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淩朗啃噬她脖頸的動作不停，目光卻驟然間冷了下來。

  如果從一開始，吳芷萱就用這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跟他講話，他或許還會試著克製住自己。

  畢竟，比起這一時的愉悅來，長久的財富才是他更加想要得到的東西。

  可吳芷萱已經明確地表態了，她是根本不可能會嫁給他的。

  在這種情形下，他還有必要為她克製嗎？

  淩朗的語氣跟眼神一樣透著冷意：“晚了，吳芷萱，你不想嫁給我，我還不稀罕娶你呢，但我必須要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跡，讓你這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他連臥室都懶得再進，直接在陽台上就扯落了她的浴袍帶子。

  呼呼的冷風順著她的領口灌了進來，緊接著便被人捏住腳踝，粗暴地拖進屋子裏。

  吳芷萱拚命掙紮，不斷呼喊，可是沒有用的，淩朗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

  她對他來說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是工具，一個宣泄自己恨意的工具。

  這一夜，她被翻來覆去地折磨了無數次，天亮時分，仍舊能隱隱聽到房間裏傳來的慘烈哭喊聲。

  直至淩朗身上的藥效徹底解除，他也累得倒頭昏睡了過去，吳芷萱才抱住自己的膝蓋，縮到牆角裏瑟瑟發抖。

  完了……

  都完了……

  她最引以為傲的清白，嫁給淩夜爵的籌碼，什麽都沒有了！

  無數次，她簡直恨不得跟這個毀了自己的禽獸同歸於盡，無奈手卻軟得連一隻水杯都舉不起來，隻能漱漱地落著淚，與床單上的血漬融為一體。

  這個晚上，對於吳芷萱來說就如同是噩夢一般。

  而聶家的人又何嚐不是焦心焦慮，幾乎整夜都沒有睡著？

  葉初初被關在了套房裏，淩夜爵跟聶雲曦結伴去找之後，便再也沒了下文。

  期間聶老爺子派人去打聽找人的進展，都被淩夜爵手底下的那個向岩給擋了回來，說是人暫時還沒有找到，等有了消息，會過來告知他們的。

  聶家的人才不關心葉初初到底找沒找著呢！

  他們好奇的是淩夜爵跟聶雲曦——

  這兩個孩子整晚上都待在一起，他們到底聊了些什麽，又做過什麽，才是聶老爺子真正且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事情。

  擔心聶雲曦一個女孩子家會吃了虧，聶家的長輩們整晚都沒有回去，幹脆也在星耀酒店住了下來，以便第一時間掌握情況。

  第二天一早，聶家眾人正準備下樓去吃早餐，經過走廊的時候，見到兩個清潔工推著一輛小車正在聊天。

  “昨晚總統套房的那個男人，未免也太生猛了吧？人家女孩子好歹還是第一次，愣是叫了一晚上，連嗓子都叫啞了呢！”

  “而且門口還派了保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你說著會不會是強、奸啊？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哪有這副樣子的，我進去換床單的時候，看到那女孩兒滿身都是痕跡，還抽抽搭搭在那兒哭呢！”

  “啊？那咱們……要不要報警啊！”

  “你傻吧，能住得起總統套房的，那是咱們得罪得起的人嗎？當個八卦聊過就算了，這些話，必須得爛在肚子裏！”

  “你說得也有道理，哎……就是可惜了那個女孩子，那麽年輕，又那麽漂亮，人家父母知道，肯定得心疼死了吧！”

  “那個男的其實長得也不錯，怎麽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

  她們邊走邊聊，忍不住地歎息著。

  聶老爺子卻是神色一緊，下意識地回過頭：“你們剛才說什麽？”

  “聶、聶老爺子……”

  在這酒店裏打工的，多少還是認得自家老板的，兩個清潔工頓時挺直脊背，擺了擺手道，“沒啊！我們沒說什麽，隨便瞎聊呢！”

  “我都已經聽見了，你們還想否認嗎？”聶老爺子沉下臉色，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其中一名清潔工忙道：“聶老爺子，真不是我們故意在背後議論客人，就是吧……昨天晚上，頂層的總統套房來了一對男女，看著像男女朋友，又有些不太像，那男的折騰了那女的整整一個晚上，血都流了半拉床單，我們怕這中間另有隱情，才忍不住多說了幾句的。”

  她指指小車上麵的一張汙濁床單，正中央果然有很大的一灘血漬，而且還泛著鮮紅。

  聶老爺子頓時就有些站不穩了，雙手忍不住地微微顫抖著：“那對男女的樣子，你還有印象嗎？”

  “那個男的，看著挺眼熟，好像是個富二代，姓淩……叫淩什麽來著？”

  清潔工想了一會兒，實在記不得了，幹脆直接跳過，“那個女孩兒用頭發遮擋著臉，我沒看清楚樣子，大概估算一下，也就二十二、三左右吧！”

  姓淩的富二代，二十二、三歲左右的女孩子……

  這一切，都跟淩夜爵還有聶雲曦對應上了！

  聶老爺子隻覺得心一沉，瞬間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聶遠航夫婦也愣在當場，眼前一黑，雙腿一軟。

  他們隻是想讓淩夜爵跟聶雲曦單獨相處相處，這樣才能加深對彼此的認識，也更加了解對方的好。

  可單獨相處，不等於跳過相識相知戀愛結婚這些步驟，直接把人給睡了吧？

  尤其剛才聽這兩個清潔工的形容，似乎還是淩夜爵強迫聶雲曦的。

  聶雲曦雖然不是聶家親生，可畢竟也是這一大家子人從小看著長大，而且被寄予了無比厚望的。

  大太太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爸……爸爸，夜爵那孩子，怎麽可以這樣對雲曦？我的雲曦……她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麽辦呀！”

  本以為嫁給淩夜爵，就能夠留住她一輩子待在聶家。

  並且淩夜爵的條件跟能力在A市也算是首屈一指，跟雲曦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可現在，雲曦的清白被毀，若是淩夜爵再翻臉不認人，而且他們中間還卡著一個葉初初，這讓雲曦下半輩子還怎麽抬得起頭來做人啊？

  聶老爺子也是滿臉的擔憂，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這件事情，還是得親口問過那兩個孩子，你先別急，別著急……如果夜爵真的對雲曦做了那種事情，我一定會給你還有遠航一個交代的！”

  “爸，大哥大嫂，我倒覺得，你們先不用想得太過悲觀，夜爵一向都對初初那個孩子情深義重，怎麽可能突然會對雲曦……這裏麵，興許是有什麽誤會呢？”聶遠澤皺著眉頭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能有什麽誤會？”

  聶二太太不以為然地道，“咱們雲曦本來就漂亮又優秀，男人會迷戀上她這很正常，更何況，那個葉初初跟夜爵在一起都這麽久了，床單上還能沾著血漬嗎？”

  這話等於又戳到了聶遠航夫婦的痛處上。

  聶遠澤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啊，大哥大嫂，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在替雲曦擔憂嗎？”

  聶家人向來心齊，聶遠航夫婦自然也知道聶二太太並沒有惡意，隻是心直口快了一些。

  “算了，還是先上去聽聽夜爵究竟是怎麽說的吧！”

  聶遠航擺了擺手，率先進入電梯。

  聶家的其他人緊隨其後，一個個都麵色沉重。

  電梯很快到達了頂層總統套房，一踏出門口，果然見到走廊裏站著好幾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層層把守住了整個頂樓。

  聶老爺子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還有兩個兒媳，每往套房門口走近一步，心就越是下沉一分。

  這裏的一切，都跟剛才那兩個清潔工說得完全一致，甚至他們還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都是淩夜爵身邊的人。

  “聶老爺子，您怎麽過來了？”

  向岩從房間裏麵走出來，禮貌地朝他們微微頷首。

  聶家的人不由地麵麵相覷，向岩都在這裏了，看來昨天晚上被淩夜爵折騰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女孩子，也基本可以確認是雲曦無疑了。

  聶老爺子沉下嗓音，冷聲質問：“夜爵人呢？讓他出來見我！”

  向岩依舊是那副禮貌且又疏離的樣子：“抱歉了，聶老爺子，淩少昨晚累著了，這會兒還在休息呢，吩咐過了，任何人都不許打擾。”

  昨晚累著了……

  這話足夠引得聶家人遐想紛紛，一個個的臉上都染了慍怒。

  淩夜爵是因為什麽才會累著的？

  還不是折騰他們的雲曦嗎！

  他都累成這副樣子起不了床了，那雲曦不得去了半條命啊？

  聶老爺子更加義憤填膺，直接推開向岩，重重地拍著門板：“……夜爵，夜爵你人呢？快出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隔著厚重的門板，裏麵傳來慵慵懶懶的一個哈欠。

  淩夜爵的聲音果然透著幾分倦怠：“外公有什麽事情，就非得要大早上的說嗎？”

  “是，很重要，所以無論如何你都得見我一麵！”

  聶老爺子知道這是一場硬仗，甚至做好了要在這裏耗上一天的準備。

  可淩夜爵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讓他以及聶家的其他人徹底愣住了：“那就進來說吧！”

  ……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