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眠眠猶豫的雙眸，禦爵夜再次覆了覆她的發頂。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不再跟葉眠眠有任何眼神的交匯。

  動作利落的下車，離開！

  葉眠眠跌坐在車裏，心像被投入滾滾的岩漿，痛不欲生……

  上了另一輛車後，禦爵夜幽深的雙眸，萬年冰川般酷寒！

  前排的林墨，下意識緊緊衣服。

  “主子。您為什麽不告訴葉小姐真相？雖然會讓她痛不欲生，但她至少沒有理由怪您……”

  忍了又忍，林墨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禦爵夜沒有回答，動作優雅的點了根煙。

  “這世上，會有兩全其美嗎？”

  禦爵夜突然，幽幽的開口。

  “這……”

  林墨抿了抿唇，難以作答！

  禦爵夜將抽了一半的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

  或許這世上，根本不會有兩全其美之法。

  他唯一不想的，就是把小女人曾經所擁有的美好記憶，全都變成恐怖的噩夢！

  因為那種痛苦，他曾體會過……

  ……

  踉蹌著身子回到家中，葉眠眠重重的跌在沙發。

  因為路上哭久的緣故，眼睛又紅又腫！

  “謝謝……”

  看到有人遞來冰袋，葉眠眠迷迷糊糊的接過。

  “爺爺！”

  葉眠眠“騰”的一下坐直身子。

  葉老爺子嘿嘿笑了幾聲，坐在葉眠眠身邊。

  “又跟禦爵夜吵架了對不對？哭的眼睛都腫了！”

  “爺爺你別胡說，我哪有哭！我是眼睛撞到了，所以才紅的！我才不會因為失戀這種小事……難受……”

  即便嘴硬，可說到最後幾句話，葉眠眠還是有點忍不住哽咽！

  “傻丫頭！爺爺都明白！誰年輕時沒經曆過撕心裂肺的愛情呢……”

  葉老爺子的眼睛，微微濕潤。

  像小時候那樣，輕拍她的肩膀。

  “爺爺您不會明白的！您年輕時跟奶奶相愛的順風順水，哪有經曆過撕心裂肺……”

  葉眠眠沙啞著聲音，鄙視的控訴！

  葉老爺子不服的哼了一聲。

  “爺爺怎麽就順風順水了？怎麽就沒經曆過撕心裂肺？

  初戀死的時候，爺爺直接都跳河尋了短見呢！”

  “啊？爺爺您的初戀不是奶奶嗎？可奶奶死的時候，您頂多掉了幾滴眼淚呀！”

  “爺爺說的初戀，是……”

  聽到葉眠眠的質疑，葉老爺子本能的反駁。

  卻意識到什麽，麵色難看的扯了扯嘴角。

  “都過去了，不提了！爺爺隻希望你跟禦爵夜好好的，不再因為逝去的人和事糾結……”

  “有時候你越是堅信不疑的東西，就越是對你欺騙至深！不要跟你爸爸一樣，甘願一輩子活在一個謊言跟欺騙裏……”

  溫柔的撫了撫葉眠眠柔軟的小臉，葉老爺子歎息著上樓。

  目送爺爺離去的背影，葉眠眠眉頭輕輕皺起。

  雖然她不明白爺爺的話什麽意思，但她卻知道，一定另有含義！

  “越是堅信不疑，就越是欺騙至深……”

  葉眠眠呢喃著重複。

  前世爺爺死後，她在他的日記裏，看到過這句。

  想到過去，父親在深夜裏一遍遍念叨的話。

  葉眠眠渾身，頓時一陣膽寒……

  難道，奶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