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跟學生，怎麽也聯係不到一起。

  單從匹配的角度而言，如果那個戰士級的火種轉移到董曦的身上，那是很合適的。甚至是轉移到莎爾娜的身上，那也能湊合。可是轉移到康馨的身上，李子安怎麽也接受不了。這又不是二次元世界，需要大尺寸的美少女戰士。

  “你知道我為什麽隻是取走漢克身上的火種，沒有滅殺它嗎？”姑師大月兒說。

  “為什麽？”李子安一直都沒弄明白這事，剛才也不好問。

  姑師大月兒說道：“火種珍貴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它很特殊。”

  李子安的心中一片好奇：“它有什麽特殊的？”

  “我將它改良了。”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最初，他認為火種是病毒生物。

  後來，他知道了火種的另一個稱謂——幽靈。

  他對火種又有了新的認識，他認為火種是外星文明的納米機器人之類的東西，或者幹脆就是外星人。他做出這種判斷的依據是，不管是漢克還是餘美琳，成為宿主之後都出現了一個新的人格，所以火種也是擁有意識的東西。

  可是現在，姑師大月兒的說法卻給他帶來了衝擊，把之前的那些認知全都推翻了。

  對他衝擊最大的其實是姑師大月兒。

  對他來說，火種就已經夠神奇夠厲害的了，完全是另一個層麵的東西，可姑師大月兒居然能改良它！

  他看著姑師大月兒，心裏也在琢磨一個問題。

  難道她真的是什麽天之女神？

  姑師大月兒接著又說了一句：“重建天下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餘美琳需要幫手，康馨成為宿主之後，她會成為餘美琳的得力助手。”

  “我老婆有一個助手，她叫昆麗，她做過傭兵，槍法和格鬥都很厲害，她比康馨更適合這個火種，如果你想給我老婆一個助手，那她比康馨更適合。”李子安說。

  “昆麗智商太低了。”

  李子安：“……”

  “火種選擇宿主的條件很苛刻，如果不符合條件，即便是成了宿主也會發瘋，還有一些很糟糕的排斥反應，最終死掉。我改良了那個火種，康馨是這個世界上最匹配它的人，所以隻能是她。”姑師大月兒說。

  “你怎麽改良的？”

  姑師大月兒沉默了。

  李子安說道：“這事你必須得跟聊明白才行，不然我就帶康馨離開，我也不點天香了，你當你的女神，我回去做我的凡人，過我的小日子，我們互不相幹。”

  必須得給她來點硬的。

  這世界從來都是老實人吃虧，要是再不給她雄起，再這樣下去，身邊的人都被她變成宿主了。這次是康馨，下次就可能是沐春桃，再下次就可能是湯晴和杜林林，這怎麽行？

  “你果然還是一個孩子啊。”姑師大月兒歎了一口氣。

  李子安：“……”

  可這話從一個起碼三千多歲的女人嘴裏說出來，它卻又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姑師大月兒將她的左手抬了起來，掌心向上。

  李子安看著她的手掌，她的手白皙嬌嫩，五指修長，掌心裏卻什麽都沒有。他的心裏很是好奇，也有些納悶，他就問她是怎麽改良火種的，她卻給他看她的手掌，這是什麽暗示？

  突然，一粒粒白色的粉末從姑師大月兒的左手掌心之中冒了出來，蹦跳著，飛舞著，很有活力的樣子。

  李子安訝然道：“它怎麽會在你的身上？”

  “萬物互聯，它當然能在我的身上。你剛才問我是怎麽改良的，我可以告訴你，就在我們剛才去過的那個空間裏，它叫天倉，我是用天倉來改良的。”姑師大月兒說。

  “這火種究竟是什麽東西，還能改良？”

  姑師大月兒看著李子安：“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說你會帶著康馨離開，從此不相往來？”

  “對。”李子安很肯定的說。

  她說他還是一個孩子，他就孩子氣給她看。

  姑師大月兒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火種之所以叫火種，那是薪火相傳的意思。它是上一個文明留下的東西，我一直都在研究它。三千多年前，如果我能改良火種，天下國就不會滅亡。火種擁有進化的能力，而人類的身體太弱了，當火種進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宿主就很容易出問題，最常見的症狀是發瘋，然後崩潰，最後死亡。你問我火種是什麽東西，我也說不上來，畢竟它是上個文明留下的東西，我的研究也沒有結束。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可以將它想象成一個人身外掛。”

  “人身外掛？”李子安一臉懵逼。

  “對，人身外掛，它能開發人的大腦和身體的潛能，讓人變得更強大。天倉會賦予火種不同的屬性，力量、靈巧、智力、魅力、統禦、敏捷、魅力、藝術、霸道等等。火種被賦予的屬性越多，它的能力就越強，當然對宿主的要求也就更高。”姑師大月兒說。

  聽她這麽一說，李子安還真覺得就是外掛。以前他在鎮上的網吧裏玩過一些遊戲，裏麵就會給人物分配屬性點，加力量，加敏捷，加統禦什麽的。可那畢竟是遊戲，卻沒想到神秘的火種居然是一個真實的人身外掛！

  “你的描述裏並沒有戰士和王者的級別，火種是怎麽區分級別的？”李子安弄不明白這個。

  姑師大月兒說道：“其實火種沒有戰士、王者這樣的分級，而是角色定位，如果往力量、敏捷上分配屬性，那麽角色就是戰士。如果往靈巧和藝術上分配屬性，那麽角色就是工匠。如果往智力上分配屬性，那麽就是搞科學研究的，你可以理解成學者或者科學家。”

  “我明白了，火種就如同是人一樣，學的東西不同，在社會中的角色也就不同，有人成了醫生，有人成了老師，有人成了戰士，是這個意思嗎？”

  姑師大月兒點了一下頭：“是這個意思。”

  “那麽你對這個火種做了什麽改良？”

  “我削弱了它的戰士屬性，加了一點智力、藝術和統禦的屬性，將它變成了一個比較綜合的火種，康馨會成為一個綜合性的人才，她也能成為你老婆的得力助手。如果一個王朝隻有一個女王，沒有能幹的大臣，這個王朝必不長久。還有，你也不想你老婆那麽累吧？”姑師大月兒說。

  “你這麽一說，我覺得精武女王是被她身上的王者級的火種害死的。”李子安忽然有些擔心餘美琳。

  “是的，精武女王的確是被她身上的王者級病毒害死的，那個火種太霸道了，其實它進化的層次還不高，可精武女王的身體卻已經無法承載了，所以她死了。”

  “那你還將它轉移到我老婆身上？”李子安頓時有些著急了，也有了火氣。

  姑師大月兒淡淡地道：“你不用擔心，在轉移給你老婆之前，我也將那個王者級的火種改良過。精武女王武功很高，性格剛猛，是一個真正的女霸王，那個王者級的火種在她的身上就變得更霸道了，她的死亡也就成了注定的了，沒人能駕馭那麽霸道的火種。所以，我削弱了它的霸道，給它增加了智力的屬性，你老婆能寫出那些軟件，正是這次改良的結果。而且，我還刻意調整了它的進化模式，用情感來觸發，讓它變得更安全。”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什麽：“這麽說來，我老婆需要充電……”

  “是的，那也是我刻意的改良，愛是一種能量，愛能衝淡那個王者級火種和你老婆的霸氣。你老婆是天生王命，命道即霸道，在這點上她跟精武女王是一樣的，而那個王者級火種也帶有霸道的屬性，兩種霸道疊加在一起是很難駕馭的，改良之後就沒這個問題了，隻是辛苦你了。”

  李子安：“……”

  那麽多次的殫精竭力的充電，那能是一句輕描淡寫的你辛苦了就能蓋過的嗎？

  姑師大月兒淡淡地道：“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你在這裏拍照，我去跟康馨聊聊。”

  “她都不認識你，你怎麽跟她說？”

  姑師大月兒淡然一笑：“你老婆之前也不認識我，我們不也聊得很愉快嗎？這種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來搞定。”

  她往下走。

  “等等。”李子安叫住了她。

  姑師大月兒回頭看著李子安：“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李子安說道：“你這是要去給她轉移火種嗎？”

  姑師大月兒點了一下頭。

  “她會不會有第二種人格？”

  姑師大月兒淡淡地道：“每個人都有第二種人格，有的人甚至有好幾十種人格，人的性格不是固定的，人的性格會隨著環境和能力的變化而變化，三歲的你跟你現在的你是一個性格嗎？在月牙村的你跟現在的你是一個性格嗎？”

  李子安不想就這麽簡單的被說服，可是他卻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人性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也是最善變的。他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還在月牙村伺候老太君林勝男的時候，他老實巴交的，臉皮也薄，看見漂亮女人也隻敢心裏想象一下，可是現在他卻成了撩妹大師，臉皮也變得超級厚了，他還能說他是月牙村裏的那個淳樸的山村青年嗎？

  “沒人願意平凡，我會說服她的，這也是天意。”姑師大月兒又往下走。

  “等等。”李子安又叫住了她。

  姑師大月兒回頭看著李子安，這次連問都不問他還有什麽話了。

  李子安說道：“你先跟她聊聊，不要急著給她轉移火種，我這邊拍完照片之後，我也跟她聊聊。”

  如果康馨不願意，他就帶她走。

  雖然姑師大月兒後麵肯定還是會把那個火種轉移到康馨的身上，但那是以後的事，至少他是把人平安帶回家了。

  “好。”姑師大月兒縱身一躍，直接從岩壁上跳了下去。

  李子安被嚇了一跳，慌忙探頭往下看，隻見一道白影閃了幾下，轉眼就不見了。

  他愣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你不想跟我說話也不用這樣吧？”

  姑師大月兒是很不想他說話了，不然也不會跳崖離開。

  李子安掏出手機，打開易經的《連山》第一卷，然後開始拍照。

  易經失傳的《連山》、《歸藏》拿回去就當是彩禮送給康海川吧，跟人家的閨女打了十幾次雪仗了，這麽也得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