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被拍,某女口出惡言
作者:雲檀      更新:2021-08-01 10:41      字數:3600
  陸子初皺了眉。

  阿笙很少來海邊,上一次來海邊,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雖然到了隆冬季節,天氣陰沉,但大海是真的美。

  整個天地仿佛隻有她一個人,沙灘上散落著貝殼,不過很多都是破損的,她時不時的會把貝殼撿起來,吹幹淨上麵的細沙,裝進自己的風衣口袋裏,步行一段距離,似是心有所觸,回頭望去,果真看到了不知何時起床的陸子初。

  他離她並不近,隻遠遠的跟著,目光一直看著她,似乎擔心她會掉進海裏一般。

  阿笙覺得自己不能再走了,也不知道他昨晚什麽時候回到了臥室,原想讓他早晨多睡一會兒,沒想到他反倒不放心跟了過來。

  這邊阿笙正返身朝他走去,卻忽然看到陸子初大步朝另一端走去,阿笙心一緊,就見不遠處有人拿著相機往反方向跑。

  那人注定逃不掉的,與此同時已有幾名保鏢朝他圍了過去。

  阿笙愣愣的站在那裏,忽然明白了,那人是狗仔記者。

  記者被保鏢反扣手臂,手中的相機更是被一名保鏢奪了下來,見陸子初走過來,喚了一聲“陸先生”,把相機遞給了他。

  陸子初沒說話,低著頭翻看著相機上拍攝到的畫麵,問那名記者:“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他被追蹤並不驚訝,陸子初隻是沒想到,他和阿笙昨夜才來這裏,這麽快就被盯上了。

  記者沒想到自己會這麽挫,竟然會被當場逮到,也不敢隱瞞:“但凡您名下房產,幾乎都有人盯著,我在這裏守了幾天。”後麵的話,記者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昨天半夜他睡過了,淩晨起床,再透過望遠鏡,竟然看到海景別墅亮著燈,一時又驚又喜,本想拍幾張照片就先撤,誰曾想剛拍沒幾張,就暴露了行蹤。

  陸子初刪除照片時,抬眸看了記者一眼,手頭動作卻沒停,對下屬說道:“放開他。”

  語氣確實有些冷,但還不至於怒氣森森,記者撞進陸子初的眼睛,似是有些驚訝他那麽好說話,但很快便又垂下眸子,一顆心也緊跟著吊了起來。

  陸子初說:“知道曝光我的行蹤,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記者下意識看向陸子初,隻見男子麵沉如水,一雙眸子仿佛斂收了無盡夜色,有著別樣的深邃。

  記者很清楚,陸子初這句話說出來,看似平靜如常,好比家常詢問,但聽在心裏,卻偏偏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氣。

  “……知道。”記者聲音有些虛浮不穩,可能是被風刮得。

  這時,有保鏢把記者證件送到了陸子初麵前,陸子初沒接,僅僅是掃了一眼,相機扔給了記者。

  “趙朝陽,名字不錯,我這人恩仇喜歡加倍,最恨別人在我背後穿小鞋,但願你並不是其中之一。”說這話時,陸子初又恢複了往常姿態,淡漠疏離的令人難以親近,這種人縱使什麽也不說,也不做,足以讓人覺得身心發涼。

  “陸先生,我什麽也不會說的。”記者這話卻是發自肺腑的,陸子初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又不是活膩了,哪還敢繼續招惹陸子初?

  “你是個聰明人。”記者隻覺得肩膀一沉,陸子初拍拍他的肩,笑容溫和,似乎還帶著幾分縱容:“去吧,別再讓我看到你。”

  天氣陰沉的要命,不知是要下雨還是要下雪,那麽壓抑的烏雲,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指迫壓著呼吸。

  陸子初那話,其實哪裏是縱容,分明充滿了輕蔑,卻令人無法忽視。

  阿笙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她並不知道陸子初都說了什麽,隻知道記者離開了,而他朝她笑了笑,慢步走近,有人在他身後小聲請示道:“陸先生,需要重新換地方嗎?”

  陸子初說:“不用理會,不要讓人接近顧小姐。”

  “是。”那人應了一聲,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阿笙問:“我被跟拍了嗎?”

  “不礙事,已經刪了。”他摟著她的肩,往別墅方向走。

  她半開玩笑道:“看來下次我出門,應該事先化好妝,要不然不上鏡。”

  陸子初低低一笑,親了親她的臉:“怎麽樣都是好看的。”

  察覺她的臉有些涼,他用大衣包住她的身體,裹著她繼續走。

  阿笙偎在他懷裏,問他:“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擔心你被風給吹走了。”很難得,他竟也開起玩笑來。

  “我哪有那麽輕。”

  “我抱抱。”他說著,竟停了下來,真的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很輕。”似是為了驗證她很輕,還抱著她轉了一圈,惹來她笑聲一片。

  海浪聲中,她笑意不減:“我今天想看看我哥和流沙。”

  “他們回到了心宿路,那裏有記者在,今天我比較忙……”陸子初略略沉吟,對阿笙說:“明天吧!明天我陪你過去。”

  這樣的話跟拒絕沒兩樣,阿笙不說話了。

  吃早餐的時候,陸子初以手支臉,看著阿笙笑,見她把臉別到一邊繼續吃粥,隻覺得有趣。

  在她身邊坐下,她要起身,被他拉住了,那人笑出聲來:“好,去。我讓司機送你去彼岸酒吧,不過你要聽話,不要偷偷跑到心宿路。”

  陸子初這麽一鬆口,阿笙一下子就忘了先前不快,扯著他的衣袖,皺眉道:“我去彼岸酒吧幹什麽啊?我哥又沒在那裏。”

  白皙的手指攀附著他的西裝衣料,這舉動多少有些孩子氣,陸子初就連微笑也沾染了寵溺,抬手輕刮她的鼻子:“我想辦法讓他們來見你。”

  這天阿笙在彼岸酒吧最先見到的人不是顧城和流沙,而是昨夜來酒吧消遣,錢包遺落在包間裏,前來尋找錢包的方欣。

  原本可以支撐到相安無事的,但誰能想到氣質千金竟會在經過阿笙的時候,譏諷冷笑:“婊~子。”

  阿笙聽到,止步回頭,先是喚了一聲“方小姐”,方欣皺眉轉身,眼神怒火妒火交織,看向阿笙的目光是無比厭棄的。

  “方小姐,你知道子初有什麽睡眠姿勢嗎?”阿笙眸色深深,忽然笑了:“不管我在或不在,他都會習慣伸出右手臂橫放在身旁一側,那個位置是為我留的。”

  方欣妒火中燒:“無恥。”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無恥呢?他叫我阿笙,可曾親密叫過你阿欣?”阿笙嘴角含笑,眼神卻極冷地看著她:“方小姐,你嘴巴該好好洗洗了。”

  顧笙並不是一個言語苛刻的人,尤其是對同性。“婊~子”兩個字出口,拉低的不是被罵者,而是罵人者。

  方欣心存羞惱,若不是有保鏢在,她怕是不會善罷甘休,阿笙麵色漠然,轉身在侍者帶領下進了包房,隻留方欣在保鏢阻擋下憤聲大罵。

  石濤站在對麵,適才那一幕,他都看到了,不走近是因為有保鏢在,阿笙話語淺淡,不動怒,不疾言厲色,但出口話語全都紮在了別人的心窩上,好像曾經的顧笙,站在法庭上,話語簡短卻直擊人心。

  顧笙今日穿著黑色女款中長風衣,似乎前不久這款衣服還登過國際時裝周,再加上她擁有一頭濃密的黑發,整個人可謂簡約到了極點,甚至沒有佩戴任何首飾,但石濤又怎會看不出,顧笙從頭到腳的穿著快要抵上公司白領一年的年收入了。

  陸子初給她的自是最好的,低調又不能讓她覺得鋪張浪費,僅在穿著上就能看出某人有多謹慎細微,更何況現如今有人當麵辱罵阿笙,那人若是知道,怎依?

  “我很樂意把剛才的事情轉告給子初。”石濤靠著一側吧台,含笑看著阿笙。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阿笙走近,見石濤伸出了手臂,笑了笑,終是上前抱住了他。

  “你對她良善,但她呢?”石濤看向她背後的方欣:“你聽,她正在詛咒你。”

  “女人,罪惡把你剝得赤~裸,詛咒把你洗淨,你升華成完善的生命。”

  石濤鬆開她,輕聲笑了:“顧笙語錄?”

  “不,泰戈爾說的。”

  石濤覺得有趣:“泰戈爾還說了什麽?”

  “泰戈爾說:最好的東西都不是獨來的,它伴了所有的東西同來。”

  她要接收美好的事物,同時也要接受謾罵、挑釁和詛咒……

  罵吧!無非是愛而不得的失敗者,對此阿笙不便評價。每個人可以通過外表在很短的時間裏評價一朵花,或是一塊手表,卻無法來評價一個人。人類心有千千結,有些人終其一生也不了解自己,更何況是別人呢?

  這事石濤不說,保鏢哪能不說,阿笙還沒在包間裏捂熱沙發,電話就開始頻繁響起,是陳煜打來的,催她離開彼岸。

  陳煜的意思,阿笙又怎會不明白,方欣這麽一出門,若是把她的行蹤透露給記者,到時候媒體圍堵彼岸,她怕是寸步難行。

  陳煜說:“您先回海景別墅,我稍後會安排人過去接顧先生。”

  陸子初此時正在跟公司高層開會,陳煜的意思,其實也代表了陸子初的意思,阿笙掛斷電話,起身跟石濤告辭。

  這天上午,好幾輛車尾隨阿笙座駕,有人竟然並排而行,相機探出窗外偷~拍,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在拍電視劇。

  保鏢先是把這事告訴給了陳煜,陳煜當時正開車前往心宿路,聞言掉頭回去,打電話給向露,讓她前去開會酒店,把這事轉告給陸總。

  記者大概覺得距離有些遠,拍出來的畫麵不太清晰,車身靠近,那樣的車距是很危險的,保鏢出於安全考量,暫時先找地方把車停了下來。

  保鏢下車找記者理論,雙方不可避免發生了衝突。

  陸子初給阿笙打電話時,現場一片兵荒馬亂,保鏢護著她,但奈何現場記者太多,擠擠搡搡往前走,阿笙感覺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著,估摸著是陸子初聞訊打過來的,伸手去摸手機時,腳下一絆,膝蓋重重的磕在了水泥地麵上。

  她這麽一摔,陸子初也不用再打電話過去了,因為向露已經打開了電視,阿笙被保鏢扶起來的時候寸步難行。

  一眾高管寒蟬若驚,畫麵中的女子他們怎會不知,就是近日跟自家老板爆出醜聞的韓太太,更是害得陸氏股價連跌停板的罪魁禍首,再看老板氣色,是真的中了此女的魔。

  陸子初滿臉都是風暴,臉色更是陰沉到了極點,陳煜此時已經抵達現場,十幾名保鏢開道,這才帶著阿笙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