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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怎麽能讓劉製作一個人喝成這樣！”

  見到伏在桌上時不時發出一陣夢囈似的的嘟囔或者喘不過氣來似的抽噎，那股濃濃的酒臭味進帳篷就能聞得見，Jessica忍不住皺起八字眉，發出了一聲責問。

  就和車光龍來剛才的譴責差不多，區別是打擊麵從段杉杉一個人，擴大到包括了車光龍也在內。

  見車光龍眨巴眨巴眼睛，想要申辯卻無從說起的窘迫表情，段杉杉忍不住在心裏暗暗給Jessica點了個讚。

  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

  雖然自己同樣也在被責問的範圍內。

  秀英則是有點不耐煩地瞥了Jessica一眼——你不是想了解情況嗎？這種問了也不能改變情況的問題有什麽好說的！你倒是直入主題啊，問完你“安心”，我們也好回去休息。

  所以坐下之後，她索性接過了對話的主導權，無視Jessica剛才的責問，直截了當地道：“聽西卡和帕尼說，你們的工作室出了點意外，到底是什麽情況？”

  段杉杉瞄了瞄車光龍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回答，“大概是有人找到了我們遊戲的某些漏洞，繞過這些漏洞修改了一些遊戲數據，然後在運營公司的官網論壇公布出來。”

  不管怎麽說，這都不是出彩的事，尤其是對直接承擔責任的服務器端主程而言。

  車光龍的唇角抽搐幾下，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不過，這番解釋落在三位idol耳中，卻也不啻於鴨子聽雷。

  “性質很嚴重嗎？”秀英有點吃不準，隻好再度確認。

  “是比較嚴重，但不算非常嚴重……”段杉杉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複。

  見秀英臉上露出“你到底在說什麽”的表情，有點兒要生氣的跡象，段杉杉連忙補充道：“簡單說，就是我們遊戲遇到了一點麻煩，但並不算致命的問題——並不是遊戲的功能、機製存在技術上巨大隱患。隻是細節上還存在著某些漏洞。況且我們遊戲現在還處於不保留數據的測試期，遇到這些問題，玩家的態度也會比較寬容，隻要把那些漏洞找出來。再加以解決就好。”

  見秀英等人的表情還是有點兒似懂非懂，車光龍索性打了個通俗易懂的比方：“蓋房子你們總知道吧？房子蓋完了需要通過質量檢測，檢測的時候發現消防方麵存在一些隱患，並不等於要把整棟房子推倒重來，而是適當增加一些消防設施、器材就能解決問題。”

  這可算是瞎貓撞見死耗子——秀英家人就是開建築公司的。所以她對建築這方麵的認知絕對比遊戲多得多。

  這個比方一打，她瞬間就理解了。

  “既然如此，問題又不嚴重，為什麽劉製作還會丟了工作？”

  在一邊旁聽的Tiffany忍不住也拋出了她的疑問。

  對她們來說，遊戲什麽的反正也搞不懂，關注的重點其實還是這幾位已經有了不少交情的遊戲人本身而已。

  “對呀，劉製作以後打算怎麽辦？他會離開韓國回天朝去嗎？”Jessica也插了一句。

  車光龍和段杉杉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Jessica。

  “劉製作被迫辭職的直接原因，是事發當時他沒有出現在工作室。而且那時候正是工作時間，所以公司那邊的常務理事認為他必須為自己的失職行為負責。”

  車光龍斟字酌句地組織著自己的表達。

  劉可韋去職的事。在他看來，和趙常務和權專務的想法有關，和劉可韋本人的行為有關，或者和自己還有段杉杉勸阻不力也有關。

  不過若要把責任歸咎到麵前這位idol身上，那就太不講理了。

  人家的邀請也是出於善意，又不是在強迫誰，腿長在劉可韋自己的身上，去不去能怪別人？

  “難道，真的因為劉製作當時去參加了我的時裝展示秀？”

  之前強調過，Jessica並不笨。隻是有時反應慢而已。這會兒瞬間就聽出了車光龍故意回避的“言外之意”，臉色瞬間就白了一下。

  因為自責。

  然後下一秒，冰山公主就毫無朕兆地暴走了。

  “呀！你們納克森公司怎麽能這樣辦事？不行，我得找權部長評評理去！”

  作為單細胞生物。“不平則鳴”幾乎是她條件反射般的本能。

  也不掂量一下，就算自己介入，能不能改變結果——“有勇無謀”這四個字，用在Jessica身上其實也蠻貼切的。

  不過好在她那位靠譜的舍友此刻就在她身邊坐著呢！

  “西卡，你省點力氣吧，權部長能聽你的？”

  秀英當即就把她那隻頎長的手伸過來。拍了拍Jessica的後腦，像是安撫照顧不懂事的妹妹那樣。

  “我不管，如果這件事真和我有關，我怎麽能置之不理！”Jessica閃躲了一下，避開秀英的怪手，嘴裏還不依不饒地嚷嚷道。

  “誰說和你有關啊？我可是去看那些男裝的！你走秀時穿的那幾件長裙，我又不能穿，怎麽會是為了你才去的？”

  大概是因為Jessica剛才那聲高亢的“呀”以及後麵那幾句挺大聲的嚷嚷，把話題的當事人給吵醒了。

  劉可韋醉意朦朧地抬起頭，用力眯著眼睛分辨出說話那位似乎是Jessica，又隱約聽到她和秀英還有車光龍幾人正在說自己去看秀的事，見對方似乎“誤解”了自己的本意，便發出了自己的“抗議”。

  明知道這個氛圍下不該笑出來，可是作為今天走秀現場參與者之一，還是坐在這位劉製作身邊觀看完整個表演的Tiffany，當即就“噗哈哈”地大笑起來。

  因為她瞬間就自動腦補了Jessica當時穿的那兩件長裙，如果換這位劉製作來穿會是什麽模樣……

  “劉製作，你醒了？”

  “帕尼你笑什麽？”

  “我沒想到劉製作喝醉了以後都還能這麽幽默……”

  一時間，Jessica、秀英和Tiffany各自開口，鬧哄哄地亂作一團。

  “我又沒睡覺。隻是剛才有點累，就趴著休息一下。”劉可韋大著舌頭，給自己尋找了一個“理由”。

  六瓶啤酒也確實還沒到他的“極限”，之前是喝得太急。所以難免有些失態。

  歇了這麽長時間，狀態也就稍微緩過來了一點。

  酒精的作用當然還在他體內存在，不過已經不再是之前神智幾乎徹底迷失的德性。

  “劉製作，你之後打算怎麽辦呢？會繼續留在韓國嗎？要不要考慮換一家公司工作？我們也認識Neople公司的金宗澤製作，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

  見劉可韋“恢複”了過來。Jessica便關切地一口氣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在她看來，哪怕車程序和劉製作本人都沒有將責任怪到自己身上，她反而就覺得更加負疚，總想做點什麽來“彌補”一下劉可韋的損失。

  所以甚至還主動提到了金宗澤，要說少時合作過的遊戲項目，也就那麽幾款而已，除去“同在納克森公司”的Lodumani工作室和地獄貓工作室，就隻剩下Neople公司了。

  隻不過，Neople早就被納克森收購了的事，她多半還不知道。

  “我幹嘛要離開韓國。幹嘛要跳槽？”劉可韋咧嘴笑了笑，“我有自己的工作室，隻是不再擔任製作人了而已……”

  Jessica她們自然沒聽懂劉可韋的意思，便疑惑地望向車光龍和段杉杉。

  “嗯，劉製作隻是不再擔任我們工作室的製作人而已，他依舊持有我們工作室的一成七股份，所以他以後仍舊是工作室的股東。”

  車光龍無奈地解釋道，不過倒是沒說“我和老段持有的股份，也和他一樣”之類的話。

  他可不是愛顯擺的人。

  “而且，劉製作還會在我們工作室這邊。保留一個顧問之類的頭銜。”段杉杉補了一句，“所以他大概不會離開韓國，也不會跳槽吧……”

  說到後麵那句話，他的底氣也有點兒不足。

  但願如此吧……

  這時候。白富美三人組再望向劉可韋的眼光，又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原本她們都以為，劉可韋隻是憑著個人專業能力，才被納克森公司提拔到製作人這個職位上的。換句話說就是個單純的高級打工者——就像她們所認識的鄭英錫、李恩錫等遊戲製作人那樣。

  倒不是說這樣有什麽不好——在韓國，單純作為遊戲製作人這個身份，社會地位和收入水準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在這個領域站到金字塔頂端的金宗澤，收入方麵未必會低於少時現在的平均水平，社會地位更是遠遠地高於她們。

  這就已經足夠讓她們心持敬意了。

  沒想到，我們到底還是小瞧了這位劉製作？除了製作人的身份之外，他竟然還是這家工作室的股東之一！

  遊戲研發工作室，隻要項目做得好，發展壯大的速度是遠遠超過其他行業的——在把遊戲研發當做核心產業之一的韓國人心目裏，這幾乎可以算作是公論。

  原本還以為劉製作沒準會有機會成為下一位金宗澤，看情形，搞不好應該說他有機會成為下一位許民？

  Neople公司的前社長許民，那可是成功地以青年創業者的身份躋身於富豪之列的名人啊！

  他在大韓民國的年輕人裏擁有大量的崇拜者，新聞輿論方麵也沒少給他讚美評價，算是這一行的“明星”之一，少時這幾位對此人都不陌生。

  如果這位劉製作自己就是老板的話，那自然不可能會跳槽到其他公司去……

  “再說，就算我不再是製作人了，也還可以專心去開我們的茶莊啊，幹嘛要離開韓國或者跳槽，不是麽？”

  劉可韋像是自嘲，又像是辯解地，喃喃補充了這麽一句。

  p.s.作為遊戲研發行業的風雲兒，許民確實曾是韓國年輕人的崇拜對象之一，並享有廣泛的知名度，這倒並非我在捏造事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