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宸破壞了這件事，那幾乎可以說是改變了雲玨的整個人生。

  就像是從來沒有見過光芒的人忽然有了靠近陽光的機會，卻被人忽然摧毀了這個希望，那種絕望和仇恨……她無法想象。

  哪怕北宸沒有解釋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是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已經不言而喻。

  她忽然間就明白了雲玨最近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前世的記憶歸來，想必那些痛苦也會一一呈現出來。

  所以，他陷入了這種複雜的情緒。

  想來，如今的他見到北宸的心情也會極為複雜吧。

  因為那件事情而恨不得殺了北宸，可二人之間的兄弟情也是真實存在，不可能當做關係都沒有，所以他變得壓抑而沉默，更有著一種平日裏所沒有的感傷。

  “你是故意的嗎？”百裏紅妝驀地問道。

  她覺得以北宸的性子，她不可能會惡意地去破壞，想必應該是機緣巧合之下不小心破壞的吧。

  或許，北宸也很後悔。

  “最先不是，最先隻是一個意外，我完全不知道整件事情中有他的關聯。”

  百裏紅妝微微點頭，對於這個答案她倒是不意外，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哪怕北宸的性格會有些許變化，但本性並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然而，帝北宸接下來的話卻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可是後來，我的確是故意的。”

  百裏紅妝的表情有著一瞬間的凝固，“故意的？”

  帝北宸坦然地承認，“因為，那也是一件我無法退讓的事情。

  直到現在，我也從不後悔那個決定。”

  他深深地凝望著百裏紅妝，似乎要將她永遠地烙印在自己的心裏。

  旁的事情，他可以不和雲玨爭，但是唯獨紅妝，他絕對不會放棄。

  當初哪怕早已經知道這樣的決定會麵臨什麽樣的風險，他也從來沒有遲疑過。

  因為，這是一個根本就不需要考慮的決定。

  “我是不是很自私？”帝北宸驀地問道。

  自私，這多少人給他冠上的名頭。

  身為魔帝，他為了一己之私，忘記了自己所承擔的責任，甚至想要放棄所有的一切，隻想和她廝守一生。

  這種對於其他人而言何等容易的事情，偏偏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卻仍如飛蛾撲火一般地做了。

  這是百裏紅妝的一次從帝北宸的臉上見到這般傷感卻又堅持的表情，就像是願意為了什麽事情而付出所有，莫名地讓她感到心頭一疼。

  心疼。

  她徐徐地靠近了帝北宸，抱住了他。

  帝北宸本以為百裏紅妝一定會覺得他自私，因為這件事情，就連他自己都這麽覺得，隻不過並不會後悔罷了。

  女子的懷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那溫暖的溫度仿佛暖進了他的心裏，讓他有著一瞬間的悸動。

  緊接著，他亦是將女子圈入懷中，眼裏是濃濃的滿足。

  “既然是你不後悔的選擇，我相信你做的沒有錯。”百裏紅妝微微一笑，道。

  一千年都沒有會後，那就足以證明這件事情在北宸的眼裏是對的。

  既然如此，那也就談不上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