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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到處都是冰。很多骷髏被封在冰裏，保持著臨死前掙紮的姿勢。看衣甲，有蒙古人也有先知追隨者。當時他們一定是正在激戰，卻被大洪水衝進來淹死，然後又被凍上。

  走出冰封的房屋，他們見到了神廟全貌。最大的圓頂已經被砸破了，很可能是蒙古人的投石車幹的。在它旁邊有一處更高的小圓頂，依然亮著紅紅的燈火。毫無疑問，那一定就是供奉著神聖之源的地方。從勞拉沿途收集的古籍來看，它叫做“靈魂之室”。

  勞拉判斷了一下地形，說：“我們現在其實沒有真正進城。看那邊，還有一道內城。我們是在內城之外的小山上。”

  南曉低頭撿起一個信筒，遞給勞拉：“你看這個人，他看起來想要逃出城，卻又回頭看著城裏，似乎很不舍。”

  銅的信筒沉甸甸的，打開來，裏麵是封得很好的一卷羊皮紙。勞拉拿起來一看，說：“這是聖三一的人留下的。火漆封口上蓋著他們的標誌，”她打開羊皮卷軸，輕聲誦讀，“……我失敗了，我罪無可赦……先知的士兵作出了一件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眼看城市要被攻陷，他們轉而將投石車用於轟擊冰河……洪水來了，整個城市被淹沒，繼而凍結。蒙古人和先知的人同歸於盡，全都死了。我獨自幸存下來，看見先知的士兵從屍骸中站起。它們的眼中燃燒著不潔的光芒，我知道，那些人隻是行走的屍骸。”

  繼續前進，他們一路壓抑氣息，躲過不死軍團的巡視。並非打不贏，隻是戰鬥毫無意義，引出的動靜卻不小。

  很快，他們來到第二道城閘前。這裏是內外城的分界線。裏麵是兵營、市政管理設施以及宮殿。城牆上有許多不死軍團在巡邏，強攻並不是好選擇。

  南曉找到了一個被投石器砸壞的門，帶領勞拉悄悄摸進去。順著地勢一直往上走，繞過一些布置在城內的投石器高台，他們很快就到了最後一道城閘附近。

  這裏是宮城和內城的分界線，裏麵就是神廟。

  閘門緊閉，唯一的選擇隻能是翻牆。南曉帶著勞拉翻進去，途中撿到一個木盒。裏麵是一枚雕刻精美的象牙，上麵的圖案不太尋常。

  “這是地圖！”勞拉驚訝地說，“上麵描繪了如何穿越群山到達基特城。”

  “可惜，要是令尊的保險櫃裏有這個就好了。”

  總之也是貴重的文物，趕緊收起來。

  爬上一麵腐朽得厲害的木牆之後，前方是斷裂的冰塹。南曉抱著勞拉飛到對麵，翻越一道石牆，來到一處立柱環繞的高台。俯視腳下，赫然發現已經攀到地勢很高的地方了。下麵那些來來去去的不死軍團就跟螞蟻一樣。

  吧嗒，勞拉無意中踩塌了一塊冰。

  冰塊翻著跟頭掉下去，咚一聲砸到某個不死軍團衛兵的頭盔上。那家夥揉著腦袋四處張望，忽然看見了巴在冰壁上的南曉和勞拉，頓時指著他們，呀呀地叫起來。

  入侵者！

  南曉敢拿五塊錢打賭，那孫子一定是在喊這個。

  在洛斯裏克城，這樣的孫子到處都是，他身經百戰，見得多了。

  這下就跟灌了螞蟻窩似的，頓時遺跡裏躥出許多不死軍團士兵來。它們悍不畏死，拚命地往上爬。掉下去也不在乎，就繼續爬。

  “怎怎怎麽會這樣”勞拉都看呆了。

  南曉抱起勞拉就往上飛。事到如今，也顧不上慢悠悠考古了。

  然而畢竟還是康斯坦丁更快一步。這小子很會選擇地形，把兵力布置在靈魂之室和神廟中間的懸空階梯上。如果要強行通過，就必須打敗這些人。

  懸空階梯上，一大幫不死軍團與聖三一士兵正在混戰。看見南曉帶著勞拉衝上來，康斯坦丁大喊：“全體小隊！發現克勞馥和她那個騎士了！別讓她進入靈魂之室！”

  正在圍攻不死軍團的聖三一士兵紛紛掉頭，舉槍瞄準南曉。兩架正在掃射不死軍團的直升機也飛過來，朝這邊亮出機關炮。最無語的是，不死軍團似乎也認為南曉才是最大的威脅，也放棄了跟聖三一士兵打鬥，向南曉發起包圍。

  覺得自己這邊占據上風，康斯坦丁狂笑：“亞爾特留斯，你來遲了！我絕不會讓你過去！”

  南曉淡定地站在台階上：“康斯坦丁，你屢次幹擾神聖的聖杯戰爭，真是好大的膽子。以你那點微不足道的力量，也敢攪到這麽大的事情裏麵來，實在讓我很不愉快。”

  康斯坦丁狂笑：“不愉快？真是好大的口氣。我就讓你不愉快了，你又能如何？”

  “讓我不愉快，你就會死。在絕望與痛苦中死去，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康斯坦丁一揮手：“進攻！”

  機關炮開始轉動，噠噠噠地對南曉掃射。聖三一士兵也紛紛舉槍開火。轉眼間，南曉站的平台就被彈雨淹沒。石屑橫飛，煙霧飛騰，根本看不見人。

  康斯坦丁冷笑：“在敘利亞我是沒準備好。這次我特地讓直升機準備了穿甲彈，連坦克都能打穿。英靈騎士？哼哼，不堪一擊。思維還停留在中世紀吧，愚蠢的家夥……”

  然而硝煙散去之後，南曉依然站在原地，衣服都好好的。

  子彈在他麵前聚集成了一道鋼鐵屏風。有些還在瘋狂地旋轉，但無法前進一厘米。

  “我說過了，你們會付出代價，”南曉說，“接下來該我了，不會留活口喔。”

  康斯坦丁大吃一驚：“全體，全力進攻！”

  煩死了，這些蟑螂一樣的家夥。

  就在剛才嘴炮的時候，天空中已經烏雲匯聚。南曉伸手一指：“雷暴！”

  無數雷霆落下，把直升機、聖三一士兵、以及不死軍團統統電成了灰。

  康斯坦丁和他身邊的士兵逃過一劫。這家夥果然早有準備，在周圍架了幾根高高的鐵杆。雷電都被吸走了，完全沒劈到他頭上。

  “果然……很厲害。”康斯坦丁摸出一枚閃亮的水晶：“騎士亞爾特留斯，最後一次機會，帶著你的禦主克勞馥離開吧。一旦我召喚出神之戰士，你可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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