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有外人站在聶雲曦的立場上，為她的魯莽跟衝動找借口。

  聶雲曦不由地苦笑一聲：“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無論我做多少努力，討厭我的人照樣還是會討厭我，而我喜歡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會多看我一眼，到頭來，隻不過是白白鬧了個笑話給別人看而已。”

  男人靜靜地聽著，那張布滿膿包的臉上勾勒出一個極淡的笑容：“隻是一次的失敗而已，根本說明不了什麽，況且你就沒有想過，失敗的原因或許是你沒有一擊將對手擊倒，這才給了她得以喘息，甚至是反擊的機會。”

  聶雲曦實在是太意外了：“先生是在告訴我，我做得還不夠狠，對嗎？”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繼續隱忍退讓了，為什麽不幹脆做絕一點，讓她連跟你競爭的資格都沒有呢？”男人的告誡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讓她連跟你競爭的資格都沒有……

  聶雲曦暗暗握緊拳頭，她知道，即便在沒有恢複記憶的前提下，淩夜爵對葉初初已經不一樣了。

  他能容許她進入私人別墅，甚至是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還有過去四年裏，再抵觸他們之間的婚約都好，他從來沒有明確地表示拒絕，直到遇見葉初初——

  再加上他們還有個孩子，讓她的緊迫感一下子瀕臨極限。

  可是，如果連竹哨都不起作用的話，想要剝奪葉初初的競爭資格，就隻能讓她去死了。

  聶雲曦猛地心一顫，抬頭看向男人：“先生，我承認自己想過要和葉初初爭，把夜爵從她的身邊搶回來，但我從來就沒有動過要殺人的念頭，這可是違法的，而且我也不會……”

  “那你現在可以承認了。”男人驀地出聲打斷她。

  低沉夾雜幾分涼薄的語調，讓聶雲曦整個人都打了個冷顫，訥訥問道：“你說什麽？”

  “我讓你不用再虛偽地說假話了，大方承認你很想讓葉初初消失在這個世上就可以。”

  “我沒有……”

  “是嗎？”男人抬眸瞥了她一眼，“可那支竹哨，你又該怎麽解釋呢？那是能讓葉初初痛不欲生，乃至喪命的東西，你特地選在慈善晚宴這種公眾場合拿出來，不就是想要永絕後患，讓她徹底翻不了身嗎？”

  “你……你怎麽……怎麽會……”

  聶雲曦不由地瞪大雙眼，臉色幾乎被驚駭吞沒。

  男人淡淡道：“不用管我怎麽知道，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在我麵前，可以大方地表露出任何情緒，哪怕是帶著人性最醜惡的一麵，更何況，我會幫你的，該怎麽不動聲色，又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掉一個人，這事我應該比你更有經驗。”

  “先生，您要幫我？您準備怎麽做！”

  聶雲曦其實更好奇，這個男人跟她非親非故，跟葉初初也無冤無仇，為什麽突然想到要幫她。

  可是她實在等不及了。

  那種被拋棄的痛徹心扉，以及被人嘲笑的恥辱，都讓她恨不得立即讓葉初初消失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