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門內嫌隙

  ??“誰說是你的弟子？”公輸太爺爺腰板一挺，“他是三門主走後門拉關係要老子收入門下的。我準備直接收到我門下，老子的入室弟子，以後就是你們的小師弟。輩分可別亂了！”

  ??“不成。。。。”鐵老頭一聽這話就急了！

  ??“鐵哥哥。”菜老按住要暴走的鐵老頭。

  ??“拜在他名下的確最為合適，你我，包括老公輸，其實都沒資格做他的師傅，機緣巧合之下，能收入我墨門之中，以是大幸運。”

  ??鐵老頭其實也就是因為反對而反對，道理說通，就都理解了！

  ??“我墨門總算有再稱墨家的希望了！”公輸太爺爺這話是仰天長嘯的。

  ??“你就不能小聲點。”菜老還想把這事捂著。“現在他的事，還不宜外傳。”

  ??“嗬嗬，對不住，實在高興，沒管住嘴。”公輸太爺爺趕緊打哈哈。

  ??“咱們按部就班的安排他的事，這幾天他要做工具，就在我這鐵匠鋪子先練著。”鐵老頭懶得和這兩位閑扯。

  ??“嗯，老鐵頭煉體這關，以羅念的自適應能力，有十幾天應該足夠他練好了！”菜老可是一直看著羅念練錘擊的，邙石二十幾年的功底，這一個時辰就被羅念練完。老鐵頭那點功夫，有十幾天足夠他學完。

  ??“嗬嗬”想到這裏菜老樂了。羅念還是得和自己呆久點，摸骨這學問不說，自己主攻謀略一道，可不是身體上自適應就可以的。

  ??“孩子，我在謀略一道毫無建樹，看你的了！”菜老滅了油燈，心安，總算可以好好睡一下了！

  ??鐵匠鋪可沒熄燈，邙石三個師兄弟大眼瞪小眼。看看羅念，再看鐵老頭。大氣不敢喘。

  ??“這小子這點表現就嚇著你們了！？”

  ??鐵老頭麵前收拾完的桌子上，又放了壺酒。

  ??“邙石，把你學的那些身法，運氣之法，都教他。看他能練得多少再驚訝也不遲。”

  ??“是，師傅。”邙石腦袋裏一個念頭閃了一下。

  ??鐵老頭的兒子，是邙石的師兄弟。早年聚賢會戰死的樣子，他到現在都還不敢忘記。

  ??“師傅。。。。”邙石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同是墨門中人，內鬥是嚴厲禁止的。說不利於團結的話，也是禁止的。

  ??“嘿嘿，邙石，我這兒不怕說，老子兒子死了，半邊腦袋被削了去。要報仇，沒什麽不好說的，內鬥咱們不幹。公平的在聚賢會一戰還是可以的。”

  ??“師傅，鄧貓子已經病死了！”第一門已經換了一任家主，當年比試殺死鐵老頭兒子的鄧貓子也死了。

  ??“哼！”這氣沒地方出，也是讓人憋屈的。

  ??鐵老頭轉眼看看羅念臥房。

  ??“不管怎麽樣，你盡心教就是了！”

  ??“師傅放心。”

  ??邙石一開始就很喜歡羅念。圓盤鋸和水力錘這兩樣東西他一搞清楚就非常歡喜。都是好東西啊！要是推廣開來，絕對有利於天下。

  ??“滑天下之大稽。”這是公輸木說得。話的餘音還在羅念耳邊回蕩。

  ??“自魯班開山門，木工拉大鋸以來，就沒有圓鋸一說。”

  ??東西已經造好。按羅念設計，需要隔間裏用牛推動。帶動中軸。再帶動圓盤鋸。這會兒牛還沒安頓好。

  ??公輸木上來就給羅念一頓臭罵。

  ??“師傅，都是我不好，”四娃子上來幫羅念擋了擋公輸木的火氣。

  ??“啥你不好，他就是個不務正業的。走後門來的，能有什麽本事。。。”黑大個隻想火上澆油。早點趕走羅念了事。

  ??“木叔叔，既然這東西已經造好，不妨等我片刻，演示過後再罵我也不遲。”羅念不著急。在鐵匠鋪十來天，學了不少東西。練氣這一道，收獲也不小。要是現在敲錘子，十六斤的那種，敲一天沒什麽難度。

  ??“嘎吱吱。隔間總算傳來了牛推連杆的聲音。”

  ??差速齒輪下。這圓盤鋸速度一下快了起來。

  ??碗口粗的木頭。在夾具固定下，推過去就成兩節。

  ??切木板，再不是什麽技術活。都固定好了。圓木推過去幾下就成了木板。

  ??公輸木那裏還有時間找羅念麻煩。就像得了新玩具得孩子，公輸木正玩得不亦樂乎。

  ??“哈哈。看樣子，咱們外門得了個木匠天才啊！”公輸木的老婆本來是來勸他不要太過責罰羅念的，畢竟是三當家的三婆婆走後門送來的人，麵子要留一些。

  ??“哎呦，這東西很實用。老婆子，咱們這麽些年怎麽就沒造出這好東西來啊！”公輸木怕老婆，這裏人都知道。因為他老婆出自三婆婆那裏，武力值不低。

  ??“不嫌棄他了？”

  ??被老婆這麽一問，公輸木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可把羅念一頓好罵來著。

  ??“孩子，罵人的話，我罵出去了，沒確定事實之前，先做了武斷，是我錯了。。。。”這幹技術活的，教的就是個真。

  ??“木叔叔。。。。”羅念連忙擺手。

  ??“你跟他客氣啥，他錯了就是錯了。你不接受他道歉，晚上他能睡不著。”老婆子上來就拉著羅念。

  ??“看年紀，你比我兒子還小一些。以後在這地方，受委屈了春姨給你做主。”

  ??“嗬嗬嗬”公輸木隻在一邊嗬嗬樂。他老爹在門邊冒了頭。這時候不敢擺譜。

  ??“小子，過來。”公輸太爺爺就沒進來。這招招手就要把羅念帶走。

  ??這片宅院，更像一座村莊。有喧鬧的地方。也有安靜的處所。

  ??如今這地方，格外安靜。

  ??兩進小院。除去一些灑掃的人。沒有外人。

  ??“這是我孫子。”公輸太爺爺指指在這裏打掃的少年。有一些胡須，年紀也就二十幾歲。庭院裏還有一個小孩子。四五歲的樣子。天氣還不冷，隻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這裏玩。

  ??“他？”掃地的是單腿站立。掃一下，靠掃帚支撐移動。

  ??“嗬嗬，我孫子曾經是我這外門最強高手。聚賢會比武，丟了條腿。”公輸太爺爺說話，公輸木兩口子不敢插嘴。

  ??“這地方是外門祠堂。供的都是外門英烈，我這孫子輸了比試，死了進不了祠堂，就想著活著的時候守在這裏。。。。。”公輸太爺爺話傷感起來。

  ??“烈兒。。。”春姨流著淚，要伸手扶這缺腿青年。又生生止住了。

  ??“我烈兒身廢，心不廢。”公輸木把老婆抱住。

  ??“入祠堂，拜過先烈，你就是我入室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入室弟子”公輸太爺爺跨步進了當中大堂。

  ??沒有那麽些虛頭巴腦的儀式，公輸太爺爺一家子陪著羅念站在這裏，看了許久的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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