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作者:
緣君九月 更新:2022-04-05 17:19 字數:2200
血池與許仙仙記憶中的有所差別,色清水澄,更像是一個湯池。
“能找到源頭嗎?”蘇之浩妄圖從石壁上看出些什麽線索,但石壁光滑平整,明顯是人工刻意修鑿過,沒有任何刻劃痕跡。
“這裏,好像沒有東西在。”風巽之力在洞穴間悄然流動穿梭,沒有感應到任何生物的氣息。
“找到了,離這裏不遠。”許仙仙逐漸感應到上遊的水流,是一處天然的泉眼。三人對視一眼,很快消失在入口處。
而與此同時,就在他們剛才離開的地方,頂部一處隱秘的洞窟中,發出了一聲卡吱的響動,一個四條腿的影子從陰影中爬出,如蜘蛛般附在石壁上快速爬行。
“看來這裏就是靈泉真正的源頭。”目光隨著細細的水流蜿蜒而上,是一個不過碗口大小的泉眼,看上去水流十分清澈。
許仙仙試圖將金杯放入水中,果不其然,原本清澈的流水一觸碰到杯身,便浸出一層淡淡綠光。
“這大小……”蘇之浩無意間發現,泉眼的大小竟然剛好與杯口相符。
“看來的確沒錯——”
“小心!”昏暗火光下隻聽一道金屬碰撞之聲,幾個透明小點朝金杯擊去,力道極重,將金杯撞落在地。
手腕處被割出幾道血痕,許仙仙抽刀一砍,韌而堅的鋼絲顫得她虎口發麻。
“房蘇琴!”白柳兒眉頭一皺,令火雲虎撲上去撕咬。
那灰影無法藏身,從黑暗中現身,竟然是甘國田的一張臉。
房蘇琴聲音詭異,頂著男子的麵容,伸出了一寸長的指甲,動作迅如雷電,朝火雲虎抓去。
許仙仙趁機趕緊去拾金杯,卻不料忽然又閃出兩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兩人麵色蒼白發青,神色呆滯,動作卻並不緩慢。
一柄長劍當頭落下,許仙仙避無可避,隻得用刀身強行擋住。
對方勢如破竹,她則一退再退。
蘇之浩以風牆抵抗,一手試圖去夠金杯,另一手抵擋著另一個修士的進攻。
力氣上雖然拚不過那孔武有力的男修,許仙仙剛掙出,便一膝猛擊向那人的肺部,對方嘴角立刻湧出血來,卻用兩臂絞住少女的小腿,使其無法掙脫。
許仙仙眼看著自己離地麵越來越遠,又猛地一下被擲出去,整個人倒入水窪之中。
後背被什麽東西刮傷了,火辣辣地疼,她猛然起身,身形飄如鬼魅,踏著石壁一躍而起,短刀從脖頸側方插入,穿過骨頭的縫隙,透明的弦從身體中繃斷,修士的身體轟然倒下,狀如死屍。
一股腐爛的氣味慢慢從他倒下的位置飄出,許仙仙想不了太多,用腳尖勾住金杯的耳,向上一拋。
誰知又是三道鋼絲飛來,被穿透肩膀的滋味並不好受,許仙仙忍著痛半跪在地,那鋼絲卻如蟲蟻般往她的傷口裏鑽,半條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
白柳兒語氣不忿,大喝一聲:“縛仙索!”
蘇之浩連忙朝房蘇琴拋出一物,催動咒語,後者發出一聲哀嚎。
鮮血在浸水的衣物上染出淡粉色的雲朵,許仙仙忽地眼前一黑,看不見任何事物。
蘇之浩將那人解決後連忙扶起許仙仙,將金杯再度放入泉眼中。
而就在金杯下沉到一半的位置時,一個陌生的少年忽然從頭頂躍下,一言不發地衝向蘇之浩。
“吼!”火雲虎絕非是吃素的,一口咬下去,少年的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房蘇琴被蘇之浩的縛仙索禁錮住,縱使不斷掙紮,也隻能滿目猙獰地怒視著幾人。
白柳兒從她身上搜出木牌,一腳踩碎,眼前的軀體立刻失去生機,僵硬如石。
“蘇公子,差不多了。”少年嗓音低啞,仿佛很久都沒有說過話。
白柳兒猛然反應過來,眼裏閃過一絲震驚。
蘇之浩淡淡一笑:“白二小姐,再見。”語罷反手將許仙仙推出一丈遠,抓起長劍朝白柳兒刺去。
而就在白柳兒抵抗之際,少年摁住金杯往下一沉。
金色的光芒一現,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無恥!”白柳兒見二人消失,也無可奈何,去看許仙仙的傷勢,見她肩頭血湧不止,難得有良心地撕下一片衣料,為她簡單包紮。
“這下也好,很快就能出去了。”
許仙仙一探肩膀,大抵是房蘇琴被淘汰,鋼絲一塊兒連著消失了。
“好厲害的法器。”
“不疼嗎?還說話。”白柳兒已經考慮起如何報複蘇之浩這出爾反爾的小人,卻見身旁少女扶著石壁強站起來。
“你知道……小搬山陣嗎,和那差不多。”她一步步走到那口泉眼旁,緩緩蹲下。
金杯在泉水中打著旋兒,下似有無盡深淵。
“剛得到金杯的時候,穀春說,任務隻完成了一半。那時我們就知道,金杯還有別的作用。”
“我們嚐試過用金杯盛水,或者直接把金杯投入寒泉中,但泉水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大家都說,是因為沒有找到金杯的源頭。可現在我們來到了源頭,也將金杯放入了泉眼中,為什麽,還是沒有出去呢?”
“難道,還沒有結束?”白柳兒想不通,“他們已經不見了。”
“顛倒境耗費了我不少力氣,也是最後一道保險。”許仙仙將手放在泉眼的上方,“鬼藏根、金燈葉、鍛寒水石、雲華……”
“這些東西,每一件都對應著陰陽五行,起先我以為以為金杯屬金,後來經卞識微提醒才發覺不妥。鐵器於火中鍛造,故屬火。而鍛寒水石和雲華雖取自寒水,但實為金石。”
“那麽我們要取的東西,或許並不是金杯,而是——這個。”
一團濃如黑墨的液體在她的搖晃下徐徐從杯底滲出,隨著視力的恢複,眼前的事物也逐漸清晰起來。
“起先我以為那寒泉遙遠,周遭又有野獸出沒,不是什麽善地,為防居心不良之人,便設下一小搬山陣,以金杯為顛倒,若有人強奪之,我便催動陣法,將他傳至此地。”
“這樣的法術並不穩固,施展起來也相當局限,但急用甚佳。”
“這樣的陣法,隻能施展一次吧。”白柳兒猜測。
“你要搶嗎?”許仙仙真誠地問。
“算了,懶得。”白柳兒瞥了眼她的傷口,“你呢?”
許仙仙仿佛是估量了一下兩人尚存的力氣,輕嘶一聲:“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