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意誌空間崩潰之態逐漸擴大。

  【很好！果然如此！聯盟的計算怎麽會失誤！】

  青光見狀，便知道勝券在握，隻待世界崩潰得差不多，他就可以開始著手奪取身體了。

  至於行動之前聯盟係統所說的他可能被擊敗的微小幾率，已經被他拋之腦後。

  事實上也不怪他，在能考慮到的所有因素中，他的確勝券在握。

  可惜，導致失敗的，總來自於未知。

  【反擊！來自於哪裏？！】

  漂浮在空中的青光猛然一頓，擅長意誌攻擊的他在攻擊來之前便有感應。

  可他意識一直關注不斷重複生與死的洛言，在感應到時也第一時間將注意力放到洛言身上，致使他判斷攻擊準確方向的時間慢了一瞬。

  這一瞬間，便給了威震天機會。

  一道由威震天全力發出的意誌衝擊瞬息而至，在意誌空間內的表現為——本來應是青光以洛言記憶創造的虛幻影像的威震天陡然有了自我意識，手部變形為一把脈衝炮，伴隨著藍光閃耀咻地一聲擊中青光。

  【不可……】

  被擊中的青光還處於錯愕之時，第二道來自於紅色身影的攻擊接踵而至。

  黑紅色的巨大金屬身體半變形展開，超電磁炮的炮彈以十馬赫的速度從天而降。

  轟地一聲，磅礴的精神能量在意誌空間以爆炸的形式表現。

  雖然看似有波及，但意誌的攻擊是完全鎖定青光的，所以精神能量全部傾瀉於青光之上，洛言與威震天並未受到傷害。

  【……能！】

  青光的意誌隻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便已經受到重創。

  重傷，未死，所以以他的手段，還有反擊逃跑的機會。

  然而，一直蓄勢待發的洛言出手了。

  他之前在青光不斷的意誌攻擊中，保留下來的精神能力全部被他爆發出來。

  在意誌空間內，還是人類，四肢健全一如往昔的人類的他眼神凝向青光。

  瞬間！四周的空間塌縮，擠壓而下，將青光擠成齏粉。

  【……不！】

  最後，空間中隻殘留青光的一絲慘叫。

  至此，三個身影，一個近兩米的人類，一個猙獰恐怖的銀白色鋼鐵巨人，一架半變形狀態的黑紅色戰鬥機在崩塌態勢漸漸消失的空間中相互對視。

  隨後，三人的目光又匯聚在青光消失之處，那裏，是青光死亡後留下的龐大無形精神能量。

  這便是青光一族本身的特性。不僅本身擅長意誌方麵的手段，其身體的獨特也使他們死亡之後成為增強精神力的靈丹妙藥。

  洛言等三人雖然不知道這一點，卻也隱隱感覺到這股龐大精神能量的吸引，似乎吸收後有什麽好事發生。

  【這股能量不能動。】

  洛言率先開口。

  隨後補充道。

  【外界的危機需要它來解決，否則，你我三人都要死。】

  本來外界的情況，洛言是無力解決了，可新出現的變數又令他燃起了希望。

  羅曼諾夫的法杖可以吸收龐大的能量在一瞬間爆發出來，若是能吸收如此龐大的精神能量，那是否可以跨跳過史矛革不死的肉體，毀滅他的靈魂。

  【愚蠢，你的確無法戰勝史矛革，但能逃跑。代價僅僅為一些宙幣。哼，螻蟻的怯懦，明明可以不擇手段地獲取大量宙幣，快速提升實力，直達意誌承受極限，卻因為懼怕所謂的代價而放棄。畏畏縮縮，不存在的東西，未發生的失誤，居然令你如此害怕，可笑，害怕於失去，難道還有什麽比失去生命更可怕！你又有什麽可以失去！】

  盡管逃跑也有死亡的概率，卻比正麵戰勝史矛革失敗的概率小。

  而以洛言現在的權限，任務失敗僅僅扣一些宙幣，這完全可以承擔。

  所以，威震天肆無忌憚地嘲諷起來。

  【多說無益，現在身體以我為主導你別無選擇。】

  即使處於血肉之軀，洛言也習慣於麵無表情地道。

  另一邊，黑紅色的戰技發出哢哢哢的變形聲，變化為戰機形態，一句話沒有說，引擎點火，刹那突破了音速消失在天邊。

  威震天本以為他會幫他，誰知是這種結果，而正如洛言所說，他現在做不了什麽，現在展開爭鬥隻會加劇三方的死亡。

  那麽，說下去也毫無意義，威震天巨大的鋼鐵身體失去靈動，重新化為洛言記憶影像，本體意誌不知躲向何方。

  而支離破碎的意誌空間中，隻剩洛言，抬頭看一會天空，便消失了。

  “……假的……假……的……的”

  孤山之內，金幣堆滿的空間，史矛革重新高昂著頭顱，陰謀得逞的話語在空間內回蕩，漸漸消失。

  柳佾雲等使徒，甘道夫眾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洛言依然保持之前舉杖發射的姿勢，似乎也同他人一般，被因史矛革的複活而絕望。

  誰也不知道，在這一瞬間，洛言經曆了怎樣的生死劫。

  待洛言重新恢複對身體的掌控。

  史矛革那高昂的頭顱稍稍低下，金黃色的雙眼凝視洛言道：“現在，你還有什麽手段！？”

  麵對堪比大卡車的頭顱，洛言站在原地。

  他的確沒有致勝的手段了，盡管青光的精神能量此刻都被吸入杖中，洛言卻不能肯定它的作用。

  不能進行實體攻擊的精神能量會具備更強的效果，亦或者更差？

  洛言思考中，異變突生。

  史矛革剛剛恢複的被光潔而堅硬的鱗片覆蓋的皮膚表麵，如同沸騰的水，化為血色的波瀾，又在下一瞬重新變回龍鱗。

  這短短的一瞬，似乎不對史矛革造成什麽影響。但他那看不出表情的龍頭卻表現出誰都能夠明白的猙獰。

  同時，他的瞳孔瞟向了遠方。

  那裏，迷亂正在高處徘徊，銀白色的鷹爪中抓著的是信仰結晶。

  最後，龍眼又看向了洛言。

  而這短短的一瞬，完全被洛言捕捉到了。

  他機械瞳孔中的藍色光芒似乎亮了幾分。

  因為他明白了，之前的一切努力不是毫無意義的，史矛革當前的龍軀並不是他表現的那麽強大，那麽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