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愛情蘇醒,貴在兩情相悅
作者:雲檀      更新:2021-08-01 10:38      字數:3609
  老大爺遠遠看到阿笙走來,跟見了親人一樣,笑顏逐開的迎了上去,悄悄塞給她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很多中藥材。

  老大爺說:“這是我專門托人從老家帶來的藥方,你和陸先生平時可以試試。”

  “什麽藥方?”

  需要她和陸子初一起試的藥方?阿笙預感可不太好。

  “你這孩子,自己知道就行了,非讓我說出來幹什麽。”老大爺說著,還幽怨的白了阿笙一眼。

  阿笙被那一眼白的腦部缺氧,“大爺,我是真的不知道。”

  此話出口,老大爺深深的皺著眉,說了一句“懷孕秘方”就背著手離開了,現在的孩子說話做事可真不實誠。

  “……”八月夕陽很美,但在下麵站的時間久了,還是會感到頭暈目眩,阿笙拿著那張懷孕秘方,一時間隻覺得血氣翻湧。

  在老大爺關切的目光裏,阿笙沒辦法等陸子初回來,返身原路走回去,剛到家不久,陸子初就開車回來了。

  阿笙正準備做晚餐,等他走近,倒了一杯水放在廚房吧台上,問他:“晚餐吃涼麵可以嗎?”

  “嗯。”陸子初去盥洗室洗手:“你去客廳看書,晚餐我來做。”

  這就是陸子初和顧笙,對他人生死近乎漠然,能夠影響他們情緒的人有時候細細算來,真的很少,除了親人,就隻有身邊幾個最親近的朋友了。

  陸子初洗完手出來,拿起吧台上的水杯,喝了幾口,這時候終於看到了那張懷孕秘方。

  “誰寫的?”陸子初拿起來,阿笙書法很好,字也很漂亮,但這張紙上麵的字……很難看。

  “門口老大爺。”阿笙繼續低頭擇菜。

  “你生病了?”說這話時,陸子初難得皺了眉。

  雖說他對中醫不了解,但這上麵都是藥材名,也難怪他會緊張了。

  “沒有。”

  陸子初心放下來,隨手把那張紙放在一旁,儼然沒有絲毫興趣,隨口問道:“這是什麽?”

  阿笙很平靜,抬眸看他:“懷孕秘方。”

  “咳咳——”

  生平第一次,陸子初被水嗆得臉色微紅……

  阿笙輕歎,被門口老大爺誤會兩人每天在房間裏那啥,能不尷尬嗎?最重要的是,那張“懷孕秘方”似乎從某一程度上打擊了陸子初。

  是夜,陸子初笑容撩人,破天荒邀請吳奈來家裏做客。

  吳奈原本還打算半推半就,甩臉色給陸子初看,以此宣告近段時間被陸子初冷落的憤憤之情,誰料想,剛進門,甩臉色的那個人竟然是陸子初。

  一張紙迎麵而來,某人麵無表情道:“勞駕解釋一下。”

  8月中旬,吳奈因為故意誤導看門老大爺,被陸子初麵無表情的訓斥了一頓,隻知道那天吳奈笑著來,離開的時候卻哭喪著臉,嘴裏憤憤念叨著:“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吳奈有沒有倒血黴,阿笙不知道,隻知道在接下來將近一個月時間裏,阿笙再也沒有見過吳奈。

  為了這次司法考試,陸子初放棄了很多日常交際,幾乎每天都在家,跟陪讀沒什麽區別。

  8月下旬,T市溫度熱到了極點,持續高溫,在烈日下站一會兒,就會覺得頭暈目眩。兩人漸漸減少外出時間,幾天後,阿笙幹脆閉門不出,每天坐在書房裏,迎著空調冷風抱著書猛啃。

  她是一個做事讀書都很認真的人,能夠長時間保持集中注意力,有時候能夠連續好幾天關在房間裏。

  陸子初從不打擾她,飯點按時叫她,她若長時間不下樓,也不催她,把飯端到她麵前,然後再關門離開。

  司法考試被譽為中國第一考,好在阿笙原本就是法學專業出身,所以難度係數降低了許多,至少比非法學專業的學生考前輕鬆了許多。即便如此,考前好幾個晚上,阿笙幾乎天天做噩夢,夢裏麵自己一直在做習題,但交上去的試卷卻是一張張空白卷……

  她驚得一身是汗。

  其實最受折磨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陸子初,驚醒的夜晚裏,她睡不著覺,陸子初就穿著睡衣,牽著她的手陪她在望江苑裏散步聊天。

  他說,等以後老了,他們可以住在安靜的院落裏,種些花花草草,煮茶看書,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她問他:“在望江苑養老,不好嗎?”

  他笑:“望江苑適合年輕人居住,但並不適合養老。”

  05年9月,他們想到了晚年廝守,卻惟獨遺忘了青年成長伴隨的未知……

  那時候起,阿笙把陸子初比喻成了一杯水。簡簡單單一杯水,卻需要它來維持阿笙一天的生命力。

  平時私下相處,兩人並非每次都講話,偶爾靜靜的走著,或是她在前,他在後,走一段路,她轉過臉,會看到修長而清決的他,靜靜跟在她身後,含笑看著她,彼此之間沉靜如水。

  望江苑很大,走累了,他會背她往回走。趴在他背上,阿笙會覺得很平靜,內心一片安寧,仿佛瞬間回歸了家庭。

  她覺得,在陸子初身上,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吸引著她一再靠近。

  某天半夜,老大爺在小區巡視,無意中遇見了兩人。

  老大爺看著趴在陸子初背上沉沉入睡的阿笙,笑著說了一句:“小兩口大晚上不睡覺,真浪漫。”

  阿笙對此並不知情,早晨醒來刷牙,看到脖子上有一個印記深刻的吻痕,臉當時就紅了。

  顯然夜間她被某人偷襲了。

  下樓原想找陸子初理論的,沒想到陸子初竟溫存的撫摸著她脖子上的吻痕:“不覺得很浪漫嗎?”

  “……”阿笙徹底無語了。

  轉眼間,迎來了司法考試。

  9月17日,各大考點,處處都是學生和家長,阿笙下車前,陸子初幫她解開安全帶,手指插入她的發間:“我在外麵等你。”

  “你有沒有什麽話要送給我?比如說讓我別緊張之類的。”阿笙試圖用開玩笑,來舒緩自己的壓力。

  陸子初挑了挑眉,略一沉吟,低頭間,薄唇毫無偏差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已經很久不曾在她讀書的時候吻過她了,怕她讀書分心,如今吻她,原本隻是淺嚐輒止,但吻上她柔軟的唇,卻覺得難以割舍。

  忘了時間和地點,忘了她即將要麵臨的考試究竟有多緊張,有限的汽車空間裏,淺吻演變成了深吻,那麽熱烈的吻,在她唇齒間遊移著,吻得動情而又纏綿。

  阿笙在陸子初的柔情親吻裏毫無招架之力,攀附著他的肩,淺淺的回應著……

  外麵,烈日當頭,車內冷氣凉身,兩人體溫卻在持續升溫,在彼此的親吻裏,品嚐到了幸福和安定,試圖通過一個吻,留住當下美好。

  在近乎缺氧的情況下,陸子初終於依依不舍的離開阿笙的唇,聲音有些啞,“我眼光一向很好。”

  這話隱藏暗語:他相信她是最好的。

  17日上午,試卷一的考試科目是綜合知識,11:30考試結束,阿笙走出考場,一眼就看到了陸子初。

  年輕男子俊逸挺拔的站在那裏,一身琉璃,不時有人看向他,阿笙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已經圍了很多人。

  那些人阿笙印象深刻,都是T大應屆畢業生,當然還有今年參加複考的校友。

  阿笙今日略顯煩躁,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或許是考試壓力大,見陸子初被人圍著,一時走不開,就自己找了陰涼處坐下。

  “阿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語帶驚喜。

  阿笙抬眸,是位熟人,曾經追求過她的陳鈞。

  阿笙笑了笑,“嗨”了一聲,算是打招呼了。

  陳鈞在她身旁坐下,雖說他和許飛同級,但今年卻沒畢業,今天來這裏,是為了陪學長來參加考試的。

  阿笙問:“那位學長呢?”

  “去洗手間了。”陳鈞側眸看著阿笙,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坐在這裏靜靜的,那麽多人,卻還是能夠一眼就認出她來,舊情難忘嗎?也許……

  陳鈞熱心詢問阿笙:“考得怎麽樣?”

  說實話,一場考試完畢,最害怕別人問她考得怎麽樣?阿笙手臂貼合著腹部,溫聲開口:“還好。”

  “要不要一起吃飯,我們……”

  “不舒服嗎?”

  陳鈞的提議被突如其來一道聲音給打斷了,那聲音清冽悅耳,待看清來人,陳鈞張著嘴,愣在了那裏。

  竟是陸子初。

  視野內,陸子初彎下腰,摟著阿笙起身,見她掌心按著小腹,皺了眉,修長的手指竟覆蓋在阿笙的手背上,輕聲問她:“小腹痛?”

  “有點。”阿笙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麽,把手中文具袋交給了陸子初:“我先去趟洗手間。”

  忽然想起,這月月經推遲,小腹有下墜感,這情形有些熟悉,好像是月經要來了。阿笙走得急,身後傳來陸子初的輕斥聲:“別走那麽快。”

  陳鈞呆呆的站在那裏,懷疑自己眼睛出現了幻覺,看了看早已消失不見的顧笙,再看了一眼就算身處盛夏,依然神清氣爽的陸子初,遲疑之後再遲疑,先尊師重道的喚了一聲“陸老師”,見對方禮貌的點點頭,並未有說話的意思,陳鈞隻能嚐試再次開口:“老師您好,我叫陳鈞,曾經聽過您的課。”

  “是麽?”陸子初笑容淡淡,眼前這位男同學,他又怎麽會不認識呢?畢竟曾經那麽熱情的追求過阿笙……

  “您和顧笙……”陳鈞欲言又止,實在是不方便問出口,萬一不是他認為的那種關係呢?但他們剛才的互動太顯親密,遠遠超過了師生關係。

  還有,陸子初出現在司法考點,也太奇怪了。

  出乎意料的是,聽了陳鈞的話,有笑意爬上陸子初的嘴角,反口問道:“我和阿笙怎麽了?”

  “呃……沒什麽。”

  隻能說陸子初氣勢太逼人,簡單一句反問,卻壓迫感十足,陳鈞哪還敢再問下去?

  陸子初也沒想到,向來心高氣傲的他,看到陳鈞坐在阿笙身邊,心裏竟泛起莫名的酸意來。

  阿笙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陳鈞已經離開了,樹蔭下隻有陸子初依然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

  “如果小腹還疼的話,最好去一趟醫院。”考點人潮漸漸散去,頂著烈陽,陸子初摟著阿笙前去尋找座駕。

  阿笙小聲嘟囔道:“……有時候小腹疼,跟去不去醫院沒關係。”

  側眸看著她:“那跟什麽有關係?”

  “比如說……”見他眸色認真,阿笙有些挫敗:“唉,我月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