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後，一位歌手湊過來說道：“你是楚凡吧！聽說了，你的小說改編出了遊戲，劇本早就有，影視劇也不遠了。”陳耳笑著誇讚，“能遇到你這樣的全才也是公司的幸事。”

  同樣習慣了誇獎的楚凡笑道，“不過也很吃力啊，我也擔心兩頭開工吃不消。”

  “嗬嗬，那是肯定的。”陳耳直接坐到沙發上，“錄歌這東西不好說啊，你錄過也應該也知道點，即便是專業歌手想要錄好一首歌，沒點耐力都撐不下去。這玩意比你們的電視劇要講究細節多了，雖然整首歌就幾分鍾的事，但每個字都可能是道坎，更別說再加上其他方麵的要求，所以一下子錄這麽多是有點難度。”

  楚凡苦笑，這是在故意打擊自己麽？

  “但要是你覺得自己確實沒問題，也可以試試，公司這邊也不會含糊。”陳耳轉而又為楚凡打上一針強心劑，“隻要不和公司的安排衝突，你本人的意見也會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

  陳耳以為楚凡也是個新人，所以給了不少建議。

  這還能說什麽呢，楚凡想了想，開口道，“嗯，我明天開始錄製，爭取盡早做完樣本，然後交給編曲。”

  陳耳驚詫的看了看他，他沒想到楚凡會這麽快就開始。而且回來後的第一個要求不是向公司索要宣傳資源，而是直接進行枯燥的歌曲錄製。

  這家夥這麽厲害嗎？

  “你確定不需要在練歌房練幾天了？直接進棚錄音？那得唱的足夠優秀才行。”陳耳好心提醒道，“再者公司的新歌你也需要花不少時間練練吧？”

  海拔四千米的高原苦練不是吃幹飯的，歌手板塊足夠與一線歌手相比。

  楚凡很平靜的點頭道：“我有信心全都做好，如果不行的話，直接把我從錄音室轟出來好了。”

  盡管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作為全權負責楚凡唱片的陳耳卻沒有他那樣的勇氣。

  略微尷尬笑了笑，陳耳道，“不用，不用這麽著急。我的意思呢，是先錄製下樣帶，包括幾首你個人以及公司這邊的歌曲，做好曲子，回頭讓公司挑選。”

  實際上陳耳還是對楚凡的唱功有些懷疑，希望能找個理由打消他這個不靠譜的想法，讓他把全部工作重心放在公司利益上。

  原本對別人而言是不可能考慮的事情，在這裏已經讓負責人退讓一步，楚凡也沒有再堅持自己的要求，隻是看著沙發上的花紋思索著什麽，思維則在腦海中注意著係統信息。

  如此執著於直接開始錄製，除了對《仙劍》推廣的考量，楚凡也還有著其他方麵的目的。

  那就是順便把自己需要用的歌曲幹脆一次性錄製了，隻是不給公司就行。

  “叮，【歌手】技能當前階段任務，完成五次完整歌曲錄製”

  就在昨天得到新技能之後，已經達到【歌手】技能階段任務完成了又一次的更新。

  “如果是錄製曲譜的話，也是符合要求係統階段要求的吧？”楚凡暗自朝自己的係統詢問道。

  係統迅速回應道，“符合要求。”

  隨即楚凡抬頭朝陳耳道，“這樣也行，那就麻煩了。”

  有些對楚凡琢磨不透的陳耳這才鬆口氣，“那好…”

  如果演唱實力不夠，他也有足夠理由說服楚凡推遲自己的單曲發行了。

  謹慎起見，這位唱片負責人自己親自聯係了家錄音室，並且特地聯係了華宜的幾位知名音樂人，打算等楚凡的樣帶出來後，由這些人來審核楚凡的音樂作品是否能正式投入製作。

  由於隻是錄製樣帶，因此陳耳為楚凡選擇的並不是大型錄音棚。而是租賃下一家小型錄音室。比起正宗的唱片錄製場所雖然規模是小了許多，但麻雀雖小，五髒齊全。對於錄製參考用的曲譜算是綽綽有餘。

  沒有拿練歌房充數，而且全程有著華宜專業的音樂人作陪，倒也算是給足了楚凡麵子，至於歌曲審核結果如何。就看楚凡的實力與造化了。

  “你就是楚凡吧？幸會。”第二天楚凡抵達這家錄音室後，早已等候在那裏的音樂人和兩名錄製人員走上前歡迎道。

  “很高興見麵，辛苦各位了。”穿著一身休閑服飾的楚凡沒有絲毫明星架勢，麵帶微笑和幾位工作人員分別握手打招呼。

  似乎和自己預想的有些出入，幾個錄製人員相互看了看。然後在楚凡背過身後相視搖頭笑了笑。

  等楚凡拎上自己包走進房間後，在沙發上坐著的一個留著長發的男子這才站起身，不冷不熱問道，“來了？”

  “嗯，您好。”楚凡放下自己的背包，然後拿出兩份曲譜，“您就是鄒程老師吧？這是我自己寫的歌曲，請您看下。”

  這兩份正是“逍遙歎”的曲譜。

  就在昨晚和經紀人通電話的時候。張學華讓楚凡了解一下這位專門來指導自己的音樂製作人。擅長古典風格的音樂製作，為不少武俠古裝劇製作過不少音樂作品。

  由於張學華也再三強調，這是為素以嚴格著稱的知名音樂人脾氣比較糟糕，但楚凡依舊很平靜，直接遞上手裏的曲譜。

  “聽說你之前有過錄製經驗了，那就按你的安排來好了。”伸手接過曲譜後。鄒程說完這句話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話語。

  楚凡微微一怔，難不成終於遇見認出他也是歌手的人了？

  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了。

  對方臉上的笑容帶著明顯嘲諷和不屑。

  既然對方擺出這樣的架勢，楚凡神情微微冷漠起來，嘴角也泛起嘲諷。

  眼前這個家夥沒什麽作品，看樣子脾氣和個性的確挺大的。

  曲譜節奏的錄製條件可謂簡單至極，沒有伴奏，沒有和聲混音，一切都需要楚凡自彈自唱。

  將環境條件熟悉得差不多後，楚凡懷抱吉他站在封閉的錄音隔間裏，看著擺放在譜架上的歌詞先低聲清唱兩遍，算是吊嗓熱身。

  雖說自從完成藏市任務回來後很少再辛苦練歌，但有著係統的支撐，僅僅是兩三遍的練習就足以讓楚凡找到最佳狀態。

  除了抱胸坐在沙發上似乎和這件事毫無幹係的音樂人鄒程，錄音室裏其他工作人員則全神貫注的盯著正在做準備工作的楚凡，隨時等待開始。

  沒有配樂伴奏，所有的陪襯旋律都是手裏的這把吉他，但隻要開啟樂器有關的技能專精，這些對楚凡來說都是沒有任何問題。

  等狀態調整好後，便朝設備前方的工作人員舉手示意，可以開始。

  撥動琴弦，楚凡首先開始了公司提供給他的新歌試錄。

  這是一首由華宜音樂人之前寫給他的大眾情歌，和鍛造係統商店中大量歌曲比起來歌詞一般，旋律平淡，在楚凡看來也並不符合自己的聲音特點。

  但既然是做單曲，楚凡個人也沒有選擇餘地，隻能全都錄好供公司挑選。

  很快，楚凡的彈吉他的琴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圍人都忍不住愣住了。

  這家夥吉他彈的這麽好嗎？

  鄒程也不由有些吃驚的看著楚凡，這吉他旋律的把控，這小子看樣子很有天賦啊。

  他一開始還以為楚凡隻是因為顏值和名氣，所以需要當做牌麵，這光是彈吉他的技術，著實讓人吃驚。

  很快，楚凡平靜的唱完整首歌，歌也不知道誰寫的，毫無特色，曲子也是如此，普通到不能在普通了，楚凡也是完美表現出了這曲子的上限，所以眾人也隻是覺得好聽還行。

  換做一般人，肯定已經難聽到受不了了。

  “樂感還行，但這歌唱的確實不怎麽樣。”鄒程換了換坐姿，用不大的聲音點評道，“就說了是個偶像派的歌手，還非要玩什麽花架子，直接聽公司安排不就行了。”

  他沒有看曲譜，還以為這就是楚凡的實力，很直接的說道。

  周圍的歌手點點頭表示讚同。

  由於有隔音牆，楚凡隻能看到這位音樂人張嘴，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但看對方那張寒秋一樣的表情，楚凡也能猜出不會是什麽好評價。

  果不其然，等再次唱完一遍後，一位工作人員打開話筒道。“鄒老師說再來一遍。”

  “這首歌就這樣了。”楚凡打開室外話筒，“我打算開始錄下一首。”

  “這就完了？才三四遍而已？”其他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楚凡是怎樣的想法。雖說唱的效果並不完美，但或許是因為對歌詞旋律生疏的緣故，除去這些客觀因素楚凡表現得還是可以的。

  “現在比剛才好多了，真要跳過不錄了？”外麵人提醒道。“堅持下效果可能會更好。”

  “我知道。”楚凡調整著琴弦的鬆緊淡淡回應道。

  嗬嗬，等你們唱這首歌就知道了，他已經是把這首歌唱到上限了，真是不知道哪個腦殘寫出來的曲譜，不會就是這個鄒程吧？

  但是這首大眾歌實在是沒什麽可唱的，楚凡也絕不想在專輯當中加入這樣的歌曲並且還作為主打歌單曲推廣，即便錄三四遍都已經是極大的浪費時間。

  這是給自己的汙點。

  眾人都以為楚凡是直接放棄這首歌的原因是太難了。

  “這麽快就自暴自棄了？”鄒程看熱鬧一樣從沙發上直起腰，麵帶嘲諷笑道。

  這次鄒程的的話楚凡多少聽清一些，被誤解皺眉之際，大概也能理解張學華那句“其他人心裏不平衡”的意思了。

  看樣子也一定有其他歌手在音樂人鄒程這邊吹過風，而且是帶著種憤懣不甘的“透露”，抑或者這位音樂人本身就看自己不順眼。

  不過在楚凡看來這些也都已經無所謂，本來就不指望對方有什麽能力指導自己，那說什麽都由他去好了。

  揉揉額頭將雜亂思緒拋除後，楚凡重新恢複淡然的表情。示意開始後。自顧自彈響了已經練習過無數遍的旋律，逍遙歎。

  鄒程看熱鬧一樣盯著錄音室裏的楚凡，好奇這次這位沒什麽毅力的“偶像派”歌手會多長時間後放棄，濫竽充數的完成錄製。

  然而伴隨著動聽的旋律和溫柔略帶懶散的歌聲響起，所有人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

  “歲月難得沉默秋風厭倦漂泊

  夕陽賴著不走掛在牆頭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邊話已和潮聲向東流

  再回首往事也隨楓葉一片片落

  愛已走到盡頭恨也放棄承諾…”

  略帶磁性的甘潤嗓音咬字清晰。聲韻明朗，每一處音調轉折可謂恰到好處。

  盡管是吉他伴奏。少了一份韻味，但這次楚凡經過高原磨礪的嗓音優勢也完全展現出來。

  “哇塞。”始終沉默傾聽的一名錄音室員工首先忍不住歎道，“這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吶。”

  旁邊已經有些聽出些眉目的其他人沒有吭聲，而是點點頭，同樣露出些震驚的表情。

  這歌聲和剛才相比，簡直完全是天差地別啊！

  怎麽會那麽好聽？

  看過變化快的，但僅僅因為換了歌曲就變化這麽快的，還是這幫人頭一次遇到。

  就算是實力派歌手，也不可能瞬間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啊！

  難道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

  其他人猜測紛紛的時候，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鄒程也疑惑起來，朝操作台問道，“是你們在放其他錄音嗎？”

  幾位員工抬起胳膊，示意自己是無辜的。

  “真是他唱的？”鄒程看著狀態投入無比的楚凡，微微睜大眼。

  這也太扯了，怎麽可能！

  如果說是唱功問題，那麽剛才一首情歌已經展現得差不多，如果說是歌曲問題，按照自己十數年的經驗，那也不可能瞬間會有這麽多方麵的改進。

  機器人？作弊？一瞬間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進入這位音樂人腦海之中。

  不過楚凡絲毫沒有留意外麵已經有些熱鬧的場景，而是依舊沉浸在真正逍遙的歌曲中，甚至連那些遊戲畫麵、劇本場景都已經在眼前出現。

  一曲終了，被歌聲震顫開來的空氣似乎又重新回歸原位。

  剛剛熱鬧起來的錄音室再次安靜下去，誰都不知道該對楚凡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