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去見了一下胖子，這家夥的精神狀態恢複了一些，顯然和心理醫生聊了聊是有效果的。

  胖子一晚上沒睡，依然精神的很。

  他看到林默，一直嚷嚷著讓林默一定給他找個大一點的家夥。

  “放心，一定讓你如願。”大家夥林默有現成的，之前屠夫第一把刀還在八樓放著，那刀太重，拖著都費勁，

  接下來，心理醫生會給出一個評估，如果沒什麽問題，胖子就可以待在基地，做進一步適應。

  當然要成為候補專家可沒那麽容易。

  林默屬於特例，有陳兵這個總局專家推薦，所以才能越過好幾道程序，屬於走後門。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評估、審核、再評估這些環節一個都不能少。

  平日裏，林默也不是無事可做，相反，他作為候補專家，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記錄和寫報告是必須的。

  就例如昨天千度商業廣場的事件，林默就需要寫一份極為詳盡的報告提交給總局備案。

  光是這一份報告，沒有一天時間別想寫完。

  讓人意外的是，今天這一天，還真就沒有別的事情打擾林默，可以讓他安心寫這一份報告。

  從早到晚，除了中午的時候吃了口飯，林默基本上就是在憋這一份報告。

  寫到最後，也就是彈琴少女的時候，林默突然停了下來。

  他想到一件事，後來，千度商業廣場那邊怎麽樣了？

  沒人說啊。

  而且他問其他人，也沒人知道情況。

  想問劉組長，不過打不通電話。

  估摸是在進行評估，畢竟劉組長和那幾個行動隊員也被汙染了，因為本身就是安全局的成員，所以他們也得和自己一樣，寫報告，甚至向上級直接報告行動過程。

  再說回千度商業廣場，自己也算是候補專家，昨天沈賀讓自己離開後，居然就沒有再聯係。

  這本身就不正常。

  上網查了查，關於千度商業廣場的消息依舊是滿天飛，不過廣大網民也不是傻子，一些完全不靠譜的謠言下麵都是駁斥的。

  而且平台方也開始刪帖了。

  可架不住這個話題太火爆。

  那可是一個大型商業廣場啊，說封就封，裏麵幾千人到現在不知死活（實際上大部分都被叫醒，隻是暫時被集中管理起來而已），這無論放到哪裏都是一個大新聞。

  壓，是壓不住的。

  就算是壓住了，也止不住人私下裏討論，再說，幾千個人，有親人朋友鄰居，再控製，那成本就是倍數上升。

  問題是，就目前來看，安全局已經是人手不夠，因為各地的噩夢事件層出不窮。

  光是想想都覺得頭大。

  好在這不是林默需要頭疼的事情。

  不得不說，身在高位，的確手握實權，但操的心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林默接通，是基地這邊的工作人員打來的，說是接總局通知，目前所有在基地的人員立刻到大廳。

  也沒說什麽事，不過聽上去挺緊急。

  林默開門出去。

  外麵陸續有人往大廳去，林默趕到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文職、偵查和行動隊、安保處、研究所，基本上都來了。

  這裏麵人數最少的自然是專家組。

  就林默一個候補。

  貓貓也算半個，剩下的正在評估和訓練中的有不少。原三橋分局的薑明，這一次在千度商業廣場被汙染的劉組長等人。

  大廳的一麵牆壁上有一個巨大的投影，此刻正播放著某個官方媒體的電視頻道。

  按照平時，這個時間段是被各種廣告霸屏的。

  但是今天，上麵是紅色的底色，白色的文字，上麵寫著緊急新聞播報。

  旁邊有人小聲道：“現在每一個電視台都是一樣，看起來是有大事發生了。”

  “難道說，上麵打算……”

  “噓，別亂說。”

  因為都是安全局的人，所以大家知道的東西絕對比普通人多，此刻都很安靜，等待緊急新聞播報的開始。

  但相信，如果是普通人，這個時候一定是懵逼的。

  打開電視，每一個電視台都是一個樣子，這不傻眼才怪。

  有人刷手機，‘緊急新聞播報’果然一下子就擊敗了所有話題，成為熱搜榜第一。後麵還有一大幫子預言帝，猜測接下來會放出什麽重磅消息。

  林默看到這裏，也是心頭狂跳。

  他心裏有個猜測，但這個猜測太嚇人了，如果要這麽幹，那上麵得下了多大的決心？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恐慌和絕望可以摧毀很多東西，經濟絕對是第一個。

  而整個社會的架構是環環相扣，如果崩掉一個，剩下的，也難以為繼，這個道理很多普通人都懂，上麵的人豈能不懂？

  所以說，如果真這麽幹，那當真是魄力十足，且這種事情，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做了，就不能再回去了。

  可平心而論，噩夢事件的不斷擴散，已經是無法阻止的趨勢，就算是繼續壓著，也遲早有爆發的一天。

  數據模型推測是一年後。

  到時候，噩夢世界會完成對全世界的投影。

  況且就現在的情況，精英層，包括那些富豪已經通過一些隱秘的渠道知曉了，而且已經在做準備了。

  所以倒不如所有人都開始準備，放棄幻想，準備即將到來的挑戰。

  電視上的畫麵有了變化，上麵的是表情嚴肅的一號人物，

  接下來的講話印證了林默之前的猜測。

  即便在場大部分都猜出來了，但真正聽到這一番公開講話還是讓人震驚。

  噩夢、汙染源，就這麽直白的講述了出來，展現在所有人麵前。

  如果不是講話的人身份特殊，有可能根本沒人相信那些不可思議的內容，甚至會認為，這是某個愚人節目。

  而之後是一位專家講述具體可能會麵對的危險和應對策略。

  “是總局一號研究員謝教授。”

  基地裏有人知道電視上的老人。

  據說是安全局內對噩夢世界研究最深的一個人，其本身也是專家組的成員，目前專家組的培訓手冊，就是他編寫的。

  真正的頂梁柱。

  劉組長這個時候走過來，貓貓和胖子也走到林默身後，林默看了看他們，互相點了點頭，都沒有說話。

  但誰都清楚，今天注定是會載入人類史冊的一天。

  “同胞們，請記住這一天，或許這是末日世界的開啟，有人會倒下，但無論何種困難，我們都將一起麵對，我相信，最終我們會戰勝困難，人類的前途，是光明的！”

  公開講話結束。

  接下來是屏幕上輪番播出的注意事項。

  ……

  安全局外麵一個露天陽台上，夜風吹過，林默和眾人看著遠處候鳥市的萬家燈火。

  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麽兩樣。

  可事實上，今天怕是絕大多數人都將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