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戶籍，也就意味著沒有身份，他們在法律的定義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

  淩夜爵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眉峰微動，又問：“還有那個姓方的呢？”

  姓方的……

  這稱呼聽上去怎麽那麽像四年前，淩少吃醋方墨行跟葉小姐走得近的那個時候？

  還有剛才他一反常態，當眾的挑釁也是。

  向岩沒有細想，很快回答道：“方墨行有個叔叔在A市，也就是A大珠寶係的方教授，所以這些年來，大部分時間他都待在A市，每隔一個月左右才會出趟遠門，而且去的地方也不太一樣，不過大多都是些靠近南方的海邊城市。”

  “靠近南方的……海濱城市？”

  “是啊，淩少，這有什麽問題嗎？”

  “你剛才說過，葉初初出發來G城的地方，也是一座靠近海邊的小城市，對嗎？”

  “沒錯！”向岩點了點頭，“淩少您是懷疑，方墨行每次離開A市，都是去看葉小姐的？”

  淩夜爵不屑地從鼻子裏哼出氣：“四年前，帶葉初初離開A市的人本來就是他，他會去看她這有什麽可值得奇怪的！”

  話雖這麽說沒錯，不過聽起來，為什麽總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啊？

  向岩又問道：“可是淩少，葉小姐的身邊足足有十幾號手下，而且從他們平時的對話當中聽來，似乎還不止這麽些人，如此龐大的一支隊伍，又是沒有入籍的黑戶，如果他們真的長時間在沿海一帶逗留，怎麽可能不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呢？”

  這也是讓淩夜爵想不通的地方。

  就算這四年來，他失去了記憶，忘記了一切跟葉初初有關的事情，“毒液”組織也不可能會放棄尋找，讓她跟小豆芽生活得那麽舒服的……

  淩夜爵站在窗前，有些出神地冥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讓你去查跟‘毒液’組織相關的一切資料，最後被你帶回來，那個荒謬的神話傳說？”

  “淩少您指的是……瓦隆寨？”

  向岩對於那個傳說，至今都還印象深刻。

  那是在淩少動完手術的半年以後，他失去了近一年來全部的記憶，隻知道害他變成這副樣子的就是那個該死的“毒液”組織，於是，不惜動用一切的力量也想要找到他們。

  向岩甚至還親自去了一趟東南亞，那是“毒液”組織起源的老巢。

  所有他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已經被抹得一幹二淨，簡直就如同是人間蒸發一樣。

  他走訪了附近所有村落的居民，最後隻得到一個堪比神話故事的傳說——

  相傳，在那片海域的附近，有個叫做瓦隆寨的神秘部落。

  他們過著自給自足的封閉生活，從來不與外界接觸，但卻有人盯上了他們寨子裏的寶物，是一顆可以解世上萬毒的蟲子。

  向岩從小接受的是高等教育，對於這種無稽之談，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可他在那附近逗留了好幾天，再沒有更進一步的發現了，最後隻能回到A市，將這個唯一的收獲告知給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