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將軍有四個兒女，鄂婉兒的母親楊全華是老將軍最小的女兒。楊全華的母親是老將軍的第二任妻子，她生楊全華的時候已經快四十了，可惜生了楊全華之後沒幾年就得病故去了。

  ??老將軍和楊全華的生母年齡上差了將近二十歲，楊全華的母親是國立高中畢業的學生，在那個年代女孩子能念到高中已經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老將軍的第一任妻子給他留下了兩個兒子，他在外為了民族大義征戰，妻子在家照顧孩子和老人，老家的人躲過了戰爭歲月，卻沒能躲得過饑荒。再見到親人的時候，隻剩下了他的兩個兒子，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人世。即便是這樣，楊老將軍也沒有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利給兩個兒子謀取什麽好處，而是讓兩個兒子在老家自食其力。

  ??楊全華的生母也給老將軍留下了一兒一女，這樣老將軍也算是兒女雙全了。楊全華是老將軍最小的孩子，她的哥哥楊全中比楊全華大了六歲，是南方一個省的省委書記。

  ??過了二十分鍾左右，鄂巴圖回到了車上。他的情緒看來很是不錯，上了車對我和董小波說：“你們等我等著急了吧！”

  ??董小波方才還哈氣連天呢，看到了鄂巴圖上了車，馬上就精神了起來說：“沒有，沒有，我和小刺蝟都精神地很呢，團長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

  ??鄂巴圖對董小波說：“要不你先把小刺蝟送回招待所吧，我看他都有些困了。小波你要是不困，你跟我一起，你再送我回家。”

  ??我可是一點兒也沒困，方才董小波在車裏打瞌睡的時候，我還運行真氣調理了一下呢。鄂巴圖讓董小波先送我回去，我想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其他的，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要說吧。果不其然，董小波把我送回了招待所之後徹夜未歸。

  ??我和董小波在京城待了三天，正月十八這天董小波不得不從京城返回省城了，因為那天是董小波的父親董大川燒頭七的日子。

  ??董小波本想著坐火車回去，沒想到楊全華早已經安排好了送我們回去的車。

  ??楊全華很誠懇地對董小波說：“小波啊，在這個時候讓你進京，我和老鄂都覺得挺虧欠你的。”

  ??鄂巴圖也跟著自己的老婆說：“是啊小波，要不是家裏有事兒，我就陪你回去送叔叔最後一程了！”鄂巴圖語氣有些沉重，轉而說：“這次時間有些匆忙，等你們下次來京城的時候，我陪著你們好好玩兒幾天！”

  ??我離開京城之前，蔣秀雲和忘塵兩位師姐也跟我囑咐了一番。蔣秀雲跟她的老板鄭三旺通了電話，告訴了鄭三旺京城的一些事情。忘塵讓我抽空去一趟紅雲觀，找那裏的住持胡誌廣說說這裏的情況，讓他跟協會的人溝通一下。最後，兩位師姐還沒忘了跟我說等她們回省城之後再給我補過一次生日。

  ??返程的車開了，我卻沒了來時的興奮勁兒，隨著車子顛簸，慢慢地睡了過去。董小波也跟我一樣，不過他醒得要比我早一些。

  ??“小刺蝟，你別睡了，我們到家了！”董小波把我從睡夢叫醒，“你的覺還真不小呢。”

  ??從送我們的車上下來，我問董小波說：“小波，我回家繼續補覺去了，你是去公司還是回家？晚上用不用我幫什麽忙？”

  ??“不用，不用。你趕緊回家補覺去吧，看你的樣子像是還沒睡醒呢！”董小波好像還有什麽事兒想對我說，“明天是星期天兒是吧？今天晚上如果結束的早，我去你家找你去。”

  ??“你找我幹嘛？”我覺得董小波的話有些蹊蹺。

  ??“找你，找你喝酒唄，我還能找你幹什麽！”董小波隨口說。

  ??跟董小波分開了以後我獨自一人往回走，感覺餓了就找了一家麵館吃了一碗炒麵。隔著麵館兒的玻璃窗，看到對麵有一家蛋糕店，我想怎麽說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就決定吃了麵之後就過去買個蛋糕回去吃。這樣既吃了麵，也有了生日蛋糕，晚上和蔡冰冰一起吃蛋糕，這個生日也還不錯。

  ??去了京城一趟，除了那天晚跟董小波廣場的廣場一遊，別的地方真就沒怎麽去呢。也是因為匆忙，更是沒顧得上給蔡冰冰買什麽禮物就回來了。我又買了許多吃的東西，這樣再回去準備兩個菜，蔡冰冰今天有了口福了。

  ??回到家看看時間還早，我想還是先泡個澡舒服一下，沒等浴缸裏的水放滿呢，房門就被打開了。

  ??“冰冰，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我在衛生間裏隨口問了一句，“我一會兒要泡個澡，你用衛生間嗎？”

  ??蔡冰冰沒有回答我，我心裏想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當我從衛生間裏探出頭來望向外麵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慧敏。

  ??我驚愕地說：“慧敏師姐，怎麽，怎麽是你？你怎麽來了？”

  ??“小波回來跟我，跟我說你回來了！”慧敏有些興奮，“這，這蛋糕是？”

  ??“是我給我自己買的生日蛋糕，你想吃就打開吃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怎麽這麽巧呢！”慧敏嘟囔了一句。

  ??我胡亂地說：“別不好意思，你想吃就吃吧，反正早晚也得吃！”

  ??“你在那裏幹嘛呢？”

  ??“我正在往浴缸裏放水，想要，想要洗澡啊！”我回了一句，“水差不多滿了，師姐你先等我把水龍頭關了。”

  ??浴缸的水還差一些，我想還是先關了水龍頭等一會兒慧敏走了再繼續放水，猛一回頭，看見慧敏也跟著我走了進來。

  ??“師姐，慧敏你，你幹嘛？你用衛生間嗎？”我的內心有些慌亂。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十八歲了吧？”慧敏沒有離開的意思，也沒說想要用衛生間。

  ??“啊，是啊！師姐你先用，我出去一下！”我低頭向外走。

  ??慧敏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對我說：“看我來的這麽匆忙，也沒給你買什麽禮物。我跟小波說出來接媛媛，一會兒我還得去接媛媛呢！”

  ??“那，那你就去唄！”我想掙脫慧敏拉著我的手。

  ??“小刺蝟，你都是成年人了，你幹嘛躲著我，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慧敏曖昧地看著我，“快點兒，一會兒我就得走了，你就把我當成給你的生日禮物好了！”

  ??慧敏走後，浴缸裏的水依然很溫熱，我閉上眼睛，享受著被包裹起來的溫暖。過了許久，浴缸裏的水不那麽溫暖了，我仍然不願意從水裏出來。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掙紮著站起來，衝了下身子。真不願意起來去接電話，可又怕錯過了什麽。就在在鈴聲第三次響起的時候，我終於裹著浴巾拿起了電話來。

  ??“小刺蝟，你這是想睡到什麽時候啊？”電話那頭董小波問我。

  ??“我睡醒有一會兒了，這不是剛洗完澡麽，衣服都沒顧得上穿就接你電話了，方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麽？”

  ??董小波在電話那邊說：“沒有啊，我這才給你打電話，想著叫你過來跟我們吃飯呢，媛媛還說想你和蔡冰冰了呢！”

  ??“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那個小心思，是你想人家冰冰了吧！”我揶揄了董小波一句，“飯以後有的是機會吃，今天就算了吧！”

  ??董小波有些心不甘地說：“那行吧，晚上我真可能過去找你呢！”

  ??“隨便吧，我不跟你扯了，我得穿衣服去了，不然感冒了就！”

  ??掛了電話，看見沙發上留下了一些水印兒，我順手用浴巾擦了一下。就在這時，蔡冰冰開門進來了。

  ??“師叔，是你啊師叔，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蔡冰冰看見我披著浴巾的樣子，一下就羞紅了臉。

  ??“我，今天才回來，方才洗澡了，我過來，過來接了個電話！”我慌亂地解釋，丟下了蔡冰冰躲進了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蔡冰冰問我：“師叔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是啊，我買了蛋糕呢，你餓了的話就先吃蛋糕頂一下。”

  ??“一會兒吹蠟燭的時候一起吃吧，那時候吃蛋糕才有意義呢！”蔡冰冰接著又說：“師叔，我也沒給你準備什麽禮物，我，”

  ??聽到了“禮物”兩個字，我連忙說：“我啥也不要，啥也不要，我買的東西足夠我們兩個人吃了。”

  ??“嗬嗬，那好啊，今天我就不用吃水煮麵條了，我可以好好地吃一頓大餐了！”蔡冰冰聽了我的話，高興得不得了。

  ??我問蔡冰冰：“我們不在家這兩天你就隻吃麵條啊？冰箱裏不是有別的東西麽？”

  ??蔡冰冰有些埋怨地說：“就我自己在家，吃什麽還不一樣！師叔，小波回來了嗎？”

  ??我心想方才我是會錯了意了，原來這小妮子想的是董小波啊！

  ??“回來了，不過你今天不能找他，小波今天給他爸燒頭七，你要是想念他，明天是星期天，你的小波哥哥一定有空！”我跟蔡冰冰調侃了起來。

  ??“師叔你說什麽呢！我是想把他給我的車鑰匙給他送回去，省得人家用車不方便。”蔡冰冰極力辯駁，臉卻越來越紅了。

  ??收拾了一下之後，我連忙去廚房做菜，有了蛋糕，主食的問題解決了，再炒兩個菜也就齊活了。

  ??我正端著菜從廚房向外麵走呢，電話鈴這時候響了起來。蔡冰冰看了看我，用眼神征詢我是不是接電話。

  ??本來我想自己過去接電話了，既然這讓，我就對蔡冰冰說：“冰冰你接下電話，我的手倒不開。”

  ??蔡冰冰拿起了電話，很禮貌地跟電話裏的人問候了一句，之後用手捂住了話筒，很神秘地對我說：“師叔，是找你的，是個女生！”

  ??我把菜放在了餐桌上，在圍裙上擦了下手，接過了電話。

  ??“小刺蝟，我是曉曉。”

  ??我聽見電話那邊風聲很大，心裏想車曉曉這是在哪兒給我打的電話啊！

  ??“曉曉，你在哪兒了？在外麵呢嗎？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家啊！”我擔心地對車曉曉說。

  ??車曉曉有些急促地跟我說：“我是在學校旁邊兒的電話亭給你打的電話，我們現在才下第一節晚自習，我方才給你打電話了，可是沒人接啊！”

  ??“曉曉，我跟你說件事兒，我前幾天去了京城，在哪裏，我看見車叔叔了！”我迫不及待地把遇見車雨辰的事兒跟車曉曉說了出來。

  ??“我打電話也是為了這件事兒，我爸昨天給家裏來了電話，還向我問了一下你的事情，說是在京城看見你了。”車曉曉那邊的風聲更大了，“我爸，我爸是去京城辦案去了，我怕，怕你，”

  ??“你擔心啥啊！別整天胡思亂想了，我能做那些犯法的事兒麽！”我一下子明白了車曉曉的擔心。

  ??“我這不是為你擔心麽，今天一天我都沒怎麽上好課！”車曉曉在電話那頭跟我撒起嬌來，“小刺蝟，方才接電話那個女的是誰啊？”

  ??車曉曉語氣的突然變化讓我有些猝不及防，還好我的腦子轉換地比較快，對著電話那邊的車曉曉說：“她啊，她是，她是董小波新交的女朋友，她叫蔡冰冰。董小波你不是見過麽，就是前些天跟我去濱城的那個董小波。”

  ??“這樣啊，他的女朋友去你家幹什麽？”車曉曉又生出了一個疑問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啊，小波他們過來慶祝我生日的，今天正好是周末，他們都有時間！”我盡量說得圓滿一些，車曉曉可是個鬼機靈，想蒙混過關還真有些難度呢！

  ??車曉曉說：“是你生日啊，那我送你什麽禮物呢？”

  ??“禮物就不用了，你能給我打電話過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接到你的電話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啊！”

  ??車曉曉並沒有完全接受我對她的溢美之詞，她對我說：“你怎麽越來越油腔滑調了，以後少跟董小波來往，他女朋友不是在國外呢麽，怎麽這麽快就有新女朋友了！”

  ??我不知怎麽回答車曉曉好了，可又不能不說，於是我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說：“這個事兒，這個事兒是他個人的事兒，我也不好說什麽吧！曉曉你放心，不管你以後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找別的女朋友！”

  ??“嗬嗬，我還能去哪兒啊！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上課了，祝你生日快樂！”車曉曉匆匆地掛了電話。

  ??“師叔，你怎麽說我是董小波的女朋友呢？”坐在我身邊的蔡冰冰有些不滿意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我女朋友，她現在在濱城讀書呢，和我們一樣也上初三，我這麽說不是讓她放心麽！”我滿懷歉意地跟蔡冰冰解釋。

  ??“為了女朋友就把我給送出去了啊！”蔡冰冰仍然沒有消氣的意思。

  ??我隻能腆著臉繼續對蔡冰冰說：“冰冰你不知道，我女朋友她，她疑心很重的，我可不想因為我影響了她的學習，她學習可好了！”

  ??蔡冰冰低頭小聲問我：“師叔，你說是不是學習好的女孩子都受你們男孩子喜歡？”

  ??“這個，這個也許是吧，不過我想喜歡一個人，不管她學習好不好我都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知怎麽回答好了。

  ??蔡冰冰在兜裏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了一個女人紮頭發用的發卡對我說：“師叔，我在衛生間的浴盆裏看到了這個，這是，這是蔣師伯的東西嗎？”

  ??我接過了發卡看了看，心裏卻慌得不輕。我認出了這個發卡是慧敏頭上的東西，應該是她下午從我這裏走的時候掉落到浴缸裏的。也是因為我那時候隻顧著出來接董小波的電話了，打開了浴缸的排水塞，忘記了看浴缸裏留下的東西了！

  ??我有些心虛地問：“你這個，這個是從哪兒撿到的啊？”

  ??蔡冰冰乖巧地回答：“就在浴缸裏啊，我看你在廚房忙活呢，就想著幫你收拾一下衛生間唄。”

  ??“這樣啊，可能是蔣師姐走之前遺留下來的吧！”我隻好把發卡讓蔣秀雲身上扯了。

  ??“這發卡真漂亮啊，你看它上麵還有那麽多顆鑽石呢！”蔡冰冰有些愛不釋手了。

  ??我出言安撫到：“那些都是假的，哪有那麽多真的鑽石啊！你要是喜歡的話，明天星期天，師叔帶你去商場，給你買個一模一樣的好了！”

  ??蔡冰冰聽了我的話，流露出很喜歡的樣子，接著她說：“我才不喜歡跟蔣師伯一樣的東西呢！”

  ??“那我就給你買一個你喜歡的好了！”

  ??“謝謝師叔了，要是太貴重的話，我就不要了！”蔡冰冰很怕我多花錢。

  ??我隨口說：“貴點兒也沒事兒，我出不起錢不還有董小波呢麽，那孫子有的是錢！”

  ??“那這個我放哪兒啊？”蔡冰冰拿著發卡問我。

  ??我故作鎮靜地說：“就放茶幾上好了，等蔣師姐回來了，問問這東西是不是她的。”

  ??“不是蔣師伯的又會是誰的呢？除了她，這屋子也沒來過別的女人啊！”蔡冰冰好似自言自語。

  ??“晨哥她，她現在是用不上這東西！”我剛想說忘塵也是女的，卻忘了她根本用不著那東西。

  ??蔡冰冰嘴角掛著笑對我說：“會不會是慧敏師叔的，十五那天她不也來過這裏麽？”

  ??我心想不會是蔡冰冰這家夥故意在套我的話呢，如果她真是在套我的話，那這家夥可真是太陰險了。

  ??我硬撐著對蔡冰冰說：“嗯，你說的也對，也有這種可能！明天你小波哥哥來的時候，你問問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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