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白臉紅臉
作者:
小m愚 更新:2021-01-13 09:26 字數:2106
顧希音見徐令則白臉唱得差不多了,自己開始唱起了紅臉。
“九哥,你出身冀東徐家,身份尊貴,不要和她一個市井婦人一般見識。”顧希音笑眯眯地開口,“怎麽說,她也是我生母的嫂子。”
王氏聽她這口氣,分明是認可了自己的身份,幹嚎道:“可不是。我可憐的苦命妹子,統共就留下你這麽點骨血……”
顧希音不動聲色地對徐令則搖搖頭,不讓他開口,自己緩緩地道:“雖說我在侯府就是個不入流的庶女,但是規矩還是要有,我不能叫你舅母,那我叫你一聲王大娘吧。”
王氏麵皮抽了抽,雖然不願意,但是哪裏敢表現出來分毫?
“王大娘,你說是舊日鄰居告訴你我在這裏。那他有沒有說,他又是如何找來的呢?”
王氏眼珠子亂轉,一看就是不老實,想要編瞎話。
徐令則冷哼一聲:“你問她做什麽?我不日將帶你回京。既然是府中的下人,你問他,他還有敢不說的?我看著這婦人,賊眉鼠眼,不似好人。”
王氏嚇壞了。
偏偏徐令則還不緊不慢地道:“你不是同霍縣令的夫人交好嗎?讓衙役來拿人,拷問完了把她簽字畫押的文書拿來,豈不比你這般聽她漫天謊話來得舒服?”
顧希音故意看看徐令則,又看看王氏,似乎在考慮這般行事的可行性。
王氏嚇壞了,立刻道:“別,可千萬別,這樣壞了親戚的情分。”
“還敢提親戚?”徐令則皺眉。
“不敢了不敢了。”
王氏對牢獄之災的恐懼讓她不敢再遲疑,道:“那人叫做銅鎖,夏銅鎖,是咱們老宅子的鄰居。當年是你娘先到侯府的,他去得晚,得你娘照拂,對你娘很是感激。”
顧希音看看徐令則,眼中露出些狐疑之色。
按理說王氏不應該撒謊,可是一個內院的小丫鬟,真能照拂到外院的小子?
“他這些年應該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這次終於打聽到了,十分激動。回京之後立刻去告訴你外婆和我們,說,說你出落得極好……”
王氏說這話的時侯,忍不住帶上了幾分情緒。
那夏銅鎖真是個瞎得厲害,害她白白損失了這麽多銀子,回去要找他算賬。
徐令則一記眼刀掃過來,王氏抖了下,忙藏好情緒,低頭道:“我擔心妹妹的骨肉無人照顧,而且聽說侯府已經沒人管你,所以我才來了……”
顧希音又問了些生母的情況,雖然王氏可能沒說實話,但是也大抵問清楚了,生母十歲入侯府,當時是因為顏色好,被侯夫人要到身邊。
後來也是侯夫人作主,讓她跟了建安侯。
“我娘如何開罪了侯爺或者侯夫人,以至於我被發配到了這裏?”顧希音問。
這個王氏是真不知道。
她這些年,也一直想不明白這件事情。
正常就算是通房死了,侯府也應該給娘家些銀子,更何況顧希音的生母還是姨娘。
這筆缺失的銀子讓王氏念念不忘,想了十幾年。
顧希音原本還想問問侯府的情況,但是這個王氏確實不知道——她連侯府的門都沒有進過,也不關心這些。
徐令則見顧希音問得差不多了,冷冷開口:“我回京之後若是聽任何人從你這裏聽到了任何關於顧希音的消息,我就讓順天府尹拔了你的舌頭!順天府尹曲正,你可認得?”
王氏心裏叫苦不迭,嚇得屁滾尿流:“那等大人物,豈是我們能認識的?您放心,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半個字!”
顧希音道:“家裏沒地方住,我就不留王大娘了。”
“不敢不敢,我這就走。”
王氏走後,顧希音忽然從椅子彈起來,把徐令則嚇了一跳:“忘了什麽事情?”
“東坡肉!耽誤我做飯!”
“……”
餛飩被她做得小巧玲瓏,皮薄餡兒大,漂浮在雞湯中,配上香菜,令人食指大動。
徐令則和顧長澤各自吃了一大盆。
饒是知道這兩個的飯量,顧希音還是覺得又被刷新了認知。
“王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吃飽喝足,徐令則開口。
“就是,謝……我們的人已經跟了那夏銅鎖回京,很快就會知道王氏說的是不是真話。”顧長澤補充道。
被徐令則瞪了一眼,他飛快地收拾起碗筷:“我去洗碗!”
這樣逞英雄的機會,應該留給主子的啊!
都怪顧姑娘做的飯菜太好吃,讓他失了分寸。
“我沒擔心。”顧希音道,“九哥,從我知道自己身份起,就一直等著侯府的人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與其日日被這柄劍懸在頭頂,不如早點解決。
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侯府的人還沒有動靜,想起她的隻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當然如果不是徐令則在這裏,她要對付王氏,恐怕也要費一番周折。
“你能處理好。”徐令則篤定地道。
顧希音麵上露出笑容,眼神自信:“我確實能,但是還是要謝謝你幫忙。”
徐令則臉色沉了下來。
顧希音一臉茫然,她說錯了什麽?
“不用那般見外。”徐令則咬牙切齒地道。
原來是不喜歡她見外,那就太好了。
顧希音笑嘻嘻地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九哥既然有人,那能不能幫我查查當年的事情?”
“你是指,你出生後被放到莊子裏這件事情?你奶娘活著的時侯沒和你說起過?”
說實話,徐令則也很好奇。
顧希音搖搖頭:“沒有。而且我覺得那個夏銅鎖,見到我的反應有點,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我猜測他對當年的事情,多少知情。”
“我會讓人去查的。”
“那就行。”
過了十幾天,有人給徐令則送來了厚厚的一封信。
顧希音直覺和自己有關,但是又不好意思往前湊,隻能心不在焉地在屋裏練字。
徐令則幫她寫了許多字帖,她已經練習了很長時間。
覺得心緒平靜些,她淨了手,把抄寫心經的紙拿出來,看著之前的記錄,認認真真地寫下了幾個字:六百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