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黑線。

  顯而易見，馬雷之所以出現在這裏隻有一個原因——收“破爛”。

  密室裏，洛凡看著馬雷不緊不慢地拆卸十字架上的銀器。嫻熟的手法，很難不讓人產生馬雷正是此間密室主人的懷疑。

  “下次有類似的好事，麻煩第一個通知我。當然，我也沒有通知你，所以扯平。不過我搞不懂，你到底如何得知鐵狼家族叛逃的消息，要知道這屬於機密。”

  ……

  “得抓緊時間，很多人都在打這裏的主意。”馬雷不滿洛凡的捷足先登和袖手旁觀，顯然單靠他一人的力量，無法將密室裏值錢的物品全部轉移。

  ……

  “新手總是會穿一些古怪的服裝，做偷雞摸狗這樣的事，還是我身上這種亞麻布的長袍最為合適。你有需要的話，備用的一套一個金幣的友情價賣給你。”

  ……

  毫無疑問，他和馬雷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首先，洛凡根本就不知道鐵狼家族叛逃拉圖姆帝國的消息。其次，他之所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為了錢財。他有更為崇高的目標，他想要獲得的是力量。最後，他的服裝無可挑剔，不接受任何批評。

  洛凡稍微平複一下心情，黑化的第二天，差點給智障整破功了。心態很重要，一個良好的心態，才能催生出一個良性的結果。不知道是何等經曆使得傳說中的偽神族淪落到四處撿便宜的下場，洛凡覺得眼下還是離馬雷越遠越好。

  偽神族的被動就是將人洗腦。

  和這貨待久了，會被同化的。

  不過馬雷可不打算放過洛凡，畢竟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看見地麵上擺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屍體，說明環境存在危險。危險的環境下，有一位隊友總比沒有要好。

  “別著急走，想必你找到不少好東西。當然，我可不會奪人所愛。不過，接下來要是發現金幣，你二我八，沒意見吧？”

  洛凡拉低帽簷，語氣平和：“我不感興趣，先走一步。還有，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進二樓左側第三個房間。裏麵的東西，對你而言可能過於刺激。”

  馬雷的眼睛成一雙月牙：“刺激？平淡枯燥的生活缺乏的就是適量的刺激。”

  “哦，那請自便？”

  洛凡一邊數數，一邊慢悠悠地走出鐵狼家族的領地。

  “三十六、三十七……”

  “我X！”

  背後傳來馬雷震耳欲聾的狂叫聲。

  十秒後，氣喘籲籲的馬雷一手搭在洛凡的肩膀上。

  “太……可太嚇人了。”

  “我警告過你。”

  “你可沒說是死人！好家夥，五具站立的無頭屍體，我估摸是某種邪惡的召喚儀式。鐵狼家族的人一定是瘋了。到底是有多憎惡拉圖姆帝國，竟然能幹出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我詛咒始作俑者，生孩子沒有！等等，你為何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你現在隻有一隻眼睛，就不能給老朋友一個和善的眼神嗎？”

  “不能。”

  馬雷總覺得洛凡身上發生一些說不出的變化。不過，輕微的變化並不影響言語的溝通。畢竟在他看來，洛凡也許是瞎了一隻眼，又不是變成啞巴。

  “別總板著臉，我又不欠你錢。免費給你提供一個好消息，如何？”

  除非找到勇者，否則任何消息對洛凡而言都算不上是好。

  “還記得狼人妮可嗎？我和伯納德都以為她死了。沒想到就在昨天，伯納德收到妮可的信件。我搞不明白，明明她的爪子比樹枝還粗，卻總是喜歡用筆寫信？說正經的，信件裏妮可告訴伯納德她還活著，並決定放棄繼承狼族首領和返祖的卡洛斯一起私奔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去。”

  “你猜伯納德怎麽說？他說‘和吸血鬼私奔？還不如死掉算了’。不過你我都明白，伯納德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家夥。看過信後，他請我喝了一晚上的靈魂之藍。誰都看得出來，他高興壞了。”

  一個不好不壞的結局。

  聽完關於妮可的事情後，洛凡久違地感受到一絲愉快。

  “現在咱麽可算擺脫狼人一族的糾纏，該進行偉大的計劃了。”

  計劃？洛凡可不記得他和馬雷有過計劃。嚴格來說，最近他都沒有聯係馬雷，畢竟當下他要為自由努力奮鬥。

  “我們要發財了。”

  “滾。”

  “等下，先聽我說完。巨龍蘇醒，一個天大的機會。別怪我沒有告訴你，法爾萊特的火焰蕩平半個歐羅巴。你猜除了貴族們被燒得焦黑的屍體外，大家還發現什麽了？無數燒不壞的魔晶還有黃金！”

  “凱恩布利德，你知道我不缺錢。而且，作為偽神族的一份子，你能不能正視下自我的身份。我想你的先祖，倘若看到後嗣是這樣一副德行，當初就會揮刀自宮。”

  “各種奇珍異寶！整個歐羅巴，現在是一個裂開一道口子的藏寶箱。誰能不心動？隻要你伸手，就能拿到一輩子都揮霍不完的財富。”

  再走下去就要到不夜居了。

  洛凡站住腳步，問道：“是的，可是你如何處理巨龍呢？還有無數和你一樣為了錢不要命的家夥。你有虎口奪食的實力嗎？”‘

  “所以說，我找到了你。”

  ……

  “趁著我還算客氣，趕緊消失在我的麵前。”

  千載難逢的機會，馬雷並不打算放棄：“如果我沒猜錯，你在收集和魔王相關的物品吧？無論是狂暴劑還是之前頭上的那根白毛，全是不可觸碰的禁忌之物。”

  原來這廝什麽都知道？

  “我的主意是，咱們聯手摸進卡塞爾的實驗室，將魔王一切相關的東西都偷出來，製作成大量的狂暴劑。接下來，你就可以一路嗑藥，向著歐羅巴高歌猛進，如何？”

  洛凡上下打量著馬雷，嚴重懷疑對方是自己派進卡塞爾的臥底。

  “你懂狂暴劑的製作方法？”

  “當然，這藥方在黑市裏才賣十個銀幣。”

  “成交。”狂暴劑無所謂，主要是進卡塞爾的實驗室洗劫就很有意思。沒有馬雷的提醒，洛凡都快忘記畢華生老師的手裏可是有一顆瑪門的心髒。

  “對了，難道你不擔心我是魔王嗎？”畢竟每次大量服用狂暴劑都無副作用，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推測都不合理。

  “擔心？不存在的。假如你是魔王，我混吃等死的願望豈不是馬上就能實現？”

  思路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