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總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才能走得更遠。

  ??文馨雖然天賦異稟，倒也不得不尊守天道法則，修煉根本，循序漸進而為。

  ??文馨著急檢驗自己瞬移的功力，一出了訪談大樓，就隨意找了個方向，隨機瞬移了出去，也就沒能看到緊緊追著她的背影，跟出來的程煜的身影。

  ??他下意識地朝著文馨消失的地方抬手撈了一把。竟然連一片衣角都沒抓到，是他沒有想到的。

  ??剛開始時，他還以為文馨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有危險，後來才反應過來，人家這是為了躲自己瞬移了。

  ??他心裏苦澀一片，又酸又澀。隻有在見到文馨時，眼睛裏才會恢複一抹亮光。

  ??此刻，他眼神灰暗絕望的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一個人孤單得讓人看一眼都會忍不住地心疼。

  ??不得不說的是程煜想多了，文馨根本就沒想到他會有臉追出來，她會瞬移完全就是在剛剛訪談的時候突然領悟了這項瞬移的新技能，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若不是在鏡頭前不方便，她剛剛在錄製現場就想瞬移出來了。天知道她忍著多大的興奮才挺到錄製結束。

  ??之前的瞬移一直因為有一個點領悟不到，所以總是失敗，沒想到好好的錄製個節目，竟然突然就明悟了，即便是已經覺醒大部分記憶的她都不由有些意想不到。這神仙般的機緣造化真的是讓人興奮啊。多久了，上一次自己功力晉升是什麽時候她已經記不清了。

  ??文馨站在原城最高的大樓天台上，向下俯瞰著整個原城，黑暗中，無論是燈紅酒綠的霓虹，還是陰暗路燈下的街道，甚至是連月光都籠罩不到的陰暗小胡同，隻要是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被她盡收眼底。

  ??她雖然沒有古月上神的透視千裏眼，但是，她雙眼超強的夜視能力，也不是現代科技夜視儀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的。

  ??她迎風而立，看著漫天飛舞的小雪花微微揚唇：“春天快來了吧，真好！”

  ??雖然她嘴上沒說，但其實在她心裏，是希望自己可以像春天一樣得到新生的。

  ??程煜的再次出現，盡管自己事先已經有了預料，也做了一些心裏準備，但是，心裏有些波動也是在所難免。畢竟感情的事不是說控製就能控製住的，情感和理智永遠不會達到同一個水平。這個道理她前世就知道，不然也不會為了他那般的義無反顧，以至於最後落得那般收場。

  ??想到師父的死，她的心中鈍痛，胸口開始加速起伏，眼底泛著紅光。身體內剛剛還因為領悟到瞬移後沸騰的血液，此刻正一寸寸轉為冰冷。慢慢與這寒冷的冬夜容為一體，再無半點溫度。

  ??如此反人類偽科學的一幕看得紅衣止不住的心驚肉跳。

  ??“青勾，主人她這樣真的沒事兒嗎？”

  ??青勾搖搖頭，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頭：“沒事兒，你與其擔心主人的身體，倒不如好好的想一想，我們該怎麽幫主人走出來。主人過得太苦了，這樣的日子不是我們冥王該過的樣子。”

  ??紅衣點點頭，有些為難地道：“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我嗎？如果我若知道這樣的辦法，主人上一世就不會死了。”青勾失落地說道。

  ??紅衣有些無語，用一副“你都沒有辦法，你跟我說又能有什麽用？”的樣子看向他。

  ??青勾無聲兒地笑了：“我腦子不好使，我想著，你跟主人同為女子，思想上更容易產生共鳴一些。有些事情我理解不到，但是不代表你也不能不是嗎？”

  ??青勾看著紅衣突然變了的臉色，把自己說的話反複想了兩遍，也沒想明白到底是那句話說錯了。

  ??“紅衣？你還好嗎？是我說錯了什麽嗎？”青勾看著紅衣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紅衣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那樣子仿佛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一般。

  ??青勾是真的被她的樣子嚇到了，他突然發現，其實紅衣站在的樣子同自家主人很是相像。再聯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他的心裏一個咯噔，心也後知後覺地開始疼了起來。

  ??突然，他想到自己最初追求紅衣時，她那百毒不侵的樣子，想來也是被那負心的男人傷狠了。心開始一抽一抽的更疼了，他真的是個混蛋，這麽久了，之前主人還特意提醒過自己，可自己竟然都忘到了腦後。

  ??最先平複下來的是文馨，她轉過身看了眼身後過分安靜的兩隻不正常的鬼。

  ??“？？？”什麽情況？

  ??“青勾？你幹什麽對不起紅衣的事兒了？欺負她了？”

  ??“主人，我不是，我沒有，你可別瞎說啊。”

  ??文馨看著如此求生力爆表的青勾，嘴角不由扯出一抹發自內心羨慕的笑容。心說：紅衣比自己幸運。

  ??“那她怎麽了？”

  ??“不是，主人，我好像說錯話，讓她想起了過往那些傷心事兒了。”

  ??文馨聽他如此一說，心裏隱隱有了些猜測，她臉色嚴肅地問道：“你說什麽了？我之前不是……算了。”

  ??青勾後悔得簡直想用力扇自己兩個大耳刮子，讓他嘴欠。

  ??“主人，我錯了，你之前提醒過我，是我大意沒往心裏去。都是我的錯。”

  ??“唉！”文馨看著沉浸在自我世界裏的紅衣，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麽？”

  ??“我，其實我也沒說什麽，屬下就是擔心主人，紅衣也是女人，所以我就想你們之間可能彼此會更了解一些，在感情方麵也容易引起共鳴，所以……”青勾的聲音越說越小，說道最後更是直接內了聲音。

  ??文馨指了指他的鼻子，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語言會是如此貧瘠。一顆強大的大腦從我新華字典的記憶翻到了成語大全，愣是沒找到合適的詞兒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和他的行為。

  ??青勾也是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失口又犯了個錯，他看著神色不愉的主人，一個激靈趕忙跪地請罪道：“青勾逾矩，還請主人責罰。”

  ??他與幽蘅即是主仆，又是君臣，但是不管怎麽說，無論從哪個身份來講，即便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和維護，他都不應該插手主人的私事兒，這是大忌諱。

  ??雖然主人平日待他極好，但是，這卻不能成為他肆無忌憚插手主人生活的理由。

  ??文馨看了他一會兒，倒是沒想怪青勾的自作主張。青勾可以說是從小跟在她身邊長大的，他跟了自己少年之久，雖是名義上的君臣主仆，但其實在她心裏，早已經在當初初見麵時就把他當做了親弟弟來對待的。不然，她也不會在他修成鬼仙飛升渡劫時，耗費那麽多修為助他成功渡劫，甚至不惜在他挺不過天雷淬煉洗禮的時候，替他承受下最後的三道天雷而不告訴他。

  ??她要的不是他的感激，也不需要他的感恩，她隻是把他當做了弟弟，所以不忍看他在雷劫下飛灰湮滅。

  ??她是冥府的冥王，做事自然要考慮諸多後果，世人皆說冥王冷血，是，她承認，冥王確實該冷血，但她也需要家人。

  ??其實鬼刹之所以會叛亂，想要推翻自己的統治，與自己也不是不無關係。鬼刹好強，向來做任何事情都拔尖，喜歡爭奇鬥勝，若是自己這個冥王不偏心太過，對青勾太好，也不至於把他逼到那一步。

  ??所以，對於鬼剎的叛變，她其實心裏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生氣。一切不過是礙於身份罷了。

  ??“青勾，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她會這麽想其實一點兒也不奇怪，青勾從前也關心自己，但更多的還是恪盡職守的君臣情誼，絕對達不到現在這般。

  ??可是，他確確實實是變了，若非知曉了當年的事，青勾對自己的關心和守護絕對不會達到這種近乎“護犢子”的狀態。

  ??青勾看著她的眼圈紅了紅，咬著牙沒說話。但他這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文馨笑了笑，替他說道：“是鬼刹告訴你的？”

  ??雖是疑問的口氣，但是她卻說得無比肯定。

  ??“主人。”青勾垂下了頭，動了動嘴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哽咽。

  ??“您應該告訴我的。”他若早知道，當初就算是堵上魂飛魄散，也定要跟東瀾算上一賬。盡管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能為她擋下一招半式的也總比後知後覺的虧欠要來得好不是嗎？

  ??他的話無疑是承認了她的話，文馨看著紅衣轉移話題道：“先不說這些，紅衣要緊。日後你要好好待她，不然本座絕不放過你。”

  ??“是，主人。”

  ??“起來吧。給她輸入些木屬性靈力，直接把她喚醒吧。她這樣子，若非有外力強行介入，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自己醒過來。”

  ??紅衣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具熟悉的溫暖懷抱，猩紅一片的眼角帶著的淚濕了半邊臉。

  ??“抱歉，讓你擔心了。”

  ??沙啞的聲音，聽得青勾的心都要碎了。文馨給青勾使了個眼色，見他點頭後滿意地笑了笑頃刻間消失在了原地。

  ??紅衣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不幸的是生前遇人不淑，幸運的是她死後遇到了一心一意待她的青勾。

  ??“紅衣，這麽久了，我從未問過你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你的關心不夠，是我的錯。”頓了頓他又道：“可能是我身份的關係，所以總是把前塵往事和現實區分的格外分明，所以才會對你生前的事兒不管不問。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錯了，你跟那些經受過洗禮的鬼魂不同。但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絕對是真的。”

  ??青勾的直球可謂正中紅衣的紅心，她剛剛平複的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翻滾了起來，如果說那會兒的情緒波動是因為夢魘，那麽，現在就是純粹的幸福和感動：“我知道，你對我如何我一直都清楚，也從未懷疑過你的真心。”

  ??紅衣的話，讓青勾心下稍安：“紅衣，和我個機會，了解你的過去，然後放下他，跟我一起幸福的走下去好嗎？”

  ??紅衣沉默了一瞬，最後終是在他滿眼期盼與鼓勵的眼神下，繳械投降。重重地吐出了一個“好”字。

  ??……

  ??在青勾看來，那個渣男簡直比現實版的陳世美還要讓人氣氛，惡心。他的紅衣原來竟被如此對待，難怪，她寧願一死化作厲鬼，也要報複那該死的臭男人。

  ??他心疼地把紅衣緊緊地抱在懷裏，溫柔地親吻著她的額頭。

  ??“紅衣，他叫什麽？我幫你收了他。”憑什麽，憑什麽他的紅衣要遭受這麽多苦難，而那個狗男人還活得好好的？這一刻，他不想管什麽前世今生的因果報應，他隻知道他的紅衣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屈辱，他要幫她報仇。

  ??這一刻，青勾徹底忘記了自己青殿閻羅的身份，寧願受天罰也要哢嚓了那個狗男人。

  ??紅衣看著這樣憤怒的青勾忽地就笑了。她說：“青勾，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但是報仇的事情就算了。你在陰司可是有官職在身的青殿閻羅。為了那樣的人渣不值得。不要髒了你的手。”頓了頓她又笑道：“我現在已經沒有那麽恨他了，相反的，我還很感謝他，若不是他自己不會死，也就沒有機會認識文馨，更加不會遇到這麽好的你，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

  ??話雖如此，但是青勾的心裏仍舊氣得有些無法釋懷。所以他麵上笑著符合著紅衣的說辭，實則暗中偷偷跟主身勾連，做出了一係列的報複舉動後，這才心滿意足地暗暗鬆了一口氣。

  ??紅衣對青勾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可盡管如此，她心中仍就因為他而感動萬千。

  ??沉積在自己心頭多年的心事，一朝破除，她整隻鬼都感到輕鬆無比。她緊緊握著青勾的手指，心說：如果所有的劫難都是為了遇見你，那麽一切都是值得的。謝謝你，將我從那萬丈深淵中拉起，救我脫離苦海，給我溫暖。讓我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被人捧在手中珍而視之。

  ??“青勾，我此生別無所求，隻盼你不要負我。”

  ??青勾心裏不是滋味兒，又酸又澀，一顆心脹得滿滿的，整顆心都被眼前的人填得滿滿的。

  ??他放開紅衣，站在她的麵前，表情嚴肅而認真帶著點點固執的凝重。看得紅衣心裏一個咯噔。眼神中的光瞬間暗淡了下去。心道：“看來，終究是自己奢望了。”

  ??她的反應就像是一雙手指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心，不停的揉搓著，心仿佛碎了一地，疼得他不能呼吸。

  ??他一把把紅衣攬進了懷裏：“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簡直是在要我的命。”

  ??大顆大顆冰冷的眼淚滾落在他的脖頸上，灼得他靈魂都跟著泛著疼。

  ??“青勾，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如果你將來變心了，我”

  ??“不會，是我不好，剛剛讓你誤會了。”青勾心疼地說道。

  ??“我可以相信你嗎？”

  ??可以嗎？如果可以，他當然會毫不猶豫大聲兒地給出肯定的回答，但是現在，他不能。他現在隻是一縷分神啊，他真的可以，有權利，有資格許出這樣的諾言嗎？

  ??“紅衣，先聽聽我的故事，再決定要不要信我可好？”

  ??紅衣不解地看著他，動了動嘴，想要問的話很多，可最終說出口的不過一個“嗯”。

  ??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紅衣難得地多說了句：“你說，我聽著。”

  ??“紅衣，給我點時間，讓我組織一下語言。”

  ??紅衣不知道他有什麽難言之隱，但是她願意等。話說到這種地步，青勾有秘密瞞著自己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但是，如果是他，她願意選擇去相信，她要給他和自己一個機會。如果不行，隻能說明她紅衣注定要孤老終生，以後便不再奢望。

  ??“紅衣，我，我不知道該跟你解釋我的身份。”

  ??“嗯？？？你的意思是你還有我不知道的身份？”紅衣不解地問道。

  ??“青勾是冥府的青殿閻羅，是冥王座下十大閻羅之首。”

  ??“這我知道，你跟我說過，你直接說重點。”紅衣有些心急地說道。

  ??青勾咬了咬牙道：“重點就是，現在的我其實就是青殿閻羅青勾的一縷分神。

  ??雖然我現在有獨立的思想意識，但這也是真身賦予我的特殊能力，為的就是可以好好協助主人，幫助主人。等主人歸位，回到冥府，我也……”

  ??紅衣的腦子嗡地一聲兒，大腦一片空白，青勾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她說不出自己該用什麽表情和心態來麵對他。出於對自己的保護，她隻能把自己用層層偽裝保護好，塞進厚厚的保護殼裏。

  ??青勾心疼得無以複加，從前，他並沒有想過這些，最初時他隻是想著紅衣不錯，跟她在一起也不枉來這人間走一遭。但是，隨著彼此感情的升溫，他開始重視這段感情，但剛剛聽了她的遭遇後，讓他羞愧的有些不敢麵對她的眼睛。他的行為與之那個渣男相比又好了多少？

  ??看著重新豎起心牆的紅衣，青勾恨不得以死謝罪。心裏像是被揉進了碎玻璃反複揉搓著。

  ??“青勾，你比他還狠，他隻是讓我看清了他的真麵目，讓我憤怒絕望。而你，嗬嗬……你是把我捧到了天堂，然後再狠狠地打入地獄。你走吧，就當我紅衣從未認識過你，以後你也不必再來尋我。”

  ??痛，撕心裂肺的痛，紅衣痛，青勾更痛，原本想著沒什麽，等主人歸位，紅衣就可以飲一碗孟婆湯步入輪回道。而自己也剛好回歸本體。

  ??可如今，青勾做不到，他做不到，他不能沒有紅衣。可是麵對紅衣的決絕，他卻許不出一句承諾。隻因他是一縷分神，在本體麵前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想法兒。

  ??但是，這一次，青勾做了一個無比大膽的決定，頗有些孤注一擲的決絕，他看著紅衣的背影，無聲兒地說了句：“等我。”

  ??青勾連招呼都沒有跟文馨打，就直接回了冥府，他要跟本體談談紅衣的事情，他想要為自己和紅衣的感情盡可能多的爭取一下。

  ??青勾走後不久，文馨就出現在了紅衣的麵前。

  ??紅衣對青勾有氣，但是卻並沒有因此遷怒與她這個主人。其原因也不必太過深究，傷感情。

  ??文馨見她臉色不好，又沒有看到青勾，不由在心裏把人給罵了一遍。

  ??“主人。”

  ??“怎麽了紅衣？有什麽委屈跟我說，主人給你做主。”青勾這個不靠譜的，讓他哄人，結果人都還沒哄好，他先沒影兒了。

  ??委屈嗎？當然委屈，她想說你們冥府欺鬼太甚，但是這話她能說嗎？她敢對著冥王說這話嗎？

  ??這會兒，文馨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不由皺眉道：“青勾欺負你了？紅衣你別怕，主人絕對給你做主。”

  ??“主人，您應該早就知道青勾隻是一抹分神的事兒吧？”

  ??“知道啊。”文馨雖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問這些，但是回答起來很配合的。

  ??“你不會是就為了他隱瞞你這麽點兒事兒就鬧脾氣，覺得委屈吧？”她一臉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

  ??“主人，在你們眼裏，我紅衣到底算什麽？打發無聊閑暇時間的工具嗎？還是你們冥府待人一向如此。”紅衣終究是氣得失了理智，不管不顧地把這些質疑不滿的話問出了口。

  ??等等，這個火氣有點兒大啊。文馨這會兒要是再看不出問題的嚴重性就是傻子了。

  ??“紅衣，你怎麽了？我知道青勾瞞著你可能讓你心裏不舒服了，但是，這件事兒他也是身不由己。”

  ??“他身不由己，那我呢？我算什麽？他身不由己就要來玩弄我的感情嗎？”

  ??“等等，你說什麽？你說青勾玩弄你的感情？”文馨真的是被紅衣的說法給氣笑了。難怪自己沒看到青勾，若是自己，此刻也得氣得離家出走不可。

  ??“他是個分神，他日你重回冥府，他自然是要回歸本體的，到那時，他青殿閻羅青勾還認得我是誰？這難道還不是玩弄嗎？還是說，你們從來不把感情當回事？不然怎麽會如此行事？”紅衣紅著眼睛氣鼓鼓地說道。

  ??文馨這次是真的被這兩隻鬼給氣笑了，真實強忍著才沒有在剛剛罵出口。

  ??她無奈地拍了拍紅衣的肩膀：“我的傻紅衣，你怎麽會這麽想？青勾是分神沒錯，可你也不想想，他一個分神為什麽會被賦予獨立的思想和意識？”

  ??“為了幫你方便。”

  ??“……這隻是你看到的表麵，實際上，青勾的分神之所以被賦予獨立的思想和意識，那是因為，這具分神與本體之間的想法差異幾乎為0，分神的想法兒和決定完全能夠代替本體的決定。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些事兒根本就不會發生好麽？”

  ??紅衣愣住了，她傻傻的看著文馨久久沒有緩過神。

  ??文馨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傻了？”

  ??“聽不懂嗎？那我再跟你說詳細些？”她征求著她的意見，見她不語，臉色已經稍有緩和。索性就直接開口解釋起來：“你是不是以為，分神在這裏的所作所為本身都一無所知？”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雖然分神在這裏有獨立的思維和想法兒，但是一切卻也都是建立在在本體的控製之下。所以，跟你戀愛的是分神不假，但是其行為卻也是本體支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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