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場血案，黃勇都忍不住唏噓。

  “一個嫌疑人都沒抓到？”蕭存玉給對方敬了一杯酒，然後隨意又道。

  黃勇搖頭：“哪是那麽容易抓的？你想想，乞丐能得罪什麽人呢？他們每天小心翼翼的，若是真招惹了誰，隻有挨打的份兒，根本不敢反抗的！而且……”

  黃勇聲音小了很多，湊近了又道：“小兄弟，有些人覺得那隻是乞丐而已，死了就死了，若不是後來死的太多，引起百姓恐慌，這事兒，衙門恐怕是管都不會管的，後來能為此嚴查一段時間已經是不錯了。”

  說完，黃勇也歎息了一聲。

  “黃兄你對這附近如此熟悉，肯定有一番見解吧？哎，小弟真是……沒想到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早知道，我當年就算離開京城，也該帶著恩人一起的……”蕭存玉很是傷懷的模樣。

  黃勇見蕭存玉如此，也覺得這小子很夠義氣。

  隻有黎褚忍不住翻白眼，嫌棄得很。

  “我的確有懷疑的人選！”黃勇的聲音更低了，“死的那幾個乞丐，幾乎都是常在咱們這條街活動的，所以我懷疑凶手就是這條街的商戶或是住戶！我觀察了很久，街上……劉掌櫃最是摳門，見了乞丐也沒個好臉色，之前說是要將剩菜剩飯留給那些乞丐吃，但有乞丐告訴我，那剩飯都餿了，也不知是放了多久！根本難以下咽！”

  “還有老王家的二小子，三十好幾的人了，不學無術，整日在街頭閑逛，還會搶乞丐的錢！簡直是缺德！”

  “還有一個，張屠夫，從前也當過兵的，我雖然不想懷疑他，但他有一把子力氣，若是他來下手，那些乞丐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幾口小酒一喝，黃勇簡直是滔滔不絕。

  緊接著，又說了好些個人。

  有那賣魚郎，因為他和乞丐有過爭吵，甚至還有某個市井老婆子，她全家上下都不是好人，總愛與人爭吵，看上去凶巴巴的，甚至還有乞丐大本營附近的人家，因為他們總嫌乞丐吵，找他投訴過幾次。

  蕭存玉一直給黃勇灌酒，一邊喝一邊問。

  而他自己也沒少喝，但麵色不變，條理清晰。

  黎褚一開始覺得她是胡來，但是聽著聽著心下也忍不住有些佩服了，因為才一小會兒的功夫，蕭存玉幾乎將附近的人了解透徹了！

  哪些人易怒小氣，哪些人愛占小便宜，哪些人喜歡幹淨，又有那些人凶神惡煞不好招惹……

  這黃勇認識的多，人緣又好，周邊所有人他幾乎都比較了解，甚至連周邊某個人家的寵妾每次出門都喜歡做好事彰顯威風的事兒都說得清清楚楚。

  黎褚在旁邊，嘴裏一直念念有詞。

  努力將黃勇說的話記下來，生怕回頭徹底忘了。

  蕭存玉既然能打聽到這麽多消息，那他也不能太丟人，不能讓蕭存玉白幹了。

  這頓飯吃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最後這黃勇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蕭存玉才放下酒錢離開。

  “你……你也喝了不少，不要休息一會兒？”黎褚忍不住對蕭存玉生出幾分忌憚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