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苦衷呢？”

  禦爵夜的口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葉眠眠的腦袋，“嗡”的一下，徹底空白。

  持續不過三秒，她便用力搖頭否認。

  “不！你在騙我！你一定有苦衷的對不對？小舅舅說過，你在我奶奶在世時就喜歡我！

  你救我爺爺都可以不顧性命，你沒有理由殺，對我百般寵愛的奶奶呀……”

  “你一定有苦衷！你告訴我，你現在就說……”

  葉眠眠呼吸急促的如同洶湧的浪潮，揪住禦爵夜的衣服不住搖晃。

  男人挺拔的身形，沒有絲毫移動。

  就連墨黑的雙眸，都保持著剛才的深邃和莫測。

  根本，沒有一絲變化……

  “禦爵夜！你說話！你為什麽不說話？我要你立刻說話！”

  “隻要你說你有苦衷，我就相信！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葉眠眠顫著聲音，眼睛跟著通紅。

  委屈的眼淚盈滿眼眶，可在聽到男人肯定的回答前，倔強的不願落下。

  禦爵夜寬大的手，輕撫她惹人憐惜的臉龐。

  眼底的疼愛和寵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眠眠……”

  他很輕很柔的喚她。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是真，對你的愛是真……殺你奶奶，也是真！”

  “什麽？”

  葉眠眠踉蹌著後退一步。

  “我殺你奶奶，沒有苦衷，沒有誤會，甚至跟她沒有仇怨！她被我了結性命，是不爭的事實！

  即便一切重來，我仍然會再殺她一次！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禦爵夜按住葉眠眠柔軟的雙肩，用極其鄭重磁沉的音調道。

  猶如將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刺入葉眠眠的心髒，又在裏麵瘋狂攪拌幾下。

  葉眠眠渾身僵住，一動也不能動。

  剛才倔強的眼淚，瞬時奪眶而出。

  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在口中肆虐！

  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頃刻翻湧上腦，讓她連基本的理智都無法保持……

  “我不相信！沒有仇怨你為什麽殺她？誰會無緣無故殺一個人？我要你否認，我要你立刻否認……”

  “你說呀！說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你們所有人都在騙我……”

  葉眠眠拽住禦爵夜的襯衫，歇斯底裏的搖晃。

  什麽形象，什麽修養……全都摒棄到九霄雲外。

  此刻她隻想聽男人說一句：他確實在騙她！

  而不是：他從未騙過她……

  但禦爵夜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緘默。

  緊閉的雙唇，沒有任何啟開的跡象……

  最後，隻是滿目疼惜的，在葉眠眠柔軟烏黑的發頂覆了覆。

  將她緊緊的，牽入懷裏！

  “餘生很長，我並不願意，看你在以後的日日夜夜裏飽受煎熬。

  若你真的無法釋懷這件事。那我們，就此結束……”

  他明明輕淡的口吻，卻藏著濃烈的深思熟慮。

  將葉眠眠本來搖搖欲墜的心，徹底輾成粉末！

  結束？她確實，舍不得他！

  可若繼續下去，又……

  心底的痛苦像咆哮的巨浪，將葉眠眠的整個身體和靈魂一瞬吞噬！

  她該如何抉擇？她又能如何抉擇？

  餘生的日日夜夜，她真的能做到，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