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晨可能沒想到沈蔓歌會是這樣的回答，不由得愣住了。

  “主母，你說什麽？”

  “我說我不怪你，如果是讓我在葉南弦和你之間選擇，我可能也會選擇葉南弦。”

  雖然這麽說有點傷人，但是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沈蔓歌早就知道這輩子誰對她而言最重要了。除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誰都可能有自己的真命天子去守護，她不是聖人，她能夠守護的隻有自己最親最愛的人。

  所以藍晨當初這麽選擇，沈蔓歌不怪他，隻能說有些人身居高位之後，想的做的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就像當初的墨老爺子，不也是因為小兒子的藍眼睛而觀察了他們很長時間麽？

  藍晨看著沈蔓歌，看著她眼底真的不是怪罪的樣子，他的心口更加難受了。

  “主母，你永遠都是這樣的善良，可是有些人不配你原諒。”

  藍晨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諷刺，倒是讓沈蔓歌有些意外了。

  “怎麽了？”

  “沒什麽，當初我確實是因為妻兒沒有告訴主母，不過我也提交了辭呈，打算退役了。我不能明知道對方對小主子不利，我還繼續待在軍區，雖然說我待在軍區會有前途，但是那種前途我還真不稀罕。”

  藍晨的為人沈蔓歌知道，就算他不說，她也能想到，所以聽著也沒出聲，反倒是藍晨的眸子有些發沉。

  “主母，你說人真的會變嗎？”

  “也不一定，不過大多數人還是會變得吧，畢竟生存的環境有了改變，在乎的人也有了改變之後，心情多少也會變得。”

  沈蔓歌不知道藍晨為什麽這麽問，不過還是回答了。

  藍晨卻笑著說：“是啊，主母活的通透，豁達，可是有些人就是看不透。當年我提交了辭呈之後沒有被批準，反倒是墨少讓我參與研究，說就算是為了落落，也讓我接下這個擔子，畢竟知道落落情況的人不多，如果我不接，別人接了，未必能夠保守住秘密，到時候對落落來說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兒。我當時也是想著，如果我能夠研究出來抵製落落基因變化的藥就好了，所以我結下了這個任務，也成了研究小組的組長。因為落落的身份，我不能讓別人參與進來，薑曉成為我的助手成為我的不二選擇，而且薑曉在外麵混的並不好，高不成低不就的，還不如來幫我，和我一起為了落落的病做研究，就這樣，我們夫妻倆成立了研究小組，針對落落的病開始了研究。”

  說道這裏的時候，藍晨停頓了一下，仿佛有什麽事情要說，但是卻又沉默了。

  沈蔓歌也沒催著他，隻是接著給他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藍晨一口氣將茶水給喝了，然後低聲說：“我們一直研究不出來落落的基因突變到底是因為什麽，哪怕墨少把當年葉家的那套基因數據給了我們，我們依然研究不出來，實驗一次次的失敗，讓我都沒有信心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實驗室被人侵入，裏麵的數據雖然被我銷毀了，但是墨少還是不太放心，就讓我和薑曉退役，借著這個機會退出了軍區，然後來到了這邊成立了秘密的研究基地，並且這些年墨少也送了不少人過來幫著我們一起研究，但是他們不知道研究的這組數據是為了誰，隻是以為是單純的攻克一道科學領域的難題。”

  “後來研究進入了死角，怎麽都沒辦法進行了，我有一天突發奇想，想著要不要以毒攻毒的試試，所以我把所有的數據打亂了，利用多年的研究成果製造出另一組基因突變的數據，然後放入了落落的血液數據裏麵，結果卻發生了驚喜。落落的基因數據居然朝著正常值發展，但是這個東西畢竟是沒有被實驗過得，隻是單純的靠兩組數據說不了什麽，我本來打算找個活體實驗一番再向上麵匯報，可是薑曉熬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一個結果，已經讓她心浮氣躁了，況且為了這個研究，宇飛也被墨少派去了方氏集團做臥底，整天和我們也不能聯係。薑曉的神經就有些衰弱了。”

  “我防著所有人，唯獨沒有防著薑曉，所以當我的研究數據不翼而飛的時候，我就知道是薑曉做的。當時我的心情簡直沒法言說。她把研究數據給了墨少，告訴墨少這樣做可以解除落落的基因突變。那一刻我才知道薑曉這些年被壓抑壞了，她太想出頭了，想的都有些魔怔了。她明知道我這個實驗還沒有驗證，卻依然還是告知了上麵。”

  “墨少聽到我阻止，直接將我撤了職，升了薑曉做隊長，而我的徒弟蘇青並不知道這個事情，她以為薑曉依然還是她最尊敬的師母，所以當薑曉說我身體不好，暫時由她來管理研究所的時候，蘇青毫不懷疑，甚至薑曉把還沒有實驗過得藥給了蘇青，讓她拿給落落吃，這也是為什麽落落的身體突然出現問題的原因。是因為被我的藥給催的。”

  藍晨的話音剛落，沈蔓歌直接捏碎了茶盞。

  她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個樣子！

  她就說嘛，自己的女兒這些年一直身體很好，就算是基因突變，也不能突然如此，原來是薑曉用了藥物催的基因發生了突變。

  “薑曉還真的是很好！”

  沈蔓歌咬牙切齒的說著。

  曾經她和薑曉的情誼不低，甚至為了薑曉找回了她的家人，並且在墨老爺子麵前保下了薑曉，如今她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就算這些年兩個人沒有聯係，就算是疏於走動，可是曾經的情誼就真的抵不過功勳是嗎？

  而且這研究的對象從頭到尾都是葉洛洛！是她沈蔓歌的女兒！

  藍晨咬著牙低下了頭。

  因為這事兒，這些年藍晨和薑曉一直不太和睦。

  薑曉不止一次的懇求藍晨原諒自己，可是藍晨都不想搭理她。

  當初接下這個任務是為了保護落落，也是希望自己可以研究出來讓落落完全恢複正常的法子，但是現在他反倒成了間接的劊子手。

  如果不是因為葉洛洛的身體真的麵臨終結，墨少不會讓藍宇飛將研究數據帶進方式集團的研究所，並且以藍宇飛的名義開始針對性的研究。

  好在方氏集團研究多年，因為有當初的基因存庫，所以他們研究出來的數據很快，好在方向也是對的，藥物就這麽出來了，還恰好被方欒給了葉洛洛，暫時保住了葉洛洛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