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不足為奇
作者:勤小漾      更新:2021-10-29 15:17      字數:2104
  幾位皇子一日未曾出現的事早已是人盡皆知,但無人知曉他們到底去幹什麽了,更是疑惑為何這般時候被遣走,但帝王心思猜不得,就算困惑也得埋在心裏了,但在帝王至宴之前,眾人還是複又得見了幾位皇子出現。

  就這麽觀那三人麵色好似並無不妥,也並未有車馬勞頓之疲,眾人便愈加覺得不解,但人群中的戚容珩和司徒衡卻是幽幽的看了那三人一眼,顯然是知道些什麽內情的。

  同前兩日一樣戚容珩身邊坐的照舊是宴辭清,待入了座宴辭清便看了一眼戚容珩無事般道,“聽聞今日小國公爺得了第二彩?”

  聞言戚容珩稍稍側頭看著他毫無所謂反問,“幾位殿下都不在,要是還拿不到彩頭豈不是不合常理?”

  聽他這麽說宴辭清也隻是笑笑,但話卻是繞了過去,“據說你今日將關老將軍氣得不輕,沒瞧見這出好戲倒是有些可惜了。”

  說完宴辭清回了頭去,看著倒真是惋惜的模樣,戚容珩斂了些笑又看了他一會兒,隨後才回過頭又看了眼對麵的華沅惟和華沅宇,隨後端了酒杯在唇邊輕道,“此戲雖好,卻也比不得幾位殿下的戲……”

  說罷一杯酒一飲而盡,杯盞擱置在幾上時碰撞出一聲輕響,宴辭清看了看那方才落穩的酒杯,不由得一聲輕笑,卻也是未再說些什麽……

  兩人說話時對麵的華沅惟和華沅宇自是看得清楚,明眼可見兩人目中有過一絲慌促,但虧得這夜色和周遭的嘈雜才遮掩了過去,卻也昭示了今日三人所做之事卻是有貓膩,至少說不上光明正大。

  未過多時帝王至宴,先是說了些可有而無之話,之後又將今日得了彩頭的幾人誇揚了一番,今日得了頭彩的林斐得了一壺秋潤酒,那些人心中隻道林斐好運道,先是得了皇子賞識,現在又是入了帝王眼,若運道再好些隻怕日後就等著平步青雲了……

  一如昨日一般,華明淵在宴上待了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回營去了,稍在意些的人都可發現現在的帝王對戚容珩好似沒有了從前那般的關懷備至,若早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再細致些,怕就能發現這二人平目而視時已經有如寒冰。

  這般閑暇熱鬧的時間在京城時不多,所以諸臣也樂在其中,這也是結交拉攏的好場所,但對於心中裝著事的人來說便不喜這般場合,幾位皇子在帝王走後便陸陸續續的也走了,在此之後自然走的是越來越多,最後也就剩些如關老將軍一般的武夫湊在那喝酒吃肉,但到得差不多時辰便也都散了。

  遲紜自是早早回了營帳,但後頭還拉著兩個袁如裳和沈歸音,言說是時辰尚早要與二人說些私房話,但二人心中都明白遲紜是要替某個在擊鞠場上大放異彩的男子送出那彩頭。

  沉香十八子是到了沈歸音的手中,如若可以的話想來遲昂謙是願意自己親自將此送到沈歸音手上的,但現在於禮不合,便隻能無奈讓遲紜代為轉交了,不過還是可以見得沈歸音麵上紅暈斐然,姑娘家的羞態畢現,讓遲紜和袁如裳好生竊笑了一番……

  白日裏的跑馬場熱鬧非凡,到了這般時辰便是靜的隻能聽見風聲和偶爾巡視走過的禁軍,但在一處看座之內卻是坐了那麽一人,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喝醉了隨意出來散心的一般。

  他大半身子隱在被帷帳擋去光亮的暗處,是以也看不清到底是何人,不過那露出的衣擺卻是昭示著他身份不凡。

  一列禁軍巡視的聲音自遠及近而來,隻見他不緩不急的站起身,隨後走到了外頭看不到的一處角落,還不忘將自己喝著的酒壺拎走,不過片刻那列禁軍便經過了此處遠去,他這才又慢悠悠走了出來坐回了原處。

  “你的來曆倒是不小,連皇子也敢冒充。”

  忽而,一聲輕穩的聲音傳來,坐著的人抬頭看去,便見一人掀了帳簾而來坐在了自己對麵,來人坐的這處有月光灑落滿地,亦是將其的麵貌看的清清楚楚,是戚容珩。

  這時他對麵坐著的人輕笑了一聲,隨後端著酒杯起了身走到了有月光照耀的明亮處,相貌不輸戚容珩,而從那右眼下的一點淚痣便已經能知曉他是宴辭清了,不過他身上卻還是穿著晚宴時那身能辨識皇子身份的衣裳,雖這般出現有些不妥,但從戚容珩的話中便可知已經無有所謂了。

  “你倒是比我想的要警惕得多,也難怪瀾兒要我少與你說話少與你接觸。”宴辭清頗有些讚賞的道,他想過戚容珩終會有一天會發現他的身份,但卻沒成想如此之快,也不得不說戚容珩是一個有帝王玲瓏心的人了。

  坐在那兒的戚容珩並未回話,但也可見他麵上有些不解,一如之前覺得遲紜神秘非常一般,宴辭清回頭看了他一眼,知他疑惑卻也是不能解釋,遂搖了搖頭。

  “今日華明淵將我派去了行宮,布置些什麽想來也不用多說,那二人被派去了山中,明日的終圍有陷阱,一千禁軍被下了死令,你若不死……他們就算活著出來都得死。”

  將要十五,天上的月亮也是愈發的圓潤,但總讓人覺得清寒似冰,宴辭清的話音落下之後此處亦是靜的非常。

  良久,戚容珩才眸深入墨不見半分暖意的道,“多謝。”

  不過二字,宴辭清聽了後卻覺有一陣悲清襲來,隨後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我道瀾兒為何如此心疼與你,如今我倒也覺得你這命運實在是太可笑了些,又是誰說帝王命非得是要這般走過來的……”

  這般的話若是讓人聽了去怕是明日就兩軍對壘了,但這二人自是都不會被人輕易聽了去,不過戚容珩聽了這話還是未回話,像是習以為常,又像是不以為然,隻獨獨在聽到遲紜名字時眉眼稍動了動。

  清冷月色之下陰謀顯現,也不知是這月色將這陰謀襯得愈發冷心,還是這陰謀將這月色玷汙,但左不過是一句人心狠毒不足為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