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去邊疆也才幾年。

  但幾年的邊疆生活，早已經讓他變得蒼老了許多。

  所以來見林瑩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有些恐懼，害怕她看到他如此模樣。

  可他卻又忍不住的來見她。

  太妃心頭一酸：“當年是我拖累了你。”

  “不，這不怪你，是我看不慣夜傅言的行為，明明夜瑾為他做了如此多的事情，現在就因為夜瑾已經不再了，便如此對待瑾王府，我怎可能無動於衷？”他笑著道，“所以你不用覺得我是被你拖累，我僅是實在看不慣那昏君的行為，他能有今日，也是我的意料之中。”

  從一開始他就認定了，瑾王府絕不會如此落寞下去。

  夜霖當年不再了之後，王府出了夜瑾。

  夜瑾就算也離開了，王府還有夜小墨——

  他們一代代的都如此優秀，怎會沒落！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夜瑾和夜霖都還活著。

  更讓他沒有想到，王府崛起的如此之快。

  太妃笑了笑：“現在你回來就好。”

  隨後，兩人便沉默了下來。

  半響後，還是秦揚打破了沉默：“你也夜霖真的……和離了？”

  太妃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又沉默了片刻之後，秦揚繼續道：“那我……”

  “對了，”太妃急忙打斷了秦揚的話，“稍後楚辭和夜瑾也要回來了，今日，你是否要留在王府用膳？”

  秦揚苦笑了一聲。

  他知道太妃猜測到了他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想讓他說出來。

  沒關係，他能等。

  這麽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好。”

  秦揚微微點了點頭，視線卻流轉在太妃的身上，無法移開半分。

  從年輕時，當初驚鴻一瞥之後，他就再也無法愛上其他人。

  即便她嫁了人，他也不想娶妻。

  後來夜霖死的消息傳來，他以為他有了機會，卻被太妃數次果斷拒絕，可他沒有氣餒，反正隻要等下去，總能等到她接受他。

  這一等，便是二十多年。

  現在夜霖雖然回來了，但是瑩兒和他已經和離了，那證明瑩兒已經放下了他，他的機會便更多了。

  這種時候，他怎可能放棄？

  是以，當太妃邀請他留下用膳，他連思考都不思考，便答應了下來。

  隨後太妃便讓婢女安排秦揚下去休息，自己則去處理與蕭琳有關的事情。

  可在她離開前，又回頭看了眼秦揚離去的背影，眼裏帶著黯然。

  她剛與夜霖和離，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

  何況，那麽多年她都沒能接受他，現在又怎會輕易愛上別人呢？

  更重要的是，她都一大把年紀了，卻要改嫁，說出去，也會徒增笑話。

  “看來得想辦法幫秦揚徹底放下我，這樣他便能接受其他人，否則，餘生還有如此長，一個人度過，太孤單了。”太妃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便緩步離開了。

  楚辭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秦揚在後院品茶。

  原先她沒有認出秦揚，半響後，才隱隱約約記起麵前的人，試探性問道：“秦太傅？”

  “攝政王，攝政王妃。”

  秦揚站起身，行了個禮。

  楚辭問道：“你是來找太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