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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嫖變的有些失落，已經沒有了剛才求生的積極性，而是靠在一旁的牆角，不在有任何的言語了，隻是默默的站在那裏。

  看到老嫖現在這個樣子，就知道死亡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而我們能做的就隻是等待死亡的降臨。我多少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恐懼，恐懼死亡的到來，可是這種恐懼不同，不會給我帶來驚慌，隻會讓我保持沉默。

  一下子，所有人都不在開口說話，靜靜的站著，目光在四處的遊離著，不知道該看什麽好。剛才對逃離的渴望都已經消失了，剩下的隻有默默的等待。

  從沒想過，我的人生會如此的短暫，從剛進發丘門時，師傅就告誡過我，幹我們這行的很有可能會死在墓裏。當時師傅問我怕不怕？我回答說不怕，可真站在死亡的邊緣上，又哪能不怕呢。

  我真的後悔，當初斬釘截鐵的回答，仔細想想沒有人不怕死，特別是知道死亡的時間，那種等待死亡的痛苦，絕對是無法形容的。這不像以前遇到的危險，雖然那些危險也會致命，會讓我恐懼慌亂，但不像現在這樣，如此冷靜的恐懼。

  人可能就怕這種冷靜的恐懼，我現在甚至希望來一些刺激的危險，至少那樣可以讓我大腦感到懼怕的空白，也要比現在大腦裏浮現出被水淹死的場景好的多。

  大腦裏浮現出好幾個被水淹死的畫麵，我討厭這種死法，恐懼這種死法，但現在我能做的，隻有默默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這是一種對即將到來死亡的默認，沉默了有一會，靠在牆角的老嫖終於開口說道：“我日的，橫豎都是死，既然躲不過去了，那咱們也得死的高興點。都別沉默了，咱們來個大合唱吧，好久沒去ktv了，找找ktv的感覺。”

  雖然老嫖的想法是好的，但現在這個時刻，根本沒有人會唱歌，也沒有人去理會老嫖，畢竟我們不是狼牙山五壯士，我們對死還是極為不情願，哪怕還有一種方法能逃走，我相信大家也都不會在這裏等死。

  老嫖見我們一個個都很低落的樣子，跳動了幾下，走過來每個人都拍了一下，說道：“都別這樣，都想開點，人早晚得有一死，怎麽死都是死，何必呢。與其不如這麽死氣沉沉的死，還不如高高興興的死，都說說話，聊會天，很快一切就會結束了。”

  還是沒有人願意說話，都知道老嫖的說法是對的，但這不代表每個人都是這麽想的，也許彼此都在思考自己走過的人生，也許都在思考這些年還有一些沒有完成的夢想，也許還有很多的也許，但總之不會有人去暢想未來，因為我們知道未來已經不屬於我們了。

  “我日的，都想個機吧呢，能不能不帶那麽多悲傷離開，一個個死都不會死。”老嫖咒罵了幾句後，看著我說道：“小七，咱兩認識的時間最短，我對你了解的最少，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是個處。”

  我知道老嫖這是想緩和氣氛，也許人生的終點真的應該如老嫖所說，不要帶太多的悲傷離開。我決定學習老嫖，死也要開心的死，立刻回了句：“就算是吧。”

  “我日的，你這是什麽回答，什麽叫就算是吧，這也沒有女的，就算是有你也不用靦腆了，誰想說都說不出去。”

  “好吧，就是。”

  “我日的，你要騙我不得好死，怎麽看你怎麽不像是處。你小子肯定是騙我，不說實話，臨了還不老實交代。”

  “你丫的，愛信不信，不信拉倒，我他娘的，還懶的理你。”我最煩那種明明已經回答他真話，非得要確認好幾遍的人，總感覺那種人不值得交，太墨跡。盡管這次我說慌了，也知道老嫖不是那種人，可內心裏卻真的不想再說話。

  “奶奶的，說著說著還激了。”老嫖走到小狼旁邊，看了一會小狼，說道：“展昭，你到什麽時候都挺酷的，怎麽弄的，教教我，以後也好泡妞用。”

  小狼連看都沒看老嫖一眼，還在想著什麽，老嫖自言自語地說道：“算了，別學了，那邊還不一定有妞。”接著走到天翔身旁，還未等他開口，天翔就先說了句：“我不想說話。”

  此時，水已經開始從岩縫裏往出流了，流淌的水聲，聽起來變得安詳不少，似乎我已經適應了這種聲音，不再像剛才聽見水流的聲音，會產生恐懼，現在不會了。

  老嫖看著流進來的水，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日的，別都死氣沉沉的，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來我給你們講幾個笑話。”

  前兩個笑話，我根本沒有好好去聽，聽見天翔笑了聲，才仔細去聽老嫖的講的笑話。正好老嫖講到，前兩年下墓弄出個值錢的貨，雇主分了好多錢給老嫖，他決定要用這些錢好好享受一下，雇了個美女潛水教練，教他潛水，其實老嫖就是想卡卡油，總是在水裏裝不行了，等著教練救他上去。

  就在老嫖說的正起勁的時候，小狼突然間，說了句：“有辦法了，快進去。”

  說完順著往出流水的岩縫就爬了進去，我們三個人被小狼的這一幕驚呆了，老嫖在那自言自語道：“什麽有了，他這是要幹什麽？”

  天翔猶豫了一下，立刻說道：“小狼，也許有辦法出去了，快跟上。”接著也鑽了進去，我一看他們兩個都進去了，立刻也準備往裏鑽，看了一眼老嫖：“別傻站著了，快走。”

  鑽進岩縫裏才知道，要想往前爬太難了，逆流直上的阻力非常大，要不是有老嫖在後麵頂著，有幾次差點就被水流衝了出來。不過，現在就是再艱難也要爬出去，不管小狼有什麽樣的辦法，我都要去嚐試，不會放過任何一次生還的機會，這也許就是對生命的渴望吧。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了出去，還好裏麵的水，隻沒到了腰部，抬頭一看，小狼已經爬上了一根廊柱，天翔也在朝著另一根廊柱上爬，小狼在上麵看著我說道：“別看了，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