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她怎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沈衍。

  沈衍見木笙歌醒了，頗覺無趣。小家夥潑辣的很，

  還是睡著的時候較為惹人憐愛。

  “沈——衍——”

  木笙歌咬牙切齒，不可置信。

  她從未懷疑過他。哪怕明知他欺騙了她，也從未懷疑。至少，他對她是有一些在意的。

  曾經，她多麽天真的以為啊，竟會認為她在沈衍心中有那麽一些位置。

  如今想來她甚至比不得烈無心，至少，他肯保住烈無心的性命，卻要來殺她。

  多麽可笑的天真啊。

  鮮血大口大口的湧出，金丹化為金液再次消失體內經脈處。她，丹碎

  “為——什麽?”

  她不明白，就算死，她也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她非死不可。沈衍從不浪費力氣做多餘的事情。

  “你知道我救你、幫你、寵溺、教你修行，都是為了元魂碎片吧。”

  沈衍不可置否挑笑著一雙眼，他用食指挑木笙歌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你一直做的很好，如今隻差最後一片元魂碎片。想必，定能成全。”

  沈衍說著拉起木笙歌的手輕嘬一口，

  “誰知最後一片元魂碎片竟然選擇藏在你體內。除非你死，否則元魂碎片不出。我亦不舍殺你，奈何難兩全。”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往日種種不過是一場局。一場誘她深入的局。

  沈衍智而多妖，她憑什麽以為自己會是特別。隻怪自己，心智不熟，輕信他人。

  “殺我實在容易，為何偏偏是今日。”

  沈衍要殺木笙歌實在容易，為何等到今日。

  沈衍低下身體，湊她耳旁:“今日天時地利。”說完，咬一口耳朵。“如此完美的身軀，確是可惜。不如，製成木偶伴我生生世如何?”

  木笙歌冷靜的雙眸此刻微微顫抖，她不怕死，卻怕折磨。

  她其實很怕疼。但她不想說‘你敢?”這種毫無威脅作用的話，也不想苦苦哀求。隻是默默調動體內靈力。縱然如蚍蜉，亦有撼樹之決心與勇氣。

  “想殺我，嗯?——”

  沈衍冷笑，掌風襲來。木笙歌滾下石床，避開前幾擊，喚出花影本體擋住最後一擊。

  琵琶完好，她卻整個人飛出去狠狠砸在石壁上。

  背後火.辣辣的疼痛，不用看也知必是血肉模糊。

  但她來不及感慨，沈衍不會給她休息的時間。隻恨琵琶弦斷，隻能做盾用。否則，憑借上古神器，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她用心念與花影交流，以自身吸引沈衍的視線，花影從後偷襲與她呼應。

  沈衍果然中計，興奮不已。他似乎偏愛掐住木笙歌的脖頸，對她細嫩的脖頸總是格外厚待。

  掐住木笙歌的手緩緩縮緊，“來吧，不要掙紮了。難得如此傾城之色，殺你我亦心痛。”

  沈衍眸中流露出不舍掙紮和心痛之色，木笙歌死死盯著看眼前熟悉的麵容，誓將這張臉刻印靈魂。肺腔內的空氣越來越少，原本白皙的麵容脹紅而青紫。

  視線愈加模糊，她不能死。她不怕死，卻怕自己死了，仇人還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