而且每次妞妞拿到碗的時候都是捏得緊緊的，放下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的，跟她平時有些粗獷的脾性有些不同。

  從廚房過來，趙況不禁感歎“沒想到妞妞也有這樣認真細致的時候，椿樹真是功不可沒。哎，怎麽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們就長大了，都能幫忙洗碗做飯了。”

  曲長歌說道“有苗不愁長，今年翻過年去，這倆一個八歲，一個四歲了。不過，你可不知道今天椿樹做飯的樣子跟你一模一樣的。本來我是說準備好了等你回來炒菜就行，主要是我炒菜的水平你也知道，能熟就不錯了。可椿樹不同意，說是爸爸一天上班也挺累的，他炒菜不錯，讓他試試看。”

  “嗯，椿樹也是心疼你呢，你這肚子裏還揣著他們的弟弟，他們不想你和弟弟餓著了。”趙況忙跟著奉承。

  曲長歌嗔了他一眼“行啦，還沒生呢，不好說是妹妹哦！”

  趙況忙說道“當然，弟弟、妹妹都行，都是我趙況的孩子，反正趙家有大寶了，後繼有人了。”

  見曲長歌沒再說下去，趙況忍不住擦了擦額角的汗。

  晚上進了秘境，曲長歌讓兩個孩子先睡，自己則和趙況兩個去了小溪邊。

  這是他們兩個每天晚上單獨相處的一個時間，說說雙方單位的一些事，也說一些不能當著孩子們說的事。

  今天曲長歌自然是要問問趙況他去胡部長家的事情，趙況也不隱瞞直接說道“跟胡部長說了說，他說明天會跟劉振陽說一說的。咱們家不是第一個去找他的，他也很煩這一家子。劉振陽是個暴躁脾氣，每次知道了就會打李民貞，李民貞打不過就往外跑。那家夥，一邊跑一邊喊的，鬧騰得整個宿舍區都能聽見。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大家隻好去勸架啊，不然還真看著兩口子打個你死我活的。可李民貞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下次又會照樣，隻是有些心軟的，不想李民貞又被劉振陽打得滿宿舍區跑，就會息事寧人。李民貞卻覺得人家不敢告狀了，說起人的是非來那是變本加厲，誰都不怕。”

  說到這裏，趙況歎了一口氣“就她家那個兒子，也是個禍頭子，仗著自己長得高大一些，剛會走路就會欺負同齡的小朋友。李民貞不但不管教兒子，還覺得兒子這樣才對，以後出去才不會吃虧。所以每次他把人家小朋友打哭了，她就算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麽，還滿臉是笑，那個禍頭子不就更是覺得有所依仗了。這不，剛上了半年的幼兒園，已經把班上的小朋友打了一溜夠。這回是踢著咱們閨女這塊鐵板了，小的對付不了，就改大的上了，真是夠不要臉的。”

  曲長歌說道“就李民貞那樣的，我兩個手指頭就對付了。”

  趙況摸了摸自家媳婦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雖說你這武力值，李民貞是拍馬也趕不上，可咱們不是一個人啊，莫要大意了，萬一那潑婦碰著咱們小妞妞了呢……”

  趙況是再也不敢說小弟弟了，隻能說是小妞妞。

  曲長歌一拍草地“她敢……”

  “哎，咱們不生氣，不生氣啊！其他都是小事，氣著咱們小妞妞才是大事。以後有啥事，等你老公我來處理啊！”趙況摟過曲長歌輕柔地拍著後背。

  曲長歌知道趙況說得對，也就沒再說下去了，隻是心裏下定決心，如果那個不長眼的李民貞敢再來勁，她也不是吃素的。

  她哪裏知道李民貞讓她今天露的這一手給震住了，哪裏還敢跟她來勁。

  十月底的時候，省鋼鐵廠又組織了一次民兵訓練，武裝部這邊的倉庫就開始忙碌起來。

  好在曲長歌和鄭毅平時都分工別類地放置妥當又保養得當，這分發起來也很容易了。

  隻是曲長歌跟著去靶場那回忍不住還是露了一手，讓全廠的民兵都目瞪口呆，這個人居然能十發十中。

  鄭毅也是瞠目結舌，他還沒見過這樣的神槍手呢，不行，他一定要向曲長歌學到這些本事。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裏，鄭毅對她越發殷勤起來，隻想著曲長歌能教上些本事。

  曲長歌也沒藏私，不光將自己總結出來的心得全數告訴了鄭毅，就是一些基本的強身健體的運氣之道也告知了他。

  在武裝部的這段日子，鄭毅總是搶著幹活，曲長歌也很是喜歡這個勤快、能幹、會照顧人的弟弟，對於教他一些自己的本事，她也很是願意。

  趙況在知道曲長歌去靶場不算，居然還打靶了，心下對於曲長歌有些不滿。

  “你現在都快四個月啦，居然還去靶場打靶，你們同事也讓你去？”趙況忍不住問道。

  曲長歌笑著說道“現在往冬天走了，穿得比較多，大家都沒發現。”

  趙況有些無可奈何“你啊你，還沾沾自喜。”

  曲長歌這回換成討好的笑“二哥，你放心，我很小心的，不會讓寶寶有閃失的。”

  趙況哼了一聲，沒理她。

  第二天，趙況就去了省鋼鐵廠。

  他是去給曲長歌送飯的，見人就跟人說給老婆送飯的，人要是多說上兩句，他就把老婆懷孕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一路上恭喜他的人無數。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曲長歌成了武裝部的重點保護對象，特別是鄭毅根本就啥事也不讓她沾手了，隻需要坐在那裏指點指點就行。

  快到過年的時候，曲長歌的肚子已經大得不行了，跟原來懷妞妞的時候大不一樣。

  這樣是肯定不能回紅旗村或是縣裏去了，曲長歌和趙況兩個又給那邊的親戚朋友寄了一大堆的東西過去，能讓他們好好過年。

  趙芳那邊，他們兩個也寄了不少東西，知道她現在是和周虎青兩個在一，東西都是寄的雙份的，省得他們在那邊缺衣少食的。

  當然遠在邊疆的安素瑄也收到了他敬愛的姐姐姐夫寄來的一大堆物資，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比甄麗珠一起寄來的東西還多，倒是讓他的戰友們都一起提前過了年。

  大年三十的這天，安軍長還是雷打不動的不能回家，所以曲長歌和趙況兩個商量中午在趙家吃的年夜飯，晚上來安家陪甄麗珠吃年夜飯，一起守歲。

  一家子穿上過年的新衣服，趙況手裏象征性地提著兩個袋子，裏麵是送到趙家的年禮。

  趙東升開門看到曲長歌的大肚子，嚇了一跳，他們這一個月因為事情多，趙家這邊和安家那邊都沒來過了，沒想到一個月不見，曲長歌的肚子長得這麽快。

  “長歌，你這肚子這麽大了？”趙東升抱著妞妞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曲長歌點頭“嗯，過了四個月以後就長得飛快，妞妞那個時候還沒這麽快。”

  楊秀娥聽到聲音也跑了過來，看到曲長歌的大肚子也驚住了“長歌，你這肚子，怕莫是雙胞胎吧？”

  她這一嗓子，院子裏所有人都跑過來看曲長歌的肚子。

  黃福玉連連點頭“媽，我覺得您說的還真有可能呢，我們單位就有個生雙胞胎的，那個肚子也是過了四個月就跟吹了氣一樣，到了六個月的時候就有我要生的時候那麽大。”

  趙況和曲長歌兩個都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肚子裏會有兩個孩子。

  趙東升高興起來“兩個好啊，受一次罪生兩個娃，長歌，賺了！正好一個姓曲，一個姓找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曲長歌開玩笑“這回可是合爸的心意了。”

  妞妞看到小娜就不願意爺爺抱著了，扭動了兩下“爺爺，妞妞要找娜娜姐玩！”

  趙東升將妞妞放了下來，妞妞就牽著小娜的小手去玩兒了，而大寶早就把椿樹領走了。

  中午飯很豐盛，特別是燉了一個特別滋補的墨魚燉豬肚。

  曲長歌也沒客氣，半燉缽的湯都讓她給喝了。

  看到曲長歌這麽能吃，趙東升和楊秀娥兩個都放下心來，這懷了兩個可真是得多吃點，不然哪裏補得過來。

  吃過中飯，趙東升又讓曲長歌去睡了一覺，他則拉了趙況問問他們最近的情況。

  曲長歌這一覺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的時候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差點快不記得自己在哪裏了。

  還是趙況走進來，看到她一張臉睡得紅撲撲的，笑著問道“你這一覺睡得可好？我正好過來看看你睡得怎麽樣了，這是我媽給你泡的蜂蜜水，溫的，正好能喝。”

  他不說水還好，一說起水來，曲長歌就覺得自己嗓子有些幹，伸出手來“我要喝。”

  馬上一個瓷杯子遞到了曲長歌手裏，半杯子蜂蜜水曲長歌一口氣就都喝完了。

  趙況一邊把她的棉衣披到她身上“怎麽樣？”

  曲長歌將手裏的杯子又遞了回去“睡得很好，剛剛醒來都不記得自己在哪裏了。”

  “哈哈，那就好，咱們要出發去省軍區那邊了。”趙況接了杯子說道。

  曲長歌點頭“你先去吧，我馬上起來。”

  趙況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現在曲長歌的肚子大，穿衣服有些困難，可曲長歌哪裏是願意讓人幫這種忙的，她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妞妞都不用我們幫忙穿衣服了。”

  趙況笑了“那好吧，我先把杯子洗了。”

  曲長歌怕他笑話自己，盡量快地將衣服穿好出去。

  趙況一隻手抱著妞妞，一隻手牽著椿樹已經在院子裏等著了。

  家裏其他人也都在院子裏，準備送他們一家子出門。

  一家子將他們一家四口送到了車站，趙東升和趙崢才把手裏的東西交到趙況手裏，曲長歌剛想幫忙，卻是讓一家子的眼睛給瞪了回去。

  椿樹卻是將趙況手裏的一個稍微小一些的網兜接了過去，趙況見那個網兜也不大，東西也不算沉，就沒說什麽，讓孩子們自己慢慢長大吧！

  妞妞見狀也要幫著拎，曲長歌都笑了“你擰個兜子，你爸再抱著你，這不還是你爸一個人弄著的。”

  大家也都笑了起來，妞妞見狀就要下來，趙況忙阻止“妞妞不要動，等會車來了，你肯定上不去的，到了車上，爸爸再放你下來。”

  楊秀娥給兩個孩子塞了紅包“你們晚上也不跟我們一起守歲了，奶奶先給你們發紅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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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寶和小娜兩個看到了就有些眼饞，楊秀娥忙說道“你們的晚上守歲的時候給啊！”

  兩個小的方才放了心。

  正說著呢，公交車就來了。

  售票員見一家四口小的小，拎的東西也不少，還有個肚大如籮的孕婦，難得地下來幫著他們上去了。

  大年三十，一般人都不會出門了，所以公交車上隻是零星坐了幾個人，他們四口人上去每人都有座。

  到了軍區大院這邊的站，售票員又幫著一家子下車。

  曲長歌很是感謝這個售票員大姐，從秘境裏摸出四個蘋果來，硬塞給了售票員大姐。

  售票員大姐不肯收，笑著推辭“你這兩個孩子呢，留著給孩子吃啊！”

  曲長歌說道“孩子有，大姐您就拿著吧！”

  妞妞在趙況懷裏說道“阿姨，給你吃的！”

  椿樹則笑著說道“阿姨，先給你拜年了！”

  一家四口走到軍區門口，站崗的戰士倒是都認得他們，看他們拎不少東西，直接給他們送到安家小樓了。

  安家這邊，甄麗珠已經在門口等了半天，因為有一個月沒見女兒了，她吃過中飯就站在門口等，其實她是想去軍區門口等的，讓方阿姨勸了半天才沒去。

  看到他們來了，甄麗珠忙上前接了趙況懷裏的妞妞，趙況忙將站崗戰士手裏的東西接了過來，跟小戰士道了謝。

  甄麗珠這邊已經開始問了“怎麽這麽晚才來？不是說了吃完中飯就過來嗎？”

  曲長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哎，我吃完飯有點困就想睡覺，結果一下睡了一個多小時才起來，讓您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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