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個女配
作者:甜心菜      更新:2021-07-06 22:30      字數:6052
  屋子裏寂靜了一瞬, 虞蒸蒸僵硬著身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臉色直發綠。

  方才屋裏說話時, 又是‘時間不多了’, 又是‘凶險’,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偷聽到了什麽不得了東西。

  蕭玉清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秘密?

  那她無意間撞破了他秘密談話, 他會不會激動之下選擇殺人滅口?

  想到這裏, 虞蒸蒸小腿一軟,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蕭玉清從屏風後繞出, 他削瘦手腕上戴著通信鐲,鐲子上閃爍著淡淡瑩光。

  一個手裏掂著長劍男人映在空中,他手指掐在毒蛇七寸上, 麵色有些不太好看,嘴裏還在念叨著:“師兄, 這裏是它軟肋嗎?我好怕它咬我啊……”

  蕭玉清無奈道:“你若是怕蛇,就不要拿它煉丹了。這蛇凶猛陰毒, 萬一被咬傷了,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你。”

  男人神情堅決:“不行!師父說我沒天賦, 煉不出好丹藥, 便是再凶險, 我也要讓師父對我刮目相看。”

  說罷, 男人那邊就單方麵切斷了通信。

  蕭玉清推門走出來, 眸中帶著溫潤笑意:“方才在和師弟通信, 虞姑娘找我有什麽事嗎?”

  這一幕顯然和虞蒸蒸想象中不太一樣, 原來他是在和師弟說話, 什麽凶險和軟肋, 都是指他師弟手裏毒蛇。

  她抬頭瞄了他一眼,原本左右亂顫小腿肚子停住抖動,蒼白小臉浮上一抹不自然紅暈。

  蕭玉清剛沐浴完,身上隻著白色單衣,垂下衣襟懶懶敞開,露出了結實平坦胸膛。

  披散在肩後墨發濕漉漉,一綹綹被打濕發梢向下緩緩滴水,冷白皮膚像是精心雕琢璞玉,隱隱透出一絲禁欲味道。

  見她紅著臉不語,蕭玉清微微一怔,順著她視線看向自己半敞胸膛。

  他骨骼分明手掌輕抬,將懶散垂下衣襟攏上,帶著歉意道:“沒想到虞姑娘會來這院子,是在下失禮了。”

  虞蒸蒸連忙擺手:“是我唐突了,我想起安寧姑娘因為我煮湯,弄髒了蕭大哥衣裳,所以才想過來看看。”

  蕭玉清唇邊含笑:“沒事,換件衣裳就好了。”

  話說到這裏,兩人便大眼瞪起了小眼,有些相對無言。

  許是感覺氣氛冷下來,蕭玉清看著她手裏抱著瓷盆,溫笑著開口:“這是虞姑娘煮補湯?”

  虞蒸蒸點點頭:“第一次下廚,味道可能不太好。”

  她說謊了,這是她穿書後做飯第七個年頭。

  她知道自己煮飯難吃,可當她鼓起勇氣給大師兄送去食盒,大師兄卻次次光盤,這一度讓她誤以為自己廚藝得到了質飛躍。

  直到她恢複記憶,在大師兄住處發現了一條黑狗,還有黑狗身旁那熟悉食盒。

  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給一條狗做了七年飯。

  反正不管怎麽說,她絕對不會在蕭玉清麵前承認自己做飯難吃。

  蕭玉清唇邊笑意不減:“我能嚐嚐這湯嗎?”

  虞蒸蒸臉色一白,僵直了後背,眸光中充滿了拒絕:“若是蕭大哥想嚐我手藝,待到晚上我重新給你做幾道菜。”

  蕭玉清一愣,向前伸了伸手:“倒也不必如此麻煩,我喝這個就行……”

  他話還未說完,院子外便走進了一個匆匆人影,那一身湛藍色緞袍,一看便知道是七太子。

  七太子風風火火走來,看到她手裏端著湯水,嗓音幹啞:“這玩意能喝嗎?”

  虞蒸蒸一聽這話就來氣,她翻了個白眼:“廢話,當然能喝。”

  七太子從她手裏奪走瓷盆,仰頭咕咚咕咚將盆裏牛鞭湯幹了下去。

  他喝到一半才察覺到味道不對,連忙將嘴裏沒咽下去牛鞭湯吐了出去:“嘔——”

  七太子一邊嘔吐,一邊咒罵:“這是誰做湯?裏頭摻屎了嗎?”

  蕭玉清伸出去躍躍欲試手指,往回縮了縮。

  虞蒸蒸:“……”

  七太子剛從南海回來,昨夜和她通過話後,他就離開了天庭,一回南海就被她母妃責罰了一頓。

  母妃罵他不自量力,還說他跑去找鬼王報仇,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上趕著去送人頭。

  她將他關進了地牢裏,另外又派了幾萬蝦兵蟹將看守著他,說要讓他閉門思過十年,待到他知道錯了,再讓人將他從地牢中放出來。

  雖然雷公電母私自降雷之事,暫且還未被天帝察覺,但往後他若是想求雷公電母幫這種忙,他們是萬萬不能再答應了。

  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來,此刻看見虞蒸蒸這個女人就恨得牙根直癢癢。

  七太子將虞蒸蒸拽出了院子,他咬牙切齒道:“你昨晚幹好事,我算是記住了!”

  虞蒸蒸一臉疑惑:“我昨晚喝醉了,什麽都沒幹啊。”

  七太子見她神色無辜,怒火溢出眼眸:“我讓你給他下藥,你卻跑去喝酒?我好不容易說服雷公電母降雷,全讓你搞砸了!”

  他懶得再跟她廢話,腳下升起騰雲,拋下句狠話:“我不殺你,若是那老賊百日內不死,那你就直接等死好了!”

  說罷,七太子便揮著衣袖踏著雲跑了。

  他得先出去避避風頭,免得被他母妃再找到捉回去。

  虞蒸蒸望著七太子背影,麵容略顯惆悵。

  她酒量實在太差,三五杯酒下肚,就已經醉不省人事了。

  酒後發生事情,她都記不清楚了,隻是腦海裏隱約會閃出一兩個模糊不清片段。

  幸好她那日多了個心眼,將解藥留了底子,就算七太子不管她,她也可以找醫修試著配置解藥。

  還有九十多天,暫且還不用太著急。

  待到虞蒸蒸回到女眷住院子裏,卻發現山水滿臉喜色,她好奇問道:“山水姑娘有什麽喜事?”

  山水開心道:“剛剛燕王將傳家寶送來,我們今日便可以啟程回歸墟山了。”

  虞蒸蒸一愣:“傳家寶?”

  山水點頭:“昨晚三更時,南宮天霸在船邊飲酒賞月,一不小心掉進了江河裏,正巧王妃出來吹風,順手把他救了。”

  她目瞪口呆:“就隻是這樣?”

  那他被俘獲未免太輕易了些,這完全不符合他霸總人設。

  山水咧了咧嘴:“當然不是。王妃帶他回房間沐浴更衣,兩人春風一度,今早清晨王妃留下一張和離書就跑了,南宮天霸四處張貼告示,想要找到王妃呢。”

  虞蒸蒸嘴角抽了抽,她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

  不出意外話,王妃會懷上身孕,多年後南宮天霸無意間邂逅王妃,發現王妃身邊多了一對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天才高智商雙胞胎。

  典型女頻古早文套路,文名她都想好了,就叫《紈絝王爺:傾世王妃帶球跑》。

  虞蒸蒸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什麽時候回去?”

  她現在已經放棄掙紮了。

  且不說腳腕上有根破鏈子拴住她,她走到哪裏都是水深火熱,如今她還中著毒,就算藏匿在人界,也就是等死罷了。

  反正在哪裏都是死,回歸墟山還相對安全些。

  山水想了想:“師父在等王上,等師父把傳家寶交給王上就走。”

  聽山水提起鬼王,虞蒸蒸就有些納悶。

  他整日神出鬼沒,也不知到底神神秘秘在幹些什麽。

  向逢還在安寧房間裏,虞蒸蒸和山水進去時,他正在給安寧換藥。

  山水走上前去:“師父昨日說要和蕭公子商議,送安寧姑娘去青城山之事,我現在去叫蕭公子過來……”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向逢打斷了:“不必了,她也跟我們一同回去。”

  山水愣住,輕咬唇瓣:“為什麽?”

  向逢沒說話,他低垂眼眸,凝望著安寧耳後。

  她耳垂後麵,有一顆鮮紅欲滴小痣,和雪惜耳朵上紅痣一模一樣。

  不是沒有人冒充過雪惜,可她們偽裝細節太不走心,即便他想假裝看不出,也十分困難。

  她們裝不像雪惜,因為她們從未見過雪惜,更不知道雪惜身上哪裏有疤痕,哪裏有胎記。

  安寧是長得最像雪惜女子,她一顰一笑都有雪惜影子。

  他之所以能對安寧保持理智,就是因為知道雪惜已經死了。

  可他剛剛給安寧上藥時候,安寧一垂首,他就看到了那顆紅痣,那顆屬於雪惜紅痣。

  他詢問了安寧身世,但安寧說她幾年前生了場大病,什麽都不記得了。

  如果,如果她真是雪惜……

  向逢抬起眼眸,聲線中帶些強硬:“沒有為什麽。”

  山水噤聲了。

  她有些委屈,還覺得今日師父有點凶。

  以前他從來沒這樣凶過她。

  虞蒸蒸實在看不慣向逢作為,可她隻是個局外人,對於山水和向逢之間事情,她可以打抱不平,卻插不了手。

  正當她斟酌該如何開口幫山水說話時,一道白色身影從屋外不疾不徐走了進來。

  容上輕瞥了一眼虞蒸蒸,而後將眸光落在了向逢身上:“東西呢?”

  向逢站起身,將泛黃信封雙手遞給他:“燕王道這便是傳家寶。”

  容上懶懶掀起眼皮,微抬骨骼分明手掌,漫不經心眸光越過向逢,瞥向了安寧身上。

  他眯起長眸,殷紅如血薄唇微揚:“腳怎麽了?”

  安寧一愣,垂在榻上手臂輕顫兩下,怯生生朝著向逢背後躲去。

  向逢似乎是瞧出了她在害怕,往前了一步,遮擋住他探究眸光:“昨晚不小心傷到了。”

  他心中忍不住開始懷疑。

  安寧之前還未對王上表現出恐懼,可今日看到王上卻瑟瑟發抖,這到底是為什麽?

  昨夜王上去了哪裏,那落在房間榻下白色衣袍又是怎麽回事?

  容上輕嗤一聲,帶著薄繭指尖,輕輕轉動大拇指上玉扳指。

  他有這麽可怕嗎?

  他又不會吃人,她在害怕什麽?

  容上沒再理會安寧,他拆開信封,將信封裏泛黃白紙扯了出來。

  一千年前他在東海大開殺戒,幾乎屠盡東皇龍族後代子嗣。

  而他最想殺三太子,早在他趕到龍宮之前,就已經慘死在了床榻上。

  他不知道是誰殺了三太子,也並不在意此事,反正他殺了那麽多人,旁人自然而然會將這條命算在他頭上。

  從東海活著逃走隻有三太子乳母,以及三太子視若珍寶妻兒。

  乳母不知將那對母子藏在了哪裏,他找了那對母子一千多年,但卻始終無果。

  唯一知道他們藏身之處乳母,也在十幾年前被人殺害,他找到乳母孩子,那個名叫‘容土’少年。

  少年對乳母所做之事一無所知,還執拗認為乳母是被他所殺,非要到蓬萊山修行,夢想著有一天找他報仇。

  於是他秉承著不給自己留禍害理念,愉快出手把少年殺了,順帶頂替少年前去蓬萊山報道。

  他相信一定是乳母對少年說過什麽,不然少年為何執意要去蓬萊山?

  不過許是他多心了,在蓬萊山潛伏了十年,他也沒找到一點頭緒。

  就在前段時間,下屬送來信報,在燕王府中找到了那對母子曾經生活過痕跡。

  這封信是燕王老祖宗寫,燕王祖宗曾收留過母子二人,逝世前將他們送離人界。

  許是想給他們留個後路,便給自己後代寫了封信,希望如果他們重回人界,後代們可以善待他們母子。

  容上一目三行,掃了一遍信紙,信裏除了長篇大論叮囑後代善待他們,還在信件結尾處提到了修仙界兩個地方。

  蓬萊山和青城山。

  他重頭又細細讀了一遍,才將信紙疊好收了起來。

  容上若有所思道:“回歸墟山。”

  向逢應了一聲,囑咐山水去叫眾人收拾自己東西。

  容上轉身要走,虞蒸蒸快步追了上去。

  她殷勤笑著,帶著一絲試探:“您看我腳上鏈子?”

  他側過頭,殷紅薄唇襯他皮膚冷白,他似笑非笑看著她:“很好看。”

  虞蒸蒸:“……”

  “不是。”她垂在身側手臂微微繃緊,輕咬住唇瓣,鼓起勇氣問道:“都要回去了,我也不會逃跑,這個鏈子可以摘下來了嗎?”

  她蔥白手指叩住掌心,許是因為緊張,整張小臉都埋進了陰影中,長而微卷30340睫毛輕輕發顫,死咬住櫻唇上泛起淡淡光澤,看起來像是一隻溫順乖巧貓兒。

  他歪著腦袋,嘴角噙著淺笑:“可以。”

  虞蒸蒸一愣,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驀地抬起頭,淚眼婆娑看著他:“真可以嗎?”

  容上微微頷首:“你可以把腳剁下來。”

  虞蒸蒸:“……”

  她清醒過來,在心中暗罵一句狗東西。

  果然想摘掉這狗鏈子,是休想指望上他了。

  就在兩人說話功夫,一隻漆黑烏鴉從屋子外飛來,落在了向逢手臂上。

  向逢從烏鴉腳上取下信件,粗略掃了幾眼信紙,態度恭敬將信紙交給容上:“不知是誰傳出了謠言,道是您如今身負重傷,煽動六界來搶您元神。”

  用神族後裔元神煉製丹藥,服藥後可長生不死、容顏不改,最關鍵是修為會突飛猛漲,這一顆元神頂得上潛心修煉上百萬年。

  當初因為神女愚昧,將這神族辛密透露給了三太子,三太子引誘神女說出神族弱點軟肋,而後將此消息賣給了魔修們。

  魔修們為了得到神族元神,竄通三太子密謀了一場屠戮,利用三太子和神女親密關係,輕而易舉將神族顛覆。

  自打神女殞身後,容上就成了世間最後一個神。

  不知有多少魔修打過他主意,但容上並非善類,他性情陰鷙嗜血,神力強不可催,沒等魔修追上門來,他就直搗魔修老巢,憑一己之力屠殺幾萬魔修。

  僥幸活命魔修們對容上恨之入骨,可他們不敢來報仇,隻能隱忍著韜光養晦。

  如今聽聞容上身負重傷,怕是要蠢蠢欲動,派人來刺殺試探才是。

  向逢望著容上眸光中,隱隱有幾分不易察覺試探。

  想殺鬼王人,遍布六界。

  這負傷消息若並非謠言,那想殺他人便會前赴後繼,猶如蝗災般一擁而上。

  所以,鬼王是真受傷了嗎?

  容上將向逢神色收於眸底,他輕嗤一聲,嘴角在笑:“盡管來搶,孤隨時恭候。”

  神就是神。

  即便他剩下一口氣,隻要神力還在,就沒人能從他手底下活著走出去。

  虞蒸蒸聽到兩人對話,隻覺得毛骨悚然。

  她知道元神傳說,還以為那僅僅是謠傳,可如今看鬼王反應,似乎還真有這麽一回事。

  魔修都是些喪盡天良妖邪之物,他們食人肉、飲人血,修仙界修士見到魔修都要落荒而逃,這魔修可比喪屍還要可怕百倍。

  聽向逢這意思,魔修是要來搶鬼王元神?

  虞蒸蒸頭皮發麻,小心翼翼試探道:“您不是要現在回歸墟山嗎?”

  那就趕快走,麻溜走,千萬別和他們一起回去。

  容上懶懶掀起眼皮,一下便識破了她心思,他似笑非笑看著她:“怎麽?想和孤一起走?”

  不等她回答,他便繼續道:“看在你這麽誠心懇求份上,那就一起走罷。”

  虞蒸蒸:“……”誰踏馬想和你一起走?!

  她想要反抗,想要掙紮,想要一個大嘴巴子扇他臉上質問他,一把年紀了為什麽不能要點b臉。

  可她也隻是敢想了想,而後悻悻然縮到了一旁。

  山水很快就將眾人集齊了,聽說完成了考核任務,他們看起來心情都還不錯,有說有笑聊著天。

  虞蒸蒸沒什麽可收拾,她把扔在小廚房母雞拿了回來,這母雞會下蛋,帶回歸墟山和她做個伴也不錯。

  一眾人和燕王道別後,出了京城便禦劍而行。

  外麵起風了,眾人隻得放緩了速度飛行。

  帶飛虞蒸蒸任務,依舊交到了山水手中,許是山水這兩日都沒吃飯緣故,帶著她有些吃力,飛到中途就體力不支了。

  本來虞蒸蒸想讓山水歇一歇再走,但山水怕耽誤大家,硬著擰著勁帶她走。

  途徑沙峪穀時,安寧麵色煞白,抓住向逢手臂:“向逢哥哥,我好難受。”

  向逢見她臉色難看,隻得讓眾人先落地休憩片刻。

  安寧一落地就扶著山石嘔吐,可吐了半天,除了些酸水,什麽也吐不出來。

  虞蒸蒸臉色也不好看,因為起風緣故,這次比上次飛慢了許多,這樣繼續耽擱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歸墟山。

  這對於恐高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慢性折磨。

  沙峪穀風要比人界更大,地上有不少小型龍卷風,卷起滿地沙粒在空中肆意飛揚。

  蓬萊山兩個男弟子第一次來沙峪穀,瞧著兩側陡峭山岩,一陣稀奇四處觀摩。

  山水似乎有心事,拉著她往前走去,她猜想山水可能是不想看見安寧,便也沒有說多,陪著山水就走了。

  沒走出多遠,前麵卻驀地傳來厲聲慘叫。

  她抬起眸子,隻見不遠處沙地上,兩個男弟子正在以詭異速度向下凹陷。

  他們下陷速度快到驚人,仿佛有人藏在沙地裏使勁拽他們似。

  虞蒸蒸下意識向後退去,卻發現自己腳也下沉到了沙地中,厚重流沙埋沒了她腳腕,腳底像是藏著巨大吸盤,令她動彈不得。

  山水腳下也陷了下去,沙峪穀是前往歸墟山必經之路,山水不止一次從這裏路過,可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她不斷試圖掙紮,不但沒有掙開束縛,還下陷更快了。

  虞蒸蒸抬起手,低喝一聲:“山水,別動!”

  山水眼底滿是恐懼,可聽到她叫喊聲,卻聽話沒再掙紮,乖乖保持著原來姿勢。

  山水聽話,那兩個男弟子就沒那麽好運了。

  他們本就深陷流沙,因為掙紮下陷速度越來越快,也不知腳下到底踩了什麽東西,當流沙沒過腰間時,腳下傳來撕扯心肺鈍痛感。

  猶如有千百把尖利小刀,狠狠剜著他們腳心,將腳底血肉一片又一片削下,繃不住血液向外噴湧。

  這並不是錯覺,他們感覺到了腳下傳來黏膩濕潤感,周圍金燦燦流沙染上了一抹殷紅血色,令他們陷入崩潰邊緣。

  他們用力扭動著身子,拚命朝眾人呼救,可等不來人救命,流沙就已經將他們腦袋吞沒。

  那片流沙被鮮血染紅,流沙下隱約傳來咯吱咯吱咀嚼聲,像是什麽怪物在啃噬著他們頭骨。

  感覺到腳下越陷越快,山水嚇壞了,她帶著哭腔喊道:“師父,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