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利益收買，有違信仰自由的原則。”托尼並不願意認輸，換了個角度。

  徐誠嗤笑道：“那你讓教宗去宣布所謂的死後入天堂是假的，人死後靈魂的歸宿隻有地獄，你看看還有多少人信基督教。”

  在場的人除了神盾局之外，其他或多或少都聽徐誠說過關於靈魂歸屬的事情。尤其是靈魂進入天堂的美好故事更是徐誠在講解天國維度的時候揭露地明明白白。

  因此對於徐誠的反駁，托尼敗下陣來。

  還是教授站出來救場：“根據社會學研究，宗教宣揚的天堂或者來世是對現實的平衡，是人類社會自我協調係統的一種體現，如同人體內的酸堿平衡體係一般。”

  徐誠在掌握越來越多的宇宙規則之後，對於人類的社會體係是越來越不感冒，不過他也很好奇教授到底能說出些什麽，並不急著打斷。

  “在人類社會中，行為的反饋永遠不是及時且獨立的。因此，個體的行為會受到社會中各種因素的幹擾而使其接收到的行為反饋延時、減少甚至完全錯誤。”

  教授說著看到自己這邊的人都露出迷茫的神色，於是換了更通俗的解釋：“簡單來說，從人類曆史的平均值來說，‘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是普世真理。但放到某一時期、某一階層或者某一個體身上，經常會出現相反的結果。‘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並非孤例，甚至從曆史上看，可以說比比皆是。”

  托尼雖然是理科生，但迅速反應過來，接話道：“當惡性善報，善行惡報的事情越來越多的時候，如果沒有相應的平衡機製協調，那麽人類的道德水平必然會墮入深淵。因此如今的宗教對於當今社會來說是最好的平衡機製。”

  教授露出和藹的微笑，對著托尼點頭表示讚許。

  徐誠卻冷笑一聲：“人類的自我欺騙行為罷了。與其寄希望與通過宗教去平衡，難道不應該是修正當今社會體係中這種有問題的行為反饋機製嗎？”

  “這將是一個長久且緩慢的過程，需要數代人甚至數十代人的艱苦努力。”教授歎氣道，“但在此之前，有了最樸素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之後，至少很多人有了希望和幻想不是嗎？雖然無人能夠證實，但至少讓好人有了來世的希望，讓惡人有了來世的威懾。”

  “不，教授，你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徐誠輕蔑道。

  徐誠抬頭看向空中的太陽，淡然道：“16世紀，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說，但被當時的羅馬天主教廷認為他的日心說違反《聖經》。其迫於教廷壓力最終隻敢在臨近死亡之前才將日心說出版。如今，哥白尼一直被認為是歐洲文藝複興時期的一位巨人。”

  徐誠戲謔地看向托尼：“他曾經說過‘人的天職在勇於探索真理’，但事實上，真理從來隻是強者製定的規則。就如同當年他提出日心說來反抗教廷的地心說。如果當年教廷有神的存在，那麽神就可以把太陽係從宇宙空間中剝離出來，然後構建成以地球為核心的運行模式，讓其的日心說瞬間破滅。”

  “以我如今的實力，雖然無法影響全宇宙，但區區一個地球，我還是能夠覆蓋的。隻要我願意，我可以輕易讓地球改變最為底層的物理規則，讓原子論成為現實，讓原子成為一種最後的不可分割的物質微粒，將如今的科學體係徹底掀翻。”

  徐誠首次露出冷漠的神色，如同神靈一般俯視著眾人：“人類自以為是的對於真理的探索其實隻是在探索上位者製定的規則。隻要上位者願意，規則隨時可以改變。歸根到底，力量才是真理，誰掌握了最強大的力量，那麽他就是真理。”

  托尼露出嘲諷的神色，顯然並不相信徐誠的鬼話，正要出聲反駁。

  “方圓十米之地，必須說中文。”

  徐誠言畢，托尼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語言能力，明明有長篇大論的話要反駁徐誠，但就是無法說出口，隻能阿巴阿巴地發出無意義的聲音。

  “方圓十米之地，會且隻能說中文。”

  “我剛才是怎麽回事？”阿巴阿巴地聲音變成了流利的中文從托尼的口中吐出，“奇怪，為什麽我會說中文？該死的，為什麽我不會說英語了？”

  托尼毫無意義地嚐試了一陣，沮喪地發現自己似乎隻會說中文且再也不會說英語了。

  “教授，我這是怎麽了？”無奈地他看向教授求援，他懷疑自己被修改了記憶。

  “托尼，徐的能力不是我所能揣度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至少我的大腦告訴我，記憶沒有接受到任何篡改。”查爾斯同樣用流利的中文訴說著自己的感受。

  “徐先生，你究竟點做到嘅?”純正的粵語從梅姨口中吐出。

  “這也是中文？”托尼有些愣神。

  “這是粵語，東國方言的一種。”梅姨轉回普通話，“現在看起來中文包括普通話和東國的各地方言。”

  其他人也開始嚐試著說中文，發現似乎這就是自己的母語一般，毫無難度。

  “奇怪，我看得懂英文報紙、會寫英語，但卻不會寫中文，也不會說英語。”班納不愧是優秀的科學家，已經開始用茶幾上的報紙測試自己的情況。

  眾人被班納的話吸引，紛紛向著報紙看去，果然他們能輕易看懂報紙上說的一切，但卻無法用英語念出，隻能用中文將其上的意思轉述出來。

  “恢複！”徐誠看著似乎發現新天地不斷嚐試的眾人，再次發生。

  “真的太有……”皮特羅話還沒有說完，發現自己的語言再次回轉成英語。

  “這就是規則力量的體現。這才是神無所不能的原因。因為他能操縱其領域中的規則。”徐誠淡然道，“當然，如同天國維度的所謂‘上帝’那般，通過信仰之力幫助天國空間的維度力量滲透地球位麵的，那隻是偽神。真正的神靈所在之處即為他的神國，在神國之中他就是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