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崇到北華，一日劉夕筠喜動如狂，跌撞入營：“東夷遷廟天朝也！”皇甫崇淚下大笑，三軍俱開懷。原來曹飛與任天問商劃，速擊東夷，射死青覬，攻破東夷都城蠻東，委其君為東嶺之主，東夷山石，奇俠等城歸附天朝。聖尹封劉弘號青龍，曹飛朱雀，關雄白虎，司馬彪玄武，黃虎丹鳳，又稱“天朝五神將”。惜哉曹飛二三日內暴病而死，臨喪大吼：“恨不能殺盡北狄！”聖尹命以元帥禮葬於東嶺，立廟配饗。

  ??皇甫崇受令歸虛冰一部，然虛冰在吳山前線。皇甫崇晝夜兼程，未到吳山，望巔藏紅雲，機泠泠地一震。心中低吟：“血月停峰嶽，紅雲天際溶——此兆大不祥也！”

  ??近吳山，即有天朝人氏，說關雄今早在山南斬殺北將傑靈，敵軍敗回山上。皇甫崇教軍馬向吳山北去。行數裏，屍臭之味焦爛，眾軍作嘔。皇甫崇掩麵大叫：“快快去救虛冰元帥！”然而吳山下隻見屍堆火把，不見有人。

  ??劉夕筠路見一敗將倒在草間呻吟，卻是北將顏欽，拿來報皇甫崇。皇甫崇連問：“虛冰元帥何在？天朝軍馬在何處？”顏欽獰笑：“中了令帥之計，早殺淨矣！吾刀快，如屠豬狗耳！”皇甫崇大怒，拔劍劫之，逼問。顏欽不答，視之，已傷重身死。

  ??陟興報：“吳山北無虛冰元帥，此處也不聞殺聲。”皇甫崇心疑：莫非突圍走至白玉？揣奪北狄元帥令伯雄心思，皇甫崇教往右山北：“此處近掃北城，是北狄交通要道，必有重兵。”又苦奔馳之，掃北城下果然正圍著一支人馬。皇甫崇望後殺入，見烏仰袛步戰，與其已馬乘之：“元帥何在？”烏仰袛大慟：“為北狄圍殺！”

  ??皇甫崇鎮定道：“不可久留，殺出去便了！”烏仰袛止之：“關雄尚在彼。”皇甫崇大叫：“先護汝等全身再救！”乘敵圍未合，一氣殺出。烏仰袛昏沉，口稱不可。皇甫崇才出圍，忽然四麵炮起，敵軍漫山遍野而來，知道中計。身陷絕境，皇甫崇拔劍向天：“殺北狄，複天朝！”

  ??劍出鞘，撞出天朝彪軍殺散敵軍，大旗有“聖尹大元帥左帳迅捷……”一行字，後方嘶吼，一聞可知是大將軍霜刀。皇甫崇委頓於地：“大元帥至矣。至矣！”

  ??惡戰一陣，兩家收兵。皇甫崇問烏仰袛，知是令伯雄奸計：誘虛冰攻山，集兵合圍。圍雖不成，虛冰一軍幾盡，關雄也受重傷。聖尹拔寨南歸，欲先收複北華南部城池再圖北伐。

  ??令伯雄派駐三山，占高地不許我軍回師，聖尹棋高一著，爽性繞過吳山打天機城。聖尹兵臨天機，有北將來救，擊破之。北狄副帥譚稟飛馬趕來，霜刀大敗之。兩軍會戰數月，人報令伯雄於帳中病死。（民間傳說，聖尹派人染上時疫，混入敵軍，假作探子。伺機奔向令伯雄，雖被其左右殺死，但噀血濺令伯雄身，令伯雄因此染病。又身有舊傷，不久便死。）

  ??令伯雄既死，右山北狄元帥譚稟撤軍放路，想以火燒我軍，被黃虎等登山破伏，譚稟伏鞍而逃。

  ??北華將平，王勝靈說古牙似有賊心，搔擾邊境。聖尹震怒，發藍皓與方宇去助王勝靈破賊。皇甫崇偶望正都，十分破敗，受炮火良久，外城如漆。豐野處則白骨，殘屍，斷刃。聖尹派天朝敗將不月應對，不月掘坑無數，連續數月不能盡埋。

  ??天朝衣冠，一夕至此！正都夢華，又當若何？所幸人報皇甫端尚在熾火，並未受亂軍所害，皇甫崇懸心方落。自嘲：“空影湖處草屋必壞，今後與父居熾火，安守林泉，以漁樵終老此生可也。”不禁思敫覬之言與盧羽等，心緒不寧。冬去春來，成詞一首，為：

  ??水龍吟·春

  ??行雲擁水連空，落花西渡桃源洞。別亭柳絮，舞梢三弄。代人相送，北去遊鴻。星沈波影，紫芒千種。夢天涯來歸，舊時長路，淒墳亂，蒼煙籠。

  ??風動庭間懸劍，嘯玲瓏，映當年勇。倚欄望嶽，相思成恨，斷魂心痛。拜月堂中，雨急風驟，狂瀾翻湧。歎荒涼悲塚，日出墓左，夜寒猶重。

  ??仁宣年號今不再，天朝衣冠我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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