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我喜歡與金色有關的一切事物。金幣，黃昏，晨曦。金色，是最高貴的顏色，是希望的顏色，權利的顏色。”

  “時間也是金色的。”

  “金色，是屬於神的顏色。”

  “其實，我不叫馬雷，真理之神，凱恩布利德，是我的名。”

  金色的光芒，在凱恩布利德的手中滑落，如粘稠的霧氣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金色的繭子。

  “時間之繭，時停法師安東尼的溫柔之繭。一座永恒的不可探測，無法看見的牢籠。”凱恩布利德若無其事地介紹著，“很有創意，又很實用的魔法。”

  “向真理之神下跪，凡人。說出你的秘密，獻上你的精靈。”

  “抵抗，沉默隻是徒勞。你無法抗拒真理之神的力量。”

  “歸順，接受神的恩惠。”

  “我將指引你走向真理。”

  ……

  “你倒是，說點什麽！”

  麵對一直沉默的洛凡，馬雷非常尷尬。

  他一度懷疑，洛凡是個聾子？

  “你是偽神。”洛凡緩緩開口。

  聽到“偽神”二字，馬雷的身形一晃，金色的光芒瞬間黯淡了許多。

  “你，你放屁。我是真神！我既是一，也是萬，是創造者，也是主宰者。必將讓我的道行於地上，如同行走在我的國。真理之神永存。”

  馬雷開始絮絮叨叨。

  “你打算，怎麽辦？”洛凡指了指時間之繭，“要打一架嗎？”

  說實話，洛凡能明顯感覺出來，馬雷並不在巔峰狀態。

  雖說搞不懂他的目的，可是就這個禁錮魔法來看，對方似乎有動手的想法。

  可是，洛凡戒備了很久。

  為何，對方遲遲不出手呢？難道想憑借言語，就說服他？

  “你太奇怪了。你是唯一一個不害怕我的人類。”

  “出手吧。”洛凡出奇地想要和馬雷交個手。

  “人類，你引起了我的興趣。你有資格成為信徒。”

  “雷之索爾德，為我獻上你的力量……”洛凡開始吟唱。

  “不是，你講點道理。我現在正講話，能不能收起你的魔法？”

  一個雷電球出現在了洛凡的手上。

  “改日再戰，成不？”

  “不成。”雷電球精準地丟出，對著馬雷的臉迎了上去。

  “我X。”馬雷一個後跳，解除了時間之繭，又瞬間展開了一個木係魔法護盾。

  果然，馬雷的舉動印證了洛凡的猜想。

  雖然說，偽神族的幻想之力可以模擬任何一種見過的魔法，但同一時間內，隻能釋放一種魔法。畢竟，不能同時進行兩種幻想。

  又一個雷電球出現在了洛凡手中。

  自從索爾德接觸了暗黑之樹後，對於洛凡的命令就是百依百順。

  “同學，我們是同學！”

  連續硬接了三個雷電球後，馬雷有些吃不消了。

  雖說他是偽神，能模擬任意一種見過的魔法，可到底他目前的狀態隻是一星。他確信洛凡再丟一個雷電球，他今日就要跌落神壇了。

  “等等！我投降！”眼見又一個雷電球出現在洛凡的手上，馬雷直接服軟。

  神，要學會能屈能伸。

  偽神和魔王，決定坐下來好好談談。

  雙方的內心，都存在諸多疑問。

  “你是如何看穿我的身份。”偽神族是一個被遺忘的種族，被人類認出這種事，基本上屬於不可能。隻有擁有特殊視界的精靈和惡魔，能夠洞悉偽神的身份。

  可眼前的洛凡，怎麽看都是一個普通人類。

  “你是如何看穿我看穿了你的身份。”洛凡反問。

  馬雷眉頭一緊：“禁止套娃。”

  “精靈告訴我的。”洛凡隨口一扯，輔助認知係統這樣的存在，哪怕說了，馬雷也不會相信。

  “果然如此。”馬雷點了點頭。

  “你的回答呢？”

  “我隻是直覺，加上懷疑而已。”

  “僅是懷疑你就動手？”

  “當然了，寧可做錯，不可放過。暴露身份，是很丟臉的一件事。”

  “丟臉？”

  “暴露身份，就意味著出局。”

  聽到這句話，洛凡的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

  “出局？聽起來，你好像加入了一場遊戲？”

  “當然，人類，你當真以為加入卡塞爾的學院的都是你的同族？”馬雷自豪地說，“吸血鬼、僵屍、惡魔，龍人，隱藏在卡塞爾學院的種族，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大家都想當勇者？”

  “天真，多數者想要看戲。少數者想要巴結勇者，振興族群。還有魔王的崇拜者，想要為了魔王貢獻自己的力量。”

  “校長不是拍胸脯保證，學院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你知道有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恩。”

  “反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還有這種理論？

  “校長和安東尼不管嗎？”

  馬雷不屑一笑：“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又是為何？”

  “這些都是煉成勇者的必要條件。”

  洛凡懂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養蠱理論。在艱難的環境中存活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勇者。

  “你怎麽什麽都告訴我？”

  馬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我賭你是真正的勇者。”

  ……

  洛凡陷入了沉思。

  “你要不要，再賭一下？”

  馬雷擺了擺手，態度堅決：“不必多言。我族秘辛有記載，被傳說精靈選中之人，即為當世的勇者。”

  “也許你族秘辛寫錯了。”

  “那是神族秘辛，絕不會錯！”

  “偽神族。”

  “偽神也是神！”

  洛凡歎了一口氣，聽著口氣，勸不回來了。

  “如果我是勇者，你的目的呢？振興族群嗎？”

  振興偽神族，洛凡覺得對中古世界絕非好事。

  “不，你太小看我了。我追隨勇者，是有著崇高的目的。”

  “什麽目的？”洛凡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何等崇高的目的，能讓偽神放下身段，成為勇者的跟班。

  “混吃等死。”

  ？？？

  “你沒聽錯，就是混吃等死，偉大吧？”

  偉大你個冬瓜球。

  混吃等死跟崇高有任何直接或間接的關係？

  “生作偽神的痛苦人類永遠無法理解。今日四星冠絕群雄，明日淪為一星廢材遭人毒打，這樣的生活，我再也不要經曆了。”

  “可是，偽神不也曾經無限接近真神？”

  馬雷點了點頭：“曾經有一族人，堅持幻想，的確站在了中古大陸的巔峰。可是，那樣的生活太累了，不太適合我。我所追求的，是在大樹底下乘涼的安逸生活。”

  這家夥，把想當鹹魚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那你為何不選擇加入魔王勢力？”

  馬雷用關懷智障的眼神看著洛凡：“魔王，遲早要被勇者打敗啊。”

  魔王很不高興。

  “誰說的？”

  “從古至今，皆是如此。魔王打敗勇者，屬於小概率世間。合格的賭徒，就要下注勇者。”

  洛凡陰險一笑：“行，今日起，你就當我的跟班吧。”

  “你在說什麽？”馬雷一臉不解。

  “你不是要在我身上下注。”

  “對啊，所以我是你的監督人。你可要為了我日後的生活好好努力。”

  ？？？

  您就是股東精神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