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卻是知道，這是掌櫃給自己降價了。

  不說省城的東西本來就貴，就看這幾個工藝，在縣城卻是沒有的。

  “多謝這位美人掌櫃了。”暖暖朝女掌櫃施了一禮。

  女掌櫃咯咯咯的笑了，“小相公的嘴可真甜。”

  眼眸一轉，顧盼神飛，“小相公，這是今年參加院試？”

  暖暖應了一句是。

  女掌櫃就說：“那可要提前恭祝小相公考上秀才了。”

  “謝掌櫃吉言。若是僥幸考中了秀才，必定有掌櫃的一功。”暖暖也學著油嘴滑舌起來。

  美人掌櫃笑的更歡了，離開前還給了暖暖一個媚眼。

  將手飾拿到手，暖暖直接把釵發叉到了陳玉蘭的頭上。

  “姐姐真好看。”

  弄得陳玉蘭既是羞窘，又是無奈，被弟弟這麽珍視，是自己的福氣。

  陳玉蘭還是一臉心疼，可是弟弟已經付錢了。她也說不出來讓弟弟還回去的話。

  ——

  出來沒走幾步呢！就遇上了蔡毅獨自一人。

  三人相互見過禮，同路回去。

  反正蔡毅和李興岷租的那間宅子離暖暖住的地方不遠。

  兩人聊起了考試事情，陳玉蘭就聽話的閉上了嘴，在旁邊裝一個木頭人。

  可是那蔡毅的眼神卻時不時的往陳玉蘭那邊兒瞟。

  這些動作陳玉蘭雖然沒有發現，可是暖暖卻發現。

  心想自家姐姐魅力就是大，這不知什麽時候，蔡毅竟是對自家姐姐上了心。

  三人在吉祥街岔路口分開，道別！

  蔡毅戀戀不舍的往暖暖身後看了一眼。

  此時，陳玉蘭正好抬頭，看到蔡毅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禁紅了臉。

  陳玉蘭本就顏色極好，此時又因為羞惱臉頰紅紅，在頭上那蝴蝶流蘇釵發的映襯下，更顯得美人嬌豔無比。

  暖暖轉頭，卻看到陳玉蘭臉蛋紅紅的，心裏納悶難道姐姐也看上蔡毅了？

  輕咳一聲。

  兩個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裏的人，瞬間回了神。

  然後一個人慌忙的低下了頭，另一個人也輕咳一聲，跟暖暖道了別，匆忙離開了！

  隻不過那走的方向嘛——是他們剛剛來的方向。

  暖暖：ㄟ(▔，▔)ㄏ

  在回去的路上，暖暖試探著問陳玉蘭。

  陳玉蘭一臉驚慌，連忙搖頭，“人家是讀書人，說不定以後就是秀才公。我哪裏配得上。”

  “姐姐不用妄自菲薄，在弟弟眼中，姐姐這麽好的人，就是王公貴族也嫁得。”

  暖暖又說：“隻不過弟弟不舍得姐姐去那兒受罪。那些急功好利，善於鑽營者，喜歡將自家的女孩兒送往王宮貴族之家。但是有幾個人真正獲得了幸福。”

  “姐姐，弟弟希望你一生平安喜樂！”

  陳玉蘭雙眸含淚，感歎自己何德何能，這輩子能擁有一個如此照顧她們姐妹的弟弟。

  暖暖又問道，“可是那蔡毅有逾越之舉？”

  陳玉蘭連忙搖頭，“隻是在前段時間來家住的時候，幫我提過幾次水。寶文放心，不曾有逾越之舉。”

  原來是他們剛來省城的那幾天，也就隻有那幾天跟自家住在一起，有了接觸。

  暖暖心下有了計較，到要看看蔡毅想幹啥。

  若是有著不好的心思，也別怪他出手狠辣。

  要說暖暖是不太樂意姐姐們嫁給讀書人的。

  至於為什麽？

  一是他所見到的那些書生，能夠讀書的，大部分是家境殷實的。

  而到了十四五歲的年齡，一般家裏都會安排通房，而那些書生也自詡紅袖添香，總是在書房裏放些丫鬟什麽的。

  更是有那些看了一起子閑書的，就開始胡思亂想，言辭間更是……

  這種事情暖暖遇到過幾次，不是他聽人家小話，是他們自己說話太囂張。

  二是，小部分家境不好的書生幾乎完全脫產，靠一大幫子親戚供給。

  若出人頭地，必得拉拉雜雜一大幫子親戚。

  暖暖不是說這樣不好，隻是不同的角度看問題。

  身為親家這一方，自己女兒姐姐妹妹嫁過去，要幫他照顧一大家子，還要賺錢供他讀書。

  暖暖覺得自己沒有這麽大的氣量，也不舍的自家的女孩過去受罪。

  在這個年月，女子出嫁前從父，出嫁後從夫。

  女子若是嫁不好，那以後半輩子直接毀了。

  暖暖給自己姐夫的定位是，可以沒有多少錢，但絕對是有養家糊口之力。

  可以長得不俊朗，但是有保護自己妻兒的能力。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後宅安穩。

  後宅安寧，其一就是不能納妾，其二便是家庭和睦，婆母溫和，好說話，不虐待兒媳。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不可取。像自己，可是一個絕佳的好男人。

  這蔡毅嗎？跟自己家庭也算是門當戶對。

  他們家有著幾十畝田地，可供蔡毅讀書，但再富裕也就沒有了。

  蔡毅的父親，暖暖見過，是一個話少的男人。

  蔡毅的母親，到沒有聽說過。

  剛剛陳玉蘭那個情形，似乎對蔡毅的觀感也挺好，先觀察看看。

  隻不過讓兩人見麵這種事情，就先免了。

  ……

  一路上那麽多人，暖暖也沒有說什麽。

  回到家中就跟陳玉蘭說：“姐姐不必擔憂。待你回家就知道了。我們家以後雖然算不上豪富，但也絕對不會差這幾個首飾的錢。”

  玉蘭有些疑惑，但是習慣了聽娘和弟弟的話，隻能點了點頭。

  暖暖爽朗一笑，“姐姐著實不必擔憂。等日後姐姐出閣，弟弟不說弄個十裏紅妝，但也絕對比鎮上任何一家嫁女兒要豐盛。”

  陳玉蘭嗔了暖暖一眼，“說什麽呢？真是羞死人了。”拐頭便進了灶間。

  ——

  時間一轉，到了放榜日。

  放榜日那天，暖暖起了個大早。

  陳玉蘭也早起做好了早飯。

  給父子兩人做了清湯麵，還窩了兩個荷包蛋。

  吃早飯，暖暖跟陳大生去茶樓占位置。

  這院試一千多個考生，若不早點去，可想而知那人擠人的盛況。

  也不知道為啥，放榜的對麵，一定建了個茶樓？

  暖暖到了不一會兒，蔡毅、李興岷、石東升相攜一起來了，看到了暖暖，就一起組成了一桌。

  李興岷臉色還是很蒼白，衣衫都空了些。

  暖暖前幾天去看他的時候，臉頰消瘦，眼眶微凸，現在看來稍微好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