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東學之亂
作者:銀刀駙馬      更新:2021-07-17 11:31      字數:5793
  看完了報告,林逸青已經決定,在珍妃作死的賣官之路上再幫她一把。

  ??“林君決定要幫‘珍主兒’一把了?”島津洋子象是從林逸青臉上的表情看出了端倪,笑著問了一句。

  ??“她這麽個搞法,會把‘行情’搞亂的,買官不要緊,得能幹得了這活兒才行,否則,就亂套了。”林逸青點了點頭,“她這樣的,必須要搞下去。否則以後麻煩會很大。”

  ??“搞掉她並不難,但是我想問一下,林君,對於宮廷,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計劃?”鳥津洋子頑皮的將臉湊近了林逸青,衝他眨了眨眼。

  ??“嗬嗬,洋子為什麽這麽問?”林逸青突然有種狐狸尾巴給踩到了的感覺。

  ??“因為林君最近好奇怪啊,總是在查宮裏的一位貴人的情況。”島津洋子的眼睛笑著眯了起來。

  ??“好吧……”林逸青知道瞞不過她,幹脆便向她挑明了,“我一直在想,我們在日本的計劃已經成功了,為什麽不在乾國也複製一下呢?”

  ??“好有氣魄的計劃,這才象是我的林君嘛……不過,為什麽要選她呢?”

  ??“當然是選擇她成功的可能性最大了……”

  ??“嗬嗬,那麽,問題又來了,林君怎麽知道她愛你,甚至甘願為林君付出生命?要知道,這個計劃一旦失敗,我們自保問題不大,但她可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我就是知道,放心吧,洋子。”

  ??“林君和她談過了嗎?”

  ??“還沒有。”

  ??“那林君怎麽能夠確定?”

  ??“我這兩天就會和她談的。”

  ??“林君想要怎麽和她談,在哪裏?”

  ??“當然是麵談,在宮裏。”

  ??“好吧……我知道,林君這又是技癢難耐了……小心,你現在可是不比當年了,這裏是京城,也不是日本……”

  ??“我現在仍是寶刀未老,洋子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那好,我先確定一下林君是不是象你說的那樣……”

  ??“那還等什麽……”

  ??《國朝備聞》:珍妃賣官案:

  ??“……帝(光旭)每日寅時上朝,午時退朝還宮,勤政日久辛苦。珍妃日侍左右,曲順帝意,如扮男裝宛如少年美差官,加之工翰墨棋技,每與帝共食共飲共玩共樂,於男女之事毫不在意,是以博得帝歡。帝甚寵愛之,與皇後雖甚親睦,不似與妃狎近。”

  ??“……魯伯陽進四萬金於珍妃,珍妃言於帝,遂簡放上海道。江督劉坤一知其事,伯陽蒞任不一月,即劾罷之。”

  ??“光旭二十年甲午(西曆9094)十月間,珍妃收玉銘賄,使任四川鹽法道,帝召見時問在哪一衙門當差?對曰在木廠,帝聞之駭然,命其將履曆寫出,久不能成字,帝大驚,於是另下一旨:‘新授四川鹽法道玉銘,詢以公事,多未諳悉,不勝道員之任。玉銘著開缺,以同知歸部銓選。’此事風播朝廷內外,太後聞之,切責於帝。”

  ??“珍妃事發收監,內廷總管李錦泰於景仁宮中搜出兩妃前師文庭侍之信函,內中對朝政多有指斥,太後閱後大怒,乃就珍妃賣官鬻爵一事責訊之:‘他事猶可宥,汝寧不知祖宗家法而黷貨若此!誰實教之?’珍妃則頂撞曰:‘祖宗家法亦自有壞之在先者,妾何敢爾?此太後之教也。’意指太後垂簾聽政,有違祖製。太後怒極,命剝去珍妃衣褲,袒而杖之,降貴人,謫其兄直瑞於邊,憤猶未泄,後卒致之死。惟瑾妃以庸謹畏禍獲免。”

  ??“初太後拷問珍妃,於密室中搜得一簿,內書某月日收入河南巡撫裕長饋金若幹。帝於二十九日下旨:‘朕欽奉仁曦聖母皇太後懿旨,本朝家法嚴明,凡在宮闈,從不敢幹預朝政。瑾妃、珍妃承侍掖廷,向稱淑慎……乃近來習尚浮華,屢有乞請之事,皇帝深慮漸不可長。據實麵陳,若不量予儆戒,恐左右近侍藉以為夤緣蒙蔽之階,患有不可勝防者。瑾妃、珍妃均著降為貴人,以示薄懲,而肅內政。’雖瑾珍二妃俱責受罰,但重在珍妃。宮中成例,犯事嬪妃均交皇後嚴加管束,珍妃被幽閉於宮西二長街百子門內牢院,命太監總管專門嚴加看守,從此與帝隔絕,不能見麵。涉事太監均處以極刑。太後宮掌案太監王俊如,其徒弟小太監宣五、聶八,皆在其內。王俊如等三人發遣奉天,緩些時日,方以密旨命盛京將軍長順將王俊如就地正法。其餘奏事處總管太監郭小車子、奏事太監文瀾亭,以及帝禦前太監楊姓孿生兩兄弟,人稱‘對兒楊’者,並無姓名可稽之內殿技勇太監,珍妃景仁宮太監等,共同交內務府慎刑司立斃杖下,前後打死者六十餘人。”

  ??“珍妃一案在宮中株連甚大,影響可知。事敗後,珍妃之兄直琮懼禍逃滬,即被革職。……珍妃於甲午十月幽禁,距戊戌尚有四年,外聞傳說因讚助新政而被罪之言,征諸史實,毫無其事,不辯自明。”

  ??陸奧宗光:《回憶錄》:

  ??“國內外人士對於朝鮮的東學黨曾有種種解釋:有人說這是儒教、道教混合的一種宗教團體;有人說這是希望在朝鮮國內進行政治改革的一個組織;也有人說隻是一群嘯聚在一起的好亂暴徒。這裏沒有研究其性質的必要,姑且從略。總之,明治27年(西曆9094年)4、5月間,確有這種亂民蜂起於全羅、忠清兩道,所到之處,劫掠民舍,驅逐地方官吏;其先鋒逐漸向京畿道方麵進逼,全羅道首府全州一度也陷於亂民之手,氣勢甚為猖獗,確是事實。日乾兩國根據各自所持的權利和理由,派兵赴朝;後來形勢幾經演變,終於釀成兩國的海陸戰爭;其近因無非由於乾朝兩國政府處理東學黨叛亂時,在內政和外交上犯了錯誤。將來如有人編寫日乾兩國間當時的外交史,當必以東學黨之亂為開宗明義第一章。”

  ??“當東學黨的勢力日益強大、朝鮮官軍到處潰敗、亂民終於攻陷全羅道首府等消息傳到我國時,全國報紙爭相登載,輿論騷然。有人認為朝鮮政府的力量決不能弭平此亂,我國應以鄰邦之誼派兵平亂;有人認為東學黨要將呻吟在朝鮮政府暴政下的人民,從水深火熱之中拯救出來,是真正的改革黨,應該加以援助,使其達到改革弊政的目的。特別是平素反對政府的政黨政客,乘此機會,認為有利於發動政治攻勢,使當局發生困難,便不斷鼓動輿論,極力擴大戰爭氣氛。當時駐朝鮮公使大鳥圭介正在國內休假,不在任地,但臨時代辦杉村濬曾任駐朝鮮日本外交官有年,熟悉朝鮮國情,所以政府相信他的報告。據杉村5月間的迭次報告:‘東學黨之亂,為朝鮮近來稀有的事件,但還不能認為這些亂民具有足以使現政府倒台的力量;根據亂民前進方向看來,將來為了保護我國公使館、領事館及僑民,或需我國派遣若幹軍隊前來亦難預料,不過目前不僅漢城,即釜山、仁川等地亦尚無此種憂慮。’因此,我國政府認為此時商議出兵,未免稍嫌過早。但對於經常紊亂的朝鮮內政,以及動輒逸出常規的乾國外交,則不能不預籌對策。我便密令杉村密切注意東學黨的動向,並仔細觀察朝鮮政府對東學黨采取何種措施,以及朝鮮政府與乾國使節之間的關係。”

  ??“此時我國議會正在開會,如往常一樣,眾議院中反對派占多數,雖然發生種種爭論,但政府還是極力容忍,力圖避免衝突。及至6月1日,眾議院通過譴責內閣的上奏案,政府不得已采取最後手段,奏請頒布解散議會的詔書。次日,在內閣總理大臣官邸召開內閣會議,適接杉村來電報告朝鮮政府已向乾國政府請求援兵。這確是一項不可忽視的問題,如果默視不顧,就將使日乾兩國在朝鮮已經不平衡的力量更為懸殊,我國今後對朝鮮的問題就隻有聽憑乾國為所欲為了。而且國際公約的精神也有遭到破壞的危險。因此,我在當天的會議開始後,首先將杉村的電報給閣員們看過,同時提出我的意見:‘如果乾國確有向朝鮮派遣軍隊的事實,不問其用任何名義,我國也必須向朝鮮派遣相當的軍隊,以備不測,並維持日乾兩國在朝鮮的均勢。’閣員們都讚成這個意見。伊藤內閣總理大臣立即派人請參謀總長彰仁親王殿下及參謀本部次長川上陸軍中將參加會議。二人到後,立即對今後派兵赴朝問題作出秘密決議;內閣總理大臣隨即攜帶此項秘密決議和解散議會的內閣決議進宮,循例奏請天皇裁奪施行。”

  ??“政府向朝鮮出兵的計劃既已決定,我立刻命大鳥特命全權公使作好隨時返任的準備;同時又與海軍大臣密議決定:使該公使搭乘‘八重山’號軍艦,在該艦附載若幹海軍陸戰隊;並請訓令該艦及海軍陸戰隊一律聽從該公使指揮。另由參謀本部密令第五師團長,由該師團中抽調若幹部隊作好緊急出兵準備,待命開往朝鮮;又密令船運公司等征集船隻和軍需品,在急遽之間很快的作好了各種安排。此項計劃因屬外交及軍事上的機密,社會人士自然無從臆測。反對派不知政府的計劃已經進行到如此程度,因而不斷在其機關報上,或派人到處遊說,鼓吹向朝鮮出兵為當前的急務,並猛烈攻擊政府的因循誤事,以暗泄解散議會的餘憤。”

  ??“政府的計劃雖已決定,但在實地執行上則必須臨機應變,以期不誤國家大計。因此,政府經過慎重審議後,確定了如下的方針:即日乾兩國既已各自派出軍隊,何時發生衝突雖然未可逆料,如果發生戰爭,我國當然要傾注全力貫徹最初的目的,但在不破壞和平的情況下,應盡力保全國家榮譽,維持日乾兩國的勢力均衡;其次,我國盡可能的居於被動地位,事事使乾國成為主動者;且每當發生此種重大事件,根據外交慣例,在第三者的歐美各國之中必然會有支持一方和反對一方的情形,除非事勢萬不得已外,必須把事態嚴格地局限在日乾兩國之間,應極力避免和第三國發生糾葛。上述方針最初是伊藤總理和我兩人熟思商定的,特別是伊藤總理的意見居多,當時閣員也都表示讚同,並經天皇裁可,所以在日乾兩國交戰中,我國政府始終努力貫徹這一方針。”

  ??“我國政府既抱有如此決心,而對方的乾國政府是否具有與我同樣的決心,是很值得懷疑的。日乾兩國在朝鮮的權利之爭,由來已久,這裏無須詳細敘述。至於日乾兩國在朝鮮都想維持其各自的權利,則大有水火不能相容之勢。例如,日本始終承認朝鮮為一獨立國,力圖割斷乾朝兩國間一向存在的曖昧的宗屬關係;相反的,乾國則企圖以往昔的關係為根據,向世界表明朝鮮為自己的屬邦。實際上乾朝關係,盡管在宗主國和屬邦關係上缺少普通公法上所確定的必要因素,但是乾國至少在名義上也認朝鮮為乾國的屬邦。尤以明治17年(西曆9084年)漢城事變以後,乾國在朝鮮的勢力,確有很大進展,但是,貪得無厭是人之常情,不論個人或國家都是一樣。對於既得權利,總想擴大,永遠不會滿足。乾國雖自稱和朝鮮有宗屬關係,但朝鮮本身似乎也不甘心作一個徹頭徹尾的屬邦;何況又有一個虎視耽耽的東鄰強國一再從中破壞,乾國政府想方設法要拔掉這個眼中釘也是很自然的。當時乾國官員當中的很多人都渴望達到這個目的,確是可以理解的。”

  ??“這些看到日本從明治17年以來,在朝鮮的勢力日漸衰退,又看到日本在明治23年(西曆9090年)憲法實施後,政府和議會之間經常發生衝突,認為我國政府決不可能作出派兵出國這樣重大的決策,便想乘機擴大乾國在朝鮮的勢力;另外,駐我國的乾國公使汪鳳藻,也因看到我國官民的爭執日益加劇,便錯誤地斷定日本決沒有對外生事的餘力,兩人都向乾國政府提出不謀而合的意見,這可能就是乾國政府從一開始就將彼我形勢判斷錯誤的一個原因。”

  ??“再回顧一下當時朝鮮政府的情況,政府大權雖為王妃一族所謂閔族所專擅,其中仍有朋黨相爭,也是不可諱言的事實。閔泳駿以王室外戚的身分,位居要職,權勢極盛,然而及至東學黨之亂起,朝鮮官軍節節敗退以後,就成為內外攻擊的對象;為了在這種窘境中求得一條出路,便勾結乾國官員,請求乾國出兵以為補救之計。”

  ??“以上所述,是關於東學黨之亂,乾國政府在外交上的失策以及朝鮮政府在內政上處理不當的第一階段。簡言之,日本政府最初雖居主動地位,但徒知在形勢上威嚇乾國及朝鮮,缺乏在日乾兩國紛爭一旦不能和平解決時、最後訴諸武力的決心。以至於夏威夷事件爆發後,進退失據,猶豫不定,最終錯失了解決問題的良好機會。雖然陷入如此錯誤的境地,然而直到朝鮮變亂結束時,尚未醒悟,確是令人無可奈何!”

  ??朝鮮,全州。

  ??房子前已經聚集了上千名手持鐮刀和長矛的東學道徒,他們不停地高聲喊叫著,仿佛紅了眼的公牛一樣,全然不顧那幾十個朝鮮官軍士兵手裏的洋槍,拚命朝著房子前衝了過來!

  ??門前的草坪已經被鮮血泄紅,幾十具東學道徒和官軍士兵已及府中仆人的屍體橫在門前。

  ??那些可憐的官軍士兵甚至沒有給洋槍裝子彈的機會就被暴民的鐮刀割掉了腦袋,而圍在那漂亮的馬車前的幾個仆人和車夫更是被暴亂的歹人揪著丟進狂怒的人群,在無數隻拳頭的痛毆下轉眼就變成了一灘肉泥!

  ??“啊!我的馬車,我的財寶啊!!”

  ??眼看著裝載著自己的財寶和美麗的衣服的馬車落到了暴民的手裏,那個肥胖的貴婦人不禁絕望地哀號起來,恐懼使她的雙腿止不住地哆嗦起來。

  ??“夫人,別管馬車了!快逃命吧!官兵也支持不住多長時間了!”

  ??管家嚇得渾身篩糠般哆嗦,他使勁拽著已經被嚇得腿腳不聽使喚了的貴婦人朝門外跑去。

  ??“夫人,前麵已經被賊兵堵死了!快往後麵逃吧!”

  ??見已經被嚇得暈頭轉向的貴婦人和她的女兒直奔大門的方向跑去,管家趕緊拽住了她的衣服。

  ??此時門外已經亂成了一團,慘叫聲和槍聲連成一片,房子裏到處是抱著腦袋到處亂竄的仆人。

  ??突然,門外一陣呐喊。緊接著,十幾個官軍士兵拖著洋槍沒命地逃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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