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位輪轉，本次集會由提豐最先發言。

  “之前，我曾經與各位說過，蔚藍從軍艦墓地德爾菲亞軍港拖走過數艘艾奧瓦級戰艦。”

  提豐說道。

  “後來經過情報匯總，被轉移的戰列艦總數是六艘。”

  “這些船並未被賣出，而是被轉移到了巴斯造船廠和普特茅斯海軍船廠。”

  這兩間船廠是蔚藍老牌船廠，很出名，連黃懷玉都有所耳聞。

  為了保密，它們都擁有多個防衛星觀測的全覆蓋棚頂船塢。

  “就在五月和六月，這六艘戰列艦都完成了棲裝。”

  “老式的裝甲帶和裝甲炮台被拆下，裝載了大量新型艦炮。”

  提豐說著，伸手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個畫麵。

  這是一張從船塢正麵拍攝的照片，時間是晚上，照片曝光不夠，顯得很暗。

  但棚頂船塢內，艾奧瓦級戰艦的偉岸輪廓依然清晰。

  更吸引人目光的，則是甲板上分兩層裝載的現代小口徑艦炮。

  其炮管密密麻麻支出，如同豪豬的尖刺。

  “據我所知，這六艘戰艦，將會用在神目島攻勢。”

  提豐最後總結道。

  一條很具有價值的禮物，隻是與舊日們直接關聯都不大，沒有引起多少水花。

  接下來是阿斯塔羅斯。

  “各位尊敬的偉大者，我的禮物也關於神目島。”

  她收斂雙翼，像眾人行了一個屈膝禮。

  “六月二十六日，至福樂土叛亂，有不少‘重要人物’死傷——名單包括克裏斯、卡倫金、朱德彰等等。”

  阿斯塔羅斯提及“重要人物”的時候，語氣很是輕浮。

  “各位也知道，朱德彰是圓桌會成員，百達集團掌門人朱政舉的親弟弟。”

  “就在這兩日，圓桌會已經對聖主教施壓。”

  “東華境內，多家在建教堂爆出安全、薪資、行賄等等醜聞。”

  “考慮到圓桌會的實力，這應該隻是警告性的前奏，後續還要看教廷的應對。”

  阿斯塔羅斯說道。

  “不管是誰殺的宰相，我得敬他一杯。”

  宙斯插口道。

  教廷最近的窘迫被他看在眼裏。

  最近幾日，奧林匹斯在南烏盟境內掀起了兩度宗教衝突，驅使信徒搶奪數座拉鋸狀態下的古老神廟。

  之後，教廷派遣米迦勒使徒“光明”進駐，被宙斯正麵迫退。

  宗教對抗上的連續勝利，正是宙斯今日精神格外抖擻的原因。

  “各位，我今日帶來一份大禮。”

  第三個順位，是黃懷玉。

  “學界公認，S級位格的存在或者是天生，或者是高位格存在的直係血嗣。”

  他說話時，瞥了雅威一眼。

  後者依然是眼觀鼻、鼻觀心。

  “但我發現了一個反例，靠後天方法拔擢位格。”

  黃懷玉這番話引起了很多興趣。

  “燭龍，瑟縮了幾個月沒露麵，你原來是考古去了？”

  提豐揚起下巴，譏諷道。

  黃懷玉被他打斷，反唇相譏：“提豐閣下，遠航者十一號與地球的距離剛過一億公裏，您打算幾時去追啊？”

  此話一出，提豐百條蛇發頓時嘶鳴，皮膚裂痕中泛起熔岩火光。

  數秒後，他才默念著“製怒”壓下火氣。

  或許是意識到與旅者打嘴仗極為不智，他不再說話。

  “好了，回到我剛剛說的反例。”

  黃懷玉沒有繼續撩撥提豐，拉回話題。

  【旅者這人平時裝得很勇，看來也是知道怕的。】

  宙斯雙手抱臂嘴角翹起，心中哂到。

  然後，他就見黃懷玉轉首看向下一順位的雅威，開口道：“我從可信渠道了解到，雅威本身並非是S級，而是背刺光明神後吞其血肉，這才脫胎換骨。”

  “雅威閣下，我說的對嗎？”

  這一下，不僅僅是宙斯，所有舊日心中都翻起驚濤駭浪。

  【雅威是後天S級？】

  【連主神級也能後天成就嗎？研究的道路果然沒有止境……】

  【燭龍怎麽什麽都知道？他哪裏來的情報網？】

  【燭龍怎麽什麽都敢說？他哪裏來的膽子？】

  ……

  片刻後，數次舊日集會以來，不論宙斯如何挑逗都紋絲不動的雅威，終於有了反應。

  “燭龍所說，不是假的。”

  他轉首凝望了黃懷玉一眼，恢複沉默。

  “這麽大事就回八個字？繼續說啊，你的禮物呢？”

  蚩尤耐不住性子出聲喝問。

  他最討厭這種神神道道的溝通風格。

  “智，上有更智；仁，上有更仁。”

  雅威直視蚩尤，回複道。

  “新舊交替，萬象更新，本來是存在之理。”

  他的聲音雖輕，話語卻是理直氣壯、器宇軒昂。

  “所以你上次說你的教會肮髒了，是肮髒在哪？”

  提豐開口譏道。

  “是啊，屎殼郎嫌屎髒，那你倒是別吃啊！”

  蚩尤抱起胳膊，附和道。

  這是眾舊日多年以來，第一次見到這兩人“力往一處使”。

  “教會之肮髒，在於它以神之名獲取權力，卻不敬神。”

  雅威最後回道，垂下目光，恢複沉默。

  篝火劈啪，沒有人再對他窮追猛打。

  舊日集會裏沒有良善之人。

  有道德潔癖的超凡生物，當年壓根就不會被蓋亞和後土拉進來。

  隻是今後若要合作，在場所有人都會對雅威多提一個心眼——刻在源質裏的背叛基因，可不容易剔除。

  雅威之後，輪到庫庫爾坎。

  “我今天為大家帶來兩份禮物。”

  此話一出，所有舊日心中都響起警報。

  羽蛇神做賠本買賣，黃鼠狼給雞拜年了屬於是。

  “第一份禮物關於岡瓦納紮伊爾共和國。”

  “最近三日，該國勢力最大的軍閥率軍屠滅了三處聖主教信徒聚集地，引發了新一輪內戰。”

  庫庫爾說道。

  黃懷玉一聽，立刻意識到這也是至福樂土崩潰的餘波。

  大狩獵五勇士之一的約魯巴上校就是這位軍閥的兒子。

  “我的第二份禮物，是一份限量供應的高收益債券。”

  庫庫爾坎又說道。

  “該產品是不麵對大眾的，總認購上限三百億東華元，年化利率百分之二十。”

  她這一說，耶夢加得等好幾人都有些意動。

  百分之二十的年化極高，而且又是債券。

  （桓帶近兩年的企業債利率最高也就是十三個點左右）

  “這利率聽起來不錯啊，哪個公司出的，什麽評級？”

  宙斯怦然心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