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芒肆無忌憚地前進著，仿佛有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聲席卷，但這隻是幻覺，是眼睛看見的現象聯想出來的聲音。

  在刀芒的前進路線，火人曼庫瑪躲閃不及，直接撞到了刀芒之上。

  火焰與刀芒的碰撞，就像烈焰與寒冰，那掀起的爆炸就是二者相互消耗的產物。

  最終，以曼庫瑪巨大的身軀被一分為二所告終。

  刀芒也被消耗了許多，數十米的長度隻剩下十米有餘，但它也確確實實繼續前進著，目標正是不遠處的一個時空節點。

  攻擊曼庫瑪是次要的，摧毀節點才是威廉的主要目的。

  叮——

  然而，又是一聲清脆的碰撞，小小的黑色匕首突然出現，阻擋在了刀芒前方。

  刀芒白如雪，匕首黑如夜。

  哢——

  碰撞點，黑色的裂痕由此發散而出，最終整個刀芒崩滅而開，化為點點熒光。

  卻也在這時！

  DU!

  一聲短促而沉悶的聲音響起，黑紅色的火球突入，眼看就要擊中黑影。

  黑影在以身為盾還是保留有用之身之間抉擇，最終他躲閃了開來，火球也在時空節點處爆裂。

  到這裏，一個節點的攻防戰完結。

  完成一處節點的摧毀並沒有令使徒們高興，也沒用令變動源頭們沮喪。

  因為即使有著威廉介的附近區域真節點分布圖，區域內也還有十幾個節點需要清除。

  這還隻是威廉能感知到的區域。

  根據粗淺的感知，時空節點總共有一百零八個，平均分布在方圓十公裏的空間內，這其中隻要有一半是真節點，就有得受的。

  【轉移！這次倒計時增長的雖然不多，但是對比上一次有明顯增加，我們正在逐漸取得優勢。】

  一次成功，使徒們並沒有與變動源頭糾纏的意思，而是快速轉移戰場，目標是下一個節點。

  但是變動源頭可不會如他們所願。

  事實上，想要在短時間內轉移到下一個節點的難度比在攻防戰中摧毀一個節點來得大。

  畢竟敵人是可以進行空間跳躍的。

  “再一次……”

  另一邊，靠著蜘蛛的能力趴在大樓玻璃上的彼得看著又將戰火轉移到另一處的眾人，不禁歎了一口氣。

  他沒有能力結束這一場戰爭，他隻能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救那些被戰火波及到的人。

  可是他一個人的力量依然有限，對於深陷爆炸的人們束手無力，要不是之前遇到的小女孩幫他，他不知道會有多愧疚。

  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在烈焰中哀嚎致死對他來說是莫大的痛苦。

  要說相信這個小女孩所說的言語，彼得覺得做不到，但是彼得覺得她應該是一個好人。

  如果有什麽能幫助她的，我一定會去幫助，隻可惜我的力量太弱了，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覺得自己不夠強大。

  該不該相信她呢？

  這樣想著，彼得縱身一躍，繼續開始了他救人的工作。

  而彼得所說的小女孩正在戰場邊緣為使徒們提供治療。

  【奇怪啊。】

  此時主導身體的是莎妮婭，而莎莉葉感知著外麵的戰鬥，不禁奇怪道。

  【哪裏奇怪了？】

  莎妮婭一邊向安祖那邊釋放藍紫色的能量治療他的傷勢一邊問道。

  【你覺得戰鬥激烈嗎？】

  【很激烈呀。】

  莎妮婭向著遠處一指，能量將幾個市民包裹，令他們免於爆炸的波及。

  【所以我很奇怪呀，雖然足夠激烈，但似乎少了一點內味。】

  【你漫畫看多了。】

  【不，這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前輩憑借著經驗以及直覺的判斷。】

  【要論歲數的話，我比你大。】

  【嗬，永遠無法到達十五歲的家夥沒資格說我。】

  【我心理年齡大。】

  【是誰到現在還會看見糖就挪不開眼睛，是誰走個路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

  【我不想爭論這些。】

  【好吧，我覺得這場戰鬥就像被控製一般，有人在進行宏觀上的調控。】

  【有什麽依據。】

  【所以說，是直覺啦，當局者迷，我能看清楚已經很不錯了了。】

  【所以，就像他說的，他有問題？想要製造困難局麵排除隊友提高任務結算獎勵的？】

  莎妮婭看向了依然在不停揮舞著刀光的威廉，此時對方眉頭緊鎖，額頭流著汗水，似乎正苦惱於戰鬥。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力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觀看戰場，並進行將敵人也納入其中的宏觀調控，那該多可怕。

  【不，他的計劃更加高明，隊友減不減少不重要，反倒存在更好，他故意令我方陷入劣勢，然後自己力挽狂瀾，這樣他一個人就能獨攬貢獻度。】

  【居然！】

  莎妮婭驚歎，在激戰中能把控全局已經很可怕了，若有把握一舉翻盤，他的實力該多強大？

  【我們就這樣不管？】

  【機器小哥有解決辦法，咱就看他的吧。實在不行還有我。】

  莎莉葉通過意誌傳送的信息剛剛被莎妮婭讀取完畢，一道道藍色的術彈光芒就劃過了頭頂，仿若流星一般。

  在這樣的光芒末端，一縷縷爆炸的硝煙升起，這片區域內的時空節點，直接消失了八個。

  【812、811、810……】

  【呀！還挺快的，看來小哥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由於距離太遠，光靠感知，莎莉葉無法知道洛言那邊戰鬥的具體情況。

  但她根據當前洛言發出的攻擊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為什麽是階段性的？】

  【若是已經勝利，攻擊就不會持續短短一瞬間了。】

  【那他為什麽不取得勝利之後再進行攻擊，這樣豈不是令敵人更提防他嗎？】

  【所以說，這個小哥還是太善良了，我原以為小哥會想辦法陰威廉一手，沒想到隻是警告。】

  【警告？】

  【對呀，這次攻擊就像在說，我已經取得階段性勝利，進而，我可以取得戰鬥的勝利，所以，我有能力在你的影響下拿到高額貢獻度，你就別在那想著怎麽陰人了，快點用出全部實力，結束戰鬥，然後各回各家。】

  【所以，他會怎麽辦呢？】

  莎莉葉與莎莉葉同時將感知投向了威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