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鬥
作者:瑪麗蘇蛋      更新:2021-07-03 12:04      字數:4580
  王澄江的修為雖然隻在凝脈後期, 但對麵甫一有所動作, 他便就在刹時之間反應過來。

  ??於是眾人便聞“噗噗”兩道悶響, 接著就見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孔元豐,便“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竟在這時恢複了神誌。

  ??初初轉醒的孔元豐,入眼便是自己臂上兩個食指粗細,正汩汩不斷往外流血的血洞。

  ??他隻覺一股撕心裂肺地痛楚直直衝上腦門, 瞬息之間便將他的理智粉碎殆盡, 使得從未受過這種皮肉之苦的孔元豐,餘光掃到圍攏在周邊的修者時,便就破口大罵道:“你們還傻站在那看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找些療傷的靈藥過來!”

  ??說罷他也不顧眾人麵上升起的奇異之色,正欲回頭尋找下手暗害他的凶手時,卻猛然發現此時似有一股沉重的力道擒住了他的後脖頸,以致現下他除了手腳尚可稍稍動彈外, 整個人卻像掛在半空的王八一般。

  ??便是平日再如何囂張跋扈的孔元豐,此時也已發覺情況有些不對。

  ??而後孔元豐就見場中一些怒不可遏對他喝道:“王澄江,平日少爺待你不薄, 你下手將他擒獲在先, 現下竟又拿他來做擋箭牌, 真真是好生無恥!”

  ??王澄江見狀,哪裏不知對麵的修者雖皆一副視死如歸的凜然氣勢,但若真要對著孔元豐下手, 卻也皆是有心無膽。於是他手上的力道又加大幾分, 對周邊修者獰笑道:“諸位也別怪我, 你們也別在那假惺惺,要是對大爺我有意見,大可不管他的生死對我出手啊!要上便上,還混得說些什麽屁話!”

  ??聞得王澄江此言,眾人心下一凜,麵麵相覷間,卻無一人真有動手打算。

  ??畢竟若真動手,孔元豐就是個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坎。若他有個什麽閃失,誰又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是以如此一來,是以場中修者竟又恢複到蘇媛等人進來時的那般境況了。

  ??隻是立在一旁觀戰的蘇媛見此情形,心頭卻是升起一絲怪異之感。

  ??於是她便向孔佩玲傳音問道:“佩玲姐姐,這王澄江是何時被孔公子帶來此地的?”

  ??孔佩玲聞言也是不疑有他,美眸一動,便將此間事由一一對蘇媛道來。

  ??“我從孔息口中知曉,在我等來到此處前的一個時辰,便皆已來到這間艙房。”

  ??“那時他們似是也去向靈舟控製室,先前我已下令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其內,是以見得堂兄無法拿出進入的憑證後,孔平統領便欲率眾將之拿下。”

  ??“隻是場中修者出現之前,王澄江卻突然出手打暈並挾|持了堂兄,是以孔平統領便與吳謙崇船長合作將之逼至這間艙房之內。”

  ??聞得此言,蘇媛柳眉一蹙,複又問道:“那孔公子身上可有什麽防護手段?”

  ??這個問題雖然屬於不可告人的隱秘一列,但如今情勢危機,孔佩玲也顧不得許多,當下便就答道:“堂兄既是大長老最為看重的孫子,保命之物自然也是有的。”

  ??聞得此言,蘇媛眼眸一凝,便又繼續問道:“也就是說,在我們到此以前,王澄江便以孔公子為質,與兩位金丹期修者對峙了長達一個時辰的時間?”

  ??孔佩玲聞言一愣,接著意識到其中的違和之處,便猛然反應過來。

  ??孔元豐乃是備受大長老重視的孫子,身上自然不會缺少保命的手段。

  ??可不論是先前被王澄江擒獲,亦或是方才王澄江將他當做擋箭牌,那些手段卻皆都沒有發生什麽作用,又是因為何故?

  ??此外,若將問題向前延伸,王澄江早在一個時辰前便已來到此地,並在擒獲孔元豐後便被孔平統領和吳謙崇船長逼到艙房之中,可在身帶一個昏迷不醒的累贅的情況下,修為隻在凝脈後期的王澄江,卻是如何在孔平和吳謙崇船長的聯合夾擊下,安然活到現在的?

  ??畢竟能成功在比自己修為高上一個大境界的修者麵前存活一個時辰,這已算得上是了不起的壯舉,更遑論麵對兩個金丹期修者?而這等人才既是潛伏船上,她可不認為在撕破臉皮以後,王澄江會對區區一個護身的肉|票存有什麽善意。

  ??想通其中關鍵,二女對視一眼,接著便皆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拖延時間!

  ??思及此處,蘇媛立時便就轉頭對嚴長老傳音請求協助。與此同時,孔佩玲亦對前方的孔平、吳謙崇二人傳音,令他們直接出手將王澄江擊殺。

  ??如果她們猜得不錯,那王澄江定是使用什麽手段壓製了自身真正的境界,否則即便他有孔元豐為質,卻為何能以凝脈後期的修為,在兩名金丹期修者的夾擊下撐過一個時辰?

  ??加上先前王澄江分明能有機會逃離此地,卻偏偏留在這裏與眾人周旋,是以他所為的目的不外兩個,一是爭取時間恢複修為,二是為外間盜修爭得占船時機!

  ??聞得蘇媛所言,嚴長老立時便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他也沒有多言,當下就取出一把赤色長劍,並將金丹大圓滿的靈壓盡皆壓製在王澄江的身上。

  ??而先前因著孔元豐在對方手上,孔、吳二人行事自是顧忌頗多。

  ??雖有孔佩玲所言在先,但孔元豐畢竟是孔大長老的親孫,即便是為他的安全著想,可若萬一傷到這位祖宗,事後被其遷怒的可能性卻也不小。

  ??是以得到孔佩玲的明確指令後,二人便也不再留手。

  ??隻見孔平抬手召出一把狀似實物的長刀虛影,氣勢如虹地朝那王澄江衝去。而吳謙崇船長則是取出一個約莫成人手掌大小,不知是由什麽材料製成的號角,對那王澄江吹奏起來。

  ??見此情形,本還擒著孔元豐氣焰囂張的王澄江立時一驚,接著便就急怒出聲,道:“你們當真不顧孔元豐的死活了嗎?”

  ??哪知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孔平便已襲至身前。

  ??王澄江驚怒交加,疾身後退,並欲故技重施將孔元豐攔在身前。

  ??隻是在他剛要動作之際,卻覺一陣刺耳號角聲,竟似要將他的耳膜撕裂,而他的身體亦在對麵金丹大圓滿修者的靈壓下動彈不得。

  ??發覺對麵三個金丹修者竟是聯手攻來,王澄江心覺不妙,便當機立斷咬破舌尖,對身周噴出一道血霧。

  ??血霧迅速將王澄江和孔元豐的身形淹沒,使得孔平到此揮刀一斬,卻是斬了個空。

  ??見原地僅隻留下一灘黑色血跡時,孔平神色一凝,立時便就回身向孔佩玲稟報此事。

  ??蘇媛師兄妹三人見狀,頓時便就發覺,王澄江此舉明顯就是當日他們在甲板上所遭遇的盜修逃離之法。

  ??見此情形,蘇媛眉心一蹙,然後便就轉身取出一物,將之交到孔佩玲手裏,道:“佩玲姐姐,那王澄江現下定然還躲在附近沒有離開。此物乃是先前遇上那名盜修之後,我於閑暇之時所製的追蹤靈器。雖然還未經過實地驗證,卻應多少有點作用。還請佩玲姐姐快快下令就地搜尋,莫要讓他逃離此地。”

  ??蘇媛還未忘記他們初登靈舟時,在船上甲板與那不知身份的黑衣盜修一戰時所見的情形。

  ??彼時她與兩位師兄明明已經占得上風,卻被對方施展的血遁之法逃離現場。

  ??在那之後一個月的行船過程中,蘇媛便就有了一點關於此事的初步構想。

  ??所幸她後來在集物堂裏采購了不少煉製劍鞘的靈材,其中又有能夠驗證她想法的材料。於是在諸多初階材料使用殆盡後,她便著手煉製了幾個實驗用的追蹤靈器。

  ??所幸孔佩玲也從存影流光陣的玉牌影像中知曉此事,於是她也並不推辭,隻將其接過,點頭應道:“媛妹妹,你且放心,王澄江既是施展這等手段,元氣定是已然大傷。”

  ??說到此處,孔佩玲便又向蘇媛詢問了使用這追蹤靈器的法子,然後便就轉頭看向孔平統領和吳謙崇船長,道:“還請二位速速率眾排查此地,切莫放過任何死角,如若抓到此人,定要將其格殺勿論。”

  ??想到孔元豐還在對方手上,於是孔佩玲便稍稍一頓,接著便又繼續說道:“雖說堂兄現下生死不明,眼下卻已是船上所有修者生死存亡之際。若是堂兄為護靈舟不幸身隕,我定會為他向焰鼇團報仇雪恨。二位可是明白?”

  ??聞得此言,孔平與吳謙崇對視一眼,心知問題的嚴重程度已遠遠超過先前估計,便也不再多言,帶著蘇媛所製的追蹤靈器,率隊領命而去。

  ??與此同時,王澄江鉗著孔元豐躲至暗處,並同時在身周布下了一個防禦陣法。見手下肉|票仍自痛嚎不休,王澄江當即就“呸”的吐出一口血沫,抬手狠狠賞了他一記耳光,怒道:“你再瞎嚷嚷老子剁了你!”

  ??孔元豐被那蒲扇般的巨掌扇得一陣頭昏眼花,恍惚間正欲如往常那般逞強威脅幾句,哪知甫一開口,卻覺有道鹹腥徑自從他口中溢了出來。

  ??孔元豐若有所覺地抬手一抹,便見除了臂上那兩個血洞以外,手上竟又觸上了一手鮮紅。而在這時,他又覺口中似有什麽硬物脫落下來,他抬手將之一擰,便見一手豔紅血跡之中,竟是夾帶了幾顆雪白顆粒,明顯就是方才王澄江大怒之下,將他牙床打得鬆脫下來的牙齒。

  ??於是他的動作一滯,神誌立時就恢複了幾分清明。

  ??孔元豐雖被孔大長老寵壞,卻也不是真的白目無知,怎可能死到臨頭,還不知自己現下所處,乃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危險境地?

  ??可是他的修為雖然已至凝脈第三層,但卻皆是他爺爺特意為他尋來能夠提升修為,且沒有後顧之憂的靈丹灌注而成。所以這從來未曾與人交戰過的繡花枕頭,在見對方揚起的蒲扇大的巨掌時,膽氣皆被嚇沒了去,更別說什麽暴起反抗了。

  ??見此情形,王澄江心頭不由浮起一陣沒趣。他抬手將嘴角血跡擦去,而後便就嘲諷道:“嘿,沒想進寶齋的孔家大長老親孫,竟還不如外麵那兩個小丫頭,真真是個酒囊飯袋。”

  ??聞得此言,孔元豐麵上雖仍訥訥不敢言語,卻是湧起一陣氣怒,心下狠道:“如若此番我能逃得生天,王澄江你可莫要落到我的手上!”

  ??可是這種陰暗的心思,孔元豐卻隻敢在心裏轉轉而已,若真要說反抗,卻在感覺到對方身周掩飾不住的陰狠凶戾時,盡皆消弭無蹤了。

  ??見此情形,王澄江又欲出言諷刺幾句,哪知就在這時,卻忽然聞得外間似有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朝此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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