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編外社員 13節
作者:草河      更新:2021-07-15 08:01      字數:7615
  (13)

  ??四隊澆菜用的水也是榆樹溝裏流下來的山水,人們在山口修了攔水壩把大部分的水引向北麵的稻田,一小部分向南流淌五裏多地去澆灌菜地。水渠通過部隊大片的菜地頭,他們是首先的受益者,所以,在用水問題上常常出現爭執的情況,最後都是軍人做了讓步結束了爭端。金勇走到這裏看到部隊種植的都是當地稱為‘絆倒驢’的大白蘿卜,不由得直流口水。這種蘿卜地上部分可以長到半尺多高,又粗又大,皮薄多汁,味甜不辣特別好吃幾乎可以與蘋果媲美。部隊當初在這裏種過花生,同樣的讓金勇流了口水。盧正學小聲對他說道:“老二,你在這等著,我去拔個蘿卜咱們解解渴。”

  ??“不行吧?部隊肯定有看蘿卜的,不知道在哪涼快呢。”金勇知道這裏是部隊地塊的東頭,曾經有個崗亭,現在不見了。

  ??“四下看不見人影啊,就算有人也沒事兒,不就拔個蘿卜嘛。”

  ??盧正學說完跨過壕溝進了蘿卜地,沒想到貼著土台搭的小棚裏出來一個軍人,他走到正在蹲著拔蘿卜的盧正學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喂,你在幹什麽呢?”

  ??盧正學回頭看著軍人一本正經地說道:“啊?我在這拔蘿卜呀。”

  ??軍人笑了,說道:“你拔一個就行了,走吧。”

  ??金勇在一邊差點笑出聲。等盧正學拿著蘿卜回來對他說道:“什麽在這拔蘿卜呀,你就是偷蘿卜,瞅你那樣兒就像拔自己家蘿卜似的,叫人逮著還不知道羞臊,臉皮夠厚的。”

  ??盧正學用鍬切開蘿卜分給金勇一半,說道:“不管是偷還是搶,反正蘿卜是從地裏拔出來的,我說的是實話。”

  ??水渠裏沒有水,金勇、盧正學兩人繼續向前尋找斷流的地方,一直走到營房裏俱樂部附近。水是在俱樂部旁邊的水壕被劫走的,順著另一條水溝流向了別處。盧正學用鍬想堵水口把水引回來,金勇說道:“你先別堵了,看看怎麽回事兒再說。”

  ??“不堵怎麽行?咱們到這來不就是為了幹這個嘛。”

  ??“讓他們先用吧,不然你堵上也白費,咱們走了人家還得扒開,咱們還不能在這兒守著。”

  ??“那你在這呆一會兒,我去看看把水弄到哪去了。”盧正學扛著鍬順著水流走了。

  ??金勇看著緊閉的俱樂部大門想起了讀小學的時候,袁玉嬌要帶他看電影的情景,如今卻不知她在何方,在做什麽,可否安好······但一定比他好,這是毋庸置疑的。盧正學回來了,他堵了水口,讓水順著大壕流了下去。他對金勇說道:“有個連隊把水引過去澆門口的菜地已經完事兒了。”

  ??“盧哥,你在這俱樂部看過電影嗎?”

  ??“看過呀,有年頭了,看過什麽片子都記不起來了。”

  ??金勇道:“這幾年我也沒來。現在也沒什麽可看的,除了樣板戲還是樣板戲。”

  ??“不對呀,有不少新片上映了。《閃閃的紅星》、《決裂》、《創業》、《紅旗渠》不都挺好看嗎?”

  ??“那些片也看過好多遍了。要說好看的是《伏擊戰》、《南江村的婦女》這樣的外國片,就是太少了。哎,盧哥呀,這樣的事兒不該我問,祖哥說要給你介紹對象,現在有沒有動靜?”

  ??“他現在隻顧自己小兩口甜甜蜜蜜了,哪有功夫管我的事兒。”

  ??“你別著急,好飯不怕晚嘛,祖哥說話是算數的。咱們隊有這麽多姑娘,你處一個不行嗎?比如說吳玉芝、關玉燕都挺好的,你就處一個得了。”

  ??盧正學笑道:“你說的容易,事兒可不那麽簡單。吳玉芝和我一樣成份不好,兩人湊一塊這一輩子就沒翻身機會。你知道關玉燕喜歡誰嗎?她喜歡你哥,有那麽點意思,這可不是你管的事兒,千萬不能亂說。你以後想找什麽樣的?找個漢族人行不行?”

  ??“我可早了,現在想都不用想。我尋思了,什麽漢族還是朝鮮族,能過日子就行。再說了,我連個朝鮮字都不會寫,一句朝鮮話也不會說,還算什麽朝鮮族?你說這人分這麽多民族幹什麽?我看古代史就得出一個結論,凡是黃種人其實就是一個民族,都是遠古住在黃河流域人的後代,我說的對不對?”

  ??“這我可不知道,我也不研究這些事兒。”盧正學笑道:“我現在連我自己都顧不過來,哪有心思管什麽黃種人、白種人?”

  ??“可你光顧著學二胡了,我看高陽沒有人能超過你的,我可羨慕你了。”

  ??“你把畫畫學好了就不用羨慕我了。”

  ??“我隻不過喜歡就是了,懂的也就是皮毛。”

  ??“不,你畫得不錯,已經有了基礎,應該繼續努力。你可以下功夫練習鉛筆畫,做到畫什麽像什麽,比較起來鉛筆畫能省點錢。”

  ??“是啊,鉛筆畫確實省錢,我應該多多練習鉛筆畫。”

  ??這一年的冬天特別冷,人們隻好躲在家裏貓冬。過了元旦的第三天,梁坤匆匆來找金勇,說道:“在家畫畫呀?行了,歇一會兒吧。陳主任和喬會計今天請客,地點在東升飯店,你趕緊去吧。咱們有嗑一會兒嘮,我還得去找劉偉和吳瑞友。”他像來的時候一樣,一陣風似的沒了影。

  ??金勇來到東升飯店,首先見到了李桂蘭,說道:“喲,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家裏都好嗎?”

  ??“都好,都好。你怎麽樣?我可是聽說你在生產隊裏打架,說你和馬友德兩個打了十個人,那十個是幼兒園的小孩吧?”

  ??金勇笑道:“你猜這麽準,太厲害了。你在總店幹什麽活?”

  ??“我能幹什麽,打雜唄。喬仁山現在是總店會計,我給他當助手,當出納員。”

  ??“怪不得梁坤說喬會計,我還沒弄明白,原來喬仁山當上會計了。梁坤還說了個陳主任,能不能是陳孝宗?”

  ??“對呀,你猜得更準。陳孝宗現在是副主任,全麵主持工作。一把手就要退休了,不管事兒,現在什麽都是陳孝宗說了算。”

  ??“你們真行啊,接管了總店的財政大權,是挺厲害。以後把梁坤、劉偉、吳瑞友安排進來,就徹底成了咱們的班天下了。”金勇看見喬仁山走進來,對他說道:“你當會計我還不知道呢。這麽大個攤兒,會計可不好當,你行嗎?”

  ??喬仁山:“我有師傅在旁邊照應湊合幹了。梁坤還沒回來呀?”

  ??“他去找劉偉和吳瑞友,快回來了吧。你們還請誰了?”

  ??“就咱們那幾個老友,加上李桂蘭。這裏冷,到裏間坐著,那裏暖和。我去看看飯菜怎麽樣了。李桂蘭,你把金勇領過去。”

  ??金勇跟著李桂蘭來到裏間問她:“你和楊玉春還有聯係嗎?知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我離開學校以後就沒見過她。”

  ??“她下鄉後一個月最少也得回來三趟,回來沒地方去隻能上我這蹭飯。因為他們在家都沒幹過累活,下鄉遭罪是必然的。聽動靜梁坤他們來了,我讓他們到這來。”

  ??沒等李桂蘭起身,梁坤、林耀華、馬友德和劉偉走進屋子,金勇沒看見吳瑞友,剛想問就見服務員把飯菜端進來放桌上,又送來了白酒和啤酒。這時陳孝宗和喬仁山走了進來,喬仁山看了看在場的人問道:“吳瑞友呢?”

  ??梁坤加了一塊肉塞進嘴裏說:“他在街裏辦點事兒就來,不用等他。”

  ??陳孝宗道:“看來你是餓不行了,那咱們就開席。”坐下來又道:“今天咱們是老同學相聚,又是新的一年開始,希望咱們在新的一年裏身體健康,工作順利。咱們這些人當中我和喬仁山、李桂蘭有了工作,你們肯定為俺們高興,俺們也得表示點兒意思,弄了這麽一桌薄酒素菜,你們不用客氣。”

  ??林耀華:“我現在也掙錢了,這頓飯錢應該讓我拿四分之一。”

  ??喬仁山:“你月工資才十八元,太少了,不用拿。”

  ??陳孝宗:“你是代課教師,等你轉為公辦教師再請客也不遲。咱們閑言少敘,先吃點菜,暖暖肚子好喝酒。”

  ??大家拿起了筷子,金勇吃了塊肉對林耀華說道:“你有轉為公辦教師的機會,這可挺好。”

  ??“那隻是鼓勵人的一種說法,就像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及。”

  ??“畢竟你的天上有月亮,你就得朝這個方向努力。”

  ??“努力是應該的,不管掙多少錢都得好好工作。”

  ??喬仁山打開白酒瓶蓋說道:“這樣吧,梁坤、劉偉你們倆下鄉最辛苦,我先給你們倒一杯,能喝多少就喝多少。等吳瑞友來了我再給他倒一杯。”

  ??梁坤:“你別光給俺倆倒酒哇,都得倒滿才行。這裏除了李桂蘭,都得滿上。”

  ??金勇:“劉偉可是滴酒不沾,他就免了吧。”

  ??劉偉:“不,我也滿上。想想在青年點受的那些罪,還能在乎一杯酒?咱們碰一杯,幹了。”

  ??金勇:“幹了可不行。聽我的,倒滿杯可以,慢慢喝,我來就想和你們嘮嗑,喝醉了怎麽嘮嗑?”

  ??喬仁山給所有的杯子倒滿了酒後說道:“聽金勇的,咱們碰了杯慢慢喝。”

  ??金勇和其他人碰了杯喝口酒問劉偉:“聽你說的意思好像在青年點受了不少苦啊。”

  ??“我在隊裏就是幹活。可你想想,我這樣的會幹什麽活?在家是手不提肩不擔的主兒,到鄉下不就是扯淡嘛。好在貧下中農對我還不錯,挺照顧我的,有些社員還特意把我找家去吃飯。你得承認農村人真的很實惠,我現在是深有體會了。梁坤在隊裏虎了巴嘰愛誰誰不管那一套,誰也不敢把他咋的,現在最難過的是吳瑞友,幹活累點苦點不算什麽,老是挨打這玩意兒可不是事兒。我給總結了,就是我老實梁坤虎,吳瑞友受欺負。”

  ??“吳瑞友受誰的欺負?”

  ??“聽說是有個外號叫‘黑頭’的地痞總是欺負青年點的人,經常動手打他們。”

  ??陳孝宗:“那他們應該到公社或者派出所告他呀。”

  ??“去告了。來了個公社幹部好像是黑頭的親戚,他把黑頭教訓了一頓,可是黑頭根本沒當回事兒,第二天帶著人到青年點追查告狀的人,不說就打,告狀的結果是下鄉的男青年都挨了頓揍。”

  ??正說到這兒,吳瑞友走了進來,喬仁山起身把他拉到座位上,給他倒了滿杯酒說道:“你來晚了,本來應該罰你一杯,不過俺們是剛喝了一口就免罰了,你也喝一口得了。”

  ??金勇喝不下去了,看著吳瑞友吃喝一陣問道:“我聽說你在生產隊受欺負,是真的嗎?”

  ??“沒有的事兒,我在那挺好的。”吳瑞友低下頭邊吃邊說。

  ??“我看見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是怎麽回事兒?”

  ??“這是因為······因為摔了跟頭。”

  ??“不對,摔跟頭不是這個樣子,你沒說實話。村裏那個叫黑頭的是怎麽回事兒?”

  ??劉偉:“吳瑞友,咱們這些人比親兄弟還親,你就說了吧。你們青年點有個叫羅濤的到俺們青年點說了你們那裏的事兒,那個黑頭太不像話了。”

  ??吳瑞友抬頭說道:“一個人不管走到什麽地方都會遇到各種困難,遇到各種人,這道理你們比我明白,我說了什麽你們也別當回事兒。北崴子村裏那個叫‘黑頭’的人依仗著姑夫在公社當會計,拉起一夥人在村裏橫行霸道,和下鄉青年要小錢,要好吃的,不給就打,打了我三次,還有兩天沒讓我吃飯,我沒想到下鄉能去那樣的鬼地方······”

  ??梁坤怒氣衝衝地說道:“咱們幾個去趟北崴子,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王八羔子。”

  ??陳孝宗:“拉倒吧,我可以把吳瑞友轉到別的青年點,不用在那受氣。”

  ??馬友德:“可是黑頭已經讓咱們受氣了,這口氣必須出不可。轉點的事兒照常辦,可咱們絕不能放過黑頭,這種人就得給他點辣的嚐嚐,讓他長點記性。”

  ??梁坤:“對,不能放過他,要不然他還會禍害別人。”

  ??金勇:“那也不能到他的家門口動手,不能讓人以為咱們是打家劫舍的土匪。這小子早晚會走出大山到鎮裏來,咱們就等這一天收拾他。”

  ??喬仁山:“吳瑞友,黑頭經常下山嗎?”

  ??“他願意看電影,不管哪兒演電影他都去,他經常到部隊俱樂部看電影,一來一大幫。”

  ??金勇冷笑一聲道:“不管多大的幫,隻要他來就行,隻要把他弄得披紅掛彩其他人就傻眼了。咱們現在開始注意部隊高陽地區什麽時候演電影,吳瑞友注意黑頭的動靜,他要是來看電影立刻通知俺們。”

  ??梁坤:“要是打架的話少了我可不行,必須告訴我一聲。”

  ??金勇:“當然少不了你了。你們三個下鄉的打算什麽時候回青年點?”

  ??梁坤:“現在都忙著準備過春節,生產隊那邊也沒什麽事兒,我等來年春天種地再回去。”

  ??劉偉:“整個冬季社員都忙著上山割柴火,看見俺們就想拉去幫忙,雖然能混兩頓飯吃,可是割柴火堆垛能把人累個賊死。我也不回去了,等天暖和了再說。”

  ??吳瑞友:“陳孝宗要給我轉點嘛,那我就在家等著,不回去了。”

  ??馬友德:“你們下鄉青年不上山割柴火嗎?青年點做飯取暖燒什麽?”

  ??梁坤:“哪個生產隊都得養豬養牛馬,得有人值班,所以哪個隊都有大柴火垛,那也是青年點的柴火垛,隨便燒。”

  ??劉偉:“俺們也是燒生產隊的柴火,從來沒上山割過柴火。”

  ??金勇問吳瑞友:“要是什麽地方演電影了,你不回去怎麽能知道黑頭來不來看電影?”

  ??“隻要演電影他肯定來。北崴子有四個人在鎮裏上班,黑頭總和他們打聽哪裏演電影。我還可以騎車到路口旁邊的林子裏等他們來,查看黑頭穿著打扮帶了多少人,然後回來告訴你們。”

  ??“不用去路口,那樣容易暴露自己。不管在哪兒演電影他們來了一時半會兒進不了場,你看見黑頭告訴我就行了,然後你馬上離開。”金勇看了大夥一眼又說:“我尋思這次行動和攀山的那一次不一樣,咱們不能暴露身份,必須速戰速決撤離現場。所以隻能收拾黑頭一個,其他人一律不動。由我對付黑頭,梁坤和馬友德在我左右,你們兩個都不用動手,不讓他們的人從背後襲擊我就行了。咱們都戴口罩,盡量別露臉。陳孝宗和喬仁山、林耀華就別去了,你們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以後這種事兒絕對不能靠前。”

  ??林耀華:“我不動手,在你們後麵打掩護。”

  ??“用不著。黑頭他們在山裏可以作威作福,離了地兒就狗屁不是了,這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咱們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跑,以後再找機會。”

  ??喬仁山:“我建議你們都騎自行車去,把車子放在隱蔽的地方,到時候騎車跑誰也追不上。”

  ??金勇:“這是個好辦法,就這麽辦。”

  ??陳孝宗笑道:“我和喬仁山請你們吃飯,本想聚一起樂樂嗬嗬聊聊天,沒想到你們幾個卻在策劃一場害人的陰謀。”

  ??馬友德:“不是俺們想害人,而是那個黑頭害了吳瑞友,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不管怎麽樣,你們都得加小心。看樣子黑頭也是經常打架混出來地痞,出來看電影也會做防備的。”

  ??金勇:“咱們打的是閃擊戰,打他個冷不防,打完就跑,讓他什麽準備都用不上。”

  ??李桂蘭:“你們都說些什麽呀?嚇死我了。金勇,你在學校的時候學習最好,是學生幹部,同學們都喜歡你,我也羨慕你,都把你當成了學習的榜樣,我的學習成績能趕上你一半就心滿意足了。可是現在聽你說話就像個暴徒,看來你和馬友德打人的事是真事兒了,你真的變了嗎?”

  ??“我沒變,和以前一樣,就是不想看到同學受欺負。你看看吳瑞友的臉,我肝都疼。你剛才說羨慕我是吧?那我求你一件事兒,剛才俺們說的話你就全當沒聽見好不好?免得給你帶來麻煩。”

  ??喬仁山對金勇說:“你放心,她不會說出去一個字,我可以給她做擔保。她也受過很多苦,被人欺負的滋味也嚐過了。”

  ??李桂蘭:“大班長,我說出去一個字就不是人。”

  ??金勇笑道:“大班長的時代過去了,你也用不著發誓。”

  ??馬友德:“對付黑頭的事兒就算定了,再說說劉偉,你在榆樹溝怎麽樣?是不是也受欺負?如果受欺負了咱們一塊收拾。”

  ??劉偉笑了笑說道:“我可沒讓人打過。不過榆樹溝也有個青皮地癩叫楊繼武,但他有個特點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從來不和隊裏的人打架。聽說他帶九個人到園藝四隊看節目,讓兩個人打夠嗆,我估計就是金勇和馬友德幹的。”

  ??金勇:“我和馬友德是打過一幫榆樹溝的小子,領頭的自稱‘本少爺’,團臉長頭發左耳朵下邊有個痦子。”

  ??劉偉:“對,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楊繼武。”

  ??“他回去怎麽說的?想不想下山報仇?”

  ??“別說報仇,回去以後都不敢出門了。可他一直打聽你們倆,想和你們倆交朋友。”

  ??“交朋友?能不能有別的意思?”

  ??“我看不會。也許是想成為你們的朋友他就不用提心吊膽了,可以大大方方地到鎮裏來玩。”

  ??“你再好好觀察一段時間,他如果是真的想交朋友也行,我和馬友德可以和他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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