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符無色無味，入口即化，史矛革根本察覺不到何邪做了什麽，但它卻知道這個該死的人類就站在它的鼻子上。

  啊嗚！

  它翻轉腦袋，想要一口吞下何邪，但何邪靈巧閃躲。

  倉啷！

  人在半空，霄練已出鞘，刹那間將這方空間照的宛若白晝。

  史矛革下意識閉上雙眼，下一刻，它隻覺一根鋒銳的東西，穿透自己額頭上的鱗甲，刺入自己的血肉之中，史矛革頓時再度僵住。

  “你品嚐到絕望了嗎？”何邪再次悠然開口，“你感受到死亡了嗎，你知道我有多麽地強大和殘酷了嗎？”

  史矛革的內心充滿恐懼，這個人類手中的劍，就像是切開布料一樣輕易刺穿了他的鱗甲，而且它能感受到這把劍上所蘊含的力量。

  真的會死！

  “你的強大讓我敬佩，人類，我選擇臣服。”史矛革眼珠一轉，垂著眼簾恭謙地說道，它還屈膝跪在地上，以示誠意。

  何邪笑了笑，拔劍歸鞘，一個翻身，就從史矛革身上翻落下來。

  突然他轉頭瞥了眼不遠處，隻見在他之前炸出的缺口處，十幾個矮人正鬼鬼祟祟魚貫而入。

  何邪皺了皺眉。

  “那麽，獻上你的忠誠吧，史矛革。”他回過頭來。

  “當然！”史矛革低著頭，看著眼前渺小的何邪，“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強大的人類遊俠。”

  何邪似笑非笑：“什麽？”

  史矛革盯著何邪的眼睛，認真問道：“你……會飛嗎？”

  “唔哈哈哈……”

  話音未落，史矛革突然扇動雙翼，衝天而起。

  它得意地笑著：“可是我會！”

  它在半空盤旋著，大笑著：“你這愚蠢、卑賤的生物，偉大的火焰之王，豈會向一個渺小的爬蟲臣服？等著吧，等著我的報複和怒火，我會帶著比艾利莫斯峽穀還要深沉的恨意，將無盡的憤怒火焰，傾瀉在所有人類的國度！洛瀚、剛鐸還有那渺小的長湖鎮，都將化為罪惡的灰燼！”

  “人類，這都是因為你，激怒了偉大的史矛革，而要遭到的懲罰！你會成為人類的罪人，你會成為他們唾罵和鄙視的對象，你將在無盡的痛苦和悔恨中，迎接死亡！而這，就是暴君史矛革，對你的報複，唔哈哈哈……”

  史矛革聲震如雷，在半空盤旋著，所有聞聽此言者，無不駭然色變！

  此時萊戈拉斯等三人就躲在不遠處的丘陵之後，巴德臉色變得無比蒼白，他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但很快，巴德的眼神就變得絕決而堅定起來，他摸了摸腰間的黑箭，取下背上的弓，緩緩從丘陵之後走了出來。

  “巴德！”萊戈拉斯驚叫看著他。

  “長湖鎮不該為愚蠢的野心家而遭到災禍！”他一字一字地道，像是宣言，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幽暗密林中，甘道夫等三人此刻也都各自心思各異，憤怒、無奈、失望、怨恨等等……

  “這就是你所說的睿智，甘道夫？”愛隆王冷冷說了一句，轉身向外走去，“集結兵力吧，我們不能置身事外。我會通知剛鐸和洛瀚，惡龍的火焰要降臨了！”

  “不！等等！”甘道夫原本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何邪本來已完全可以殺死史矛革了，但他偏偏放棄，他不覺得何邪是如此自大且愚蠢之人。

  可他偏偏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就在剛才，隻見水幕中的何邪突然屈指一彈，一道無形的能量頓時向虛空盤旋的史矛革激射而去。

  孤山下。

  何邪似笑非笑看著史矛革，屈指彈出一股無形劍氣。

  他射在史矛革體內的生死符，足有能操控數百人的份量，絕對量大管飽。

  但被他改進後的生死符有一個特征，那就是還需要一個“激活”的步驟。

  有激活，自然就有“關閉”。

  相比起原版，這款生死符的服務更加人性化，絕對物美價廉。

  砰！

  無形劍氣碰觸到史矛革的鱗甲，激起一片火花。史矛革吃痛，嚇了一跳，急忙往高飛了一點。

  史矛革有些羞惱，恨聲叫道：“該死的人類，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末日，什麽叫——啊……”

  話音未落，史矛革突然痛苦大叫起來。

  它龐大的身軀在半空翻滾，似乎每一寸都在抽搐扭曲，連身上每一片鱗甲都張開了。

  便在這時，一邊的巴德眼睛一亮，立刻搭弓引箭。

  嗖！

  專門為屠龍而打造的黑箭頓時向史矛革的心髒部位激射而去！

  叮！

  火花四濺，黑箭無力垂下。

  何邪回頭看了眼巴德，沒有理會他。

  轟！

  史矛革重重砸在地上，它掙紮著想要重新飛起來，但它渾身每一寸血肉都又痛又癢，這感覺讓它痛不欲生，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沒撲騰幾下，又摔了下來。

  “呃啊……”史矛革驚懼痛苦大叫著，“你對我做了什麽？你、你做了什麽？啊……”

  何邪負手，緩緩向史矛革走去。

  這一幕，讓所有關注這裏的人都驚呆了。

  “你會在這樣的痛苦中哀嚎整整四十九天，才會死去。”何邪悠然道，“這，就是我對你欺騙的懲罰。”

  “不……饒了我，饒了我！偉大的遊俠，史矛革向你臣服！我臣服！”史矛革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它在地上劇烈翻滾著，嘶聲哀嚎。

  “抱歉的是，你已經失去了我的信任。”何邪笑嗬嗬道。

  “不，我發誓！我用我的靈魂發誓，史矛革一定會像溫順的黑山羊一樣……求求你，該死，啊……”

  它翻滾著，哀嚎聲響徹這方空間，讓聽到這聲音的每個人都為之動容。

  他們完全無法想象，到底是多麽巨大的痛苦，竟會讓一頭遠古就存在的古老惡龍發出如此淒慘的聲音。

  “我不相信你的誓言，”何邪笑道，“史矛革，你要給我讓我足夠安心的保證。”

  “不，該死的人類，絕不……啊……不不不，求你放過我，我可以發誓，永遠不再踏足中土世界半步……”

  “求求你，饒了我……偉大的人類，尊敬的遊俠，不……我受不了……”

  “我、我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