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商祺還是做了一個夢，夢裏的暮色極其溫柔。

  ??顏思佳打電話叫來了陸思衡，電話裏就跟陸思衡說明了商祺其實不是人類，而是一隻妖鳥，妖鳥若是沒了翅膀，就會失去妖力，快速衰老死亡，然而商祺被人砍掉翅膀後，翅膀就被燒毀了。

  ??商祺再次醒來時，看到陸思衡坐在床邊，一臉驚恐。

  ??“你怎麽來了，顏思佳居然背叛我，我怎麽能讓你見到我這副樣子。”

  ??商祺沙啞的話音落下，就顫顫巍巍伸出布滿褶皺和老人斑的雙臂，想要去拿放在一旁的圍巾，遮住自己快速衰老的臉龐。

  ??卻被陸思衡伸手攔住。

  ??“商祺，沒關係，你不用在我麵前偽裝，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人類，而是一隻妖鳥了，我之前都騙了你，其實我在你和顏思佳出車禍之前就來找你了，看到兩車快要相撞時的異樣了，還有那次你和別人打電話說些非人類語言時，我也都聽到了。”

  ??“我畢竟小時候就學過變魔術，你給《魔術大師》片場的人變魔術玩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什麽常人沒有的能力了。”

  ??“再加上你給顏思佳當助理後，就見不到顏思佳養的那隻青鳥了，那隻青鳥出現在《鳳凰無雙》劇組後，顏思佳的演技就像是開掛了一樣，而後麵得知顏思佳的演技之所以能快速進步，是因為有你提前陪她對戲，而且那時候你和那隻青鳥一樣都頭頂禿了一塊，我早就猜到你可能是顏思佳養的那隻青鳥變得了。”

  ??商祺：“……”

  ??他知道陸思衡很腹黑，但他還是沒想到陸思衡居然早就猜到他其實是一隻妖鳥了。

  ??這時候陸思衡又開口道，“所以我也早就有去了解了下妖鳥，以前覺得那些寫妖鳥的書都是騙人的，要麽就是神話故事，沒想到神話故事也有跡可循。”

  ??“商祺，上次你問我，要是你像洛尋一樣瞎了，我會不會把眼睛移植給你，我當時說你要是瞎了，我就把眼睛移植給你；你要是殘了，我就把腿分給你；你要是腎衰竭了，我就把腎割給你。”

  ??“可是你現在沒了翅膀，你們妖鳥沒了翅膀，就會沒了生命，那我隻能用我的命來換你的命了。”

  ??聽到陸思衡的話，商祺瞳眸驟然放大。

  ??“陸思衡，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命？”

  ??“我在了解妖鳥的時候，有了解到如果妖鳥被人砍了翅膀，那得犧牲另一個人壽命的一半才能幫妖鳥接好翅膀，如果妖鳥的翅膀沒了，那用另一個人的命就能換回妖鳥的翅膀。”

  ??“我剛跟顏思佳說，我想和你單獨呆一會時就想好了，用我的命換回你的翅膀。”

  ??“陸思衡，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不要亂來！”

  ??可是沒了妖力，快速衰老、虛弱的商祺哪拗得過陸思衡。

  ??隻見陸思衡把左手放在商祺蝴蝶骨的位置，然後念了一段類似咒語的東西。

  ??再然後商祺就看到陸思衡的身體，就像是他的翅膀一樣，被三昧真火燃燒，化為灰燼。

  ??隨後商祺就又感覺到自己的妖力失而複得，骨骼再次變得硬朗，皮膚再次變得光滑，渾身都流淌著新鮮的血液。

  ??可是商祺卻開心不起來，看著地上的灰燼發呆。

  ??他活了上千年才談了這麽一段戀愛，卻是這麽個結局。

  ??但被陸思衡愛過，人間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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