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接過來，照片的像素不是很好，但是也能夠辨認出來剛剛那個禽獸的臉。

  至於另外一個人，江以寧也覺得很眼熟。

  腦海裏的搜索人群換了又換，最後她把這個人的身份定位在稅務局的人身上。

  她挑了挑眉，看了楚倩一眼，“這個人是稅務局的？”

  楚倩驚愕的看著她，連連點頭，然後放大了手機裏的相片，“你看這裏。”

  第二張照片，還是他們兩個人，但是兩個人中間的桌子上多了些紅色的東西，是一遝又一遝的人民幣。

  江以寧挑眉，頓時笑了起來，沒想到出來轉轉能夠有這麽大的收獲。

  “把這兩張照片發給我，我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結果。”江以寧把手機還回去，跟楚倩加了個好友。

  但是楚倩還是有些畏畏縮縮的，心中有不小的顧慮，“雖然我知道這麽說很不應該，但是他會不會知道是我做的，會不會來報複我？”

  她緊張的抓著江以寧的手，或許是因為神經緊繃得太厲害，她的指甲都深深地陷進了皮肉裏。

  江以寧吃著疼，皺了皺眉，“先鬆一下手。”

  楚倩後知後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已經被她掐紅了的手腕，連忙把手鬆開，然後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以寧無奈擺手，“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隻是太緊張太擔心李。”

  “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但是無論如何你都得保持冷靜鎮定，不然心理上會先承受不住的。”

  想想剛才那個人惡心的眼神，江以寧心中也多存了一點忌憚，絕對不能讓那種惡心的人對她的證人出手。

  她想了想，摁著楚倩的肩膀，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這幾天你先不用來公司，記曠工也沒事，假我給你報銷，跟你家裏人不管去哪裏玩會都行，暫時先不要在京城帶著了，有什麽事情我都會用電話通知你的。”

  這是她能夠做的最好的保全措施。

  隻要人不在京城，到時候這把火燒起來，那些焦頭爛額的人就沒空去管楚倩到了什麽地方。

  楚倩這些證據，還有她這個人都太重要了，她實在沒辦法不管。

  楚倩緊張的攥著袖子，眼神中有些不安，“這樣真的行嗎，而且這種情況下，我怎麽能玩……”

  江以寧無奈，“到時候這筆錢公款報銷，就當是今年提前做了旅遊，我向你保證，等你回來以後一定什麽事都沒有。”

  聽她再三保證，還有她的表情，楚倩整個人緊繃著的神經才緩和下來。

  她深吸了口氣，“我還知道一些別的事情，既然都這樣了，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吧。”

  江以寧點點頭，就看到楚倩從手機上打了一串人名過來。

  “這些人都是被何總騷擾過的人，不算已經辭職了的，她們應該也會願意出來作證的。”

  公司裏的爛攤子實在是太多，楚倩樁樁件件和她細數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直到厲斯年走出來親自去找江以寧，事情才差不多有了結尾。

  “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厲斯年站在一邊看著正在發呆的江以寧，清了清嗓子。

  江以寧和楚倩都嚇了一跳，楚倩更是本能的向後退了退，“厲總。”

  “你突然出聲做什麽，嚇到我了。”江以寧皺眉，起身拍了拍楚倩的肩膀。

  她輕聲安慰著，“好了，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我現在派人送你回去，剩下什麽都不用再去想。”

  楚倩看了看厲斯年，又看了看江以寧，連連點頭，“謝謝你。”

  “別客氣，我應該謝謝你才對。”江以寧和她打了個招呼，才轉頭抱著胳膊看向厲斯年。

  剛剛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本來她很出神的在想公司裏的事情，沒想到厲斯年忽然就竄了出來還在她的身邊說話。

  厲斯年牽著她的手又坐下，“錯了，下次我先等你看到我。”

  江以寧沒跟他多計較，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剛才我得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消息。”

  “我也是。”厲斯年看著她，淡淡道。

  江以寧挑眉，“你先說。”

  “怎麽不是你先說。”厲斯年完全沒有讓著她的意思，笑了笑。

  “我說的話，已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了。”她撐著頭，剛剛的事情太多了，她才堪堪消化完。

  回去以後說不定還要再聽一遍錄音，免得有什麽地方被落下了。

  “那就回去慢慢聊吧。”厲斯年站起身，拍了拍大衣上不存在的灰塵。

  “檢查完了？”江以寧看了一眼資料庫的方向，問。

  厲斯年嗤笑，“知道我們要來，連夜做了漂亮的檔案，幾年前的文件紙都還有股新的油墨味，有什麽好看的。”

  聞言江以寧忍不住皺眉“這樣的話，豈不是證據都被銷毀了。”

  “不會，公司內部還有獨立的服務器，我已經讓端木離去調查了，公司這邊不會有進展的，走吧。”

  在這裏呆了一個上午，也是白白浪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江以寧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倒是挺有收獲的，那就回去跟你慢慢說吧。”

  厲斯年看著她的背影，緩緩跟在身後，手就放在大衣口袋裏。

  衣服口袋裏還藏著個盒子。

  他的手在裏麵，摸著盒子摩挲。

  “走那麽慢等什麽呢。”江以寧回頭拉了他一把，卻發現根本沒拉動他。

  厲斯年的手在口袋裏攥了又攥，好像想了點什麽，又鬆開了手，拿出來牽著江以寧的手。

  “沒什麽，在想附近有沒有適合的餐廳去吃飯。”

  江以寧笑笑，“還是回家吧，最近朵朵怨言可多了，如果今天下午沒事，我打算帶她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去哪？”厲斯年問。

  “不是你說的嗎，直接給她養個貓貓狗狗的。”

  江以寧心情頗好，卻沒想到厲斯年竟然一把直接把她摟進了懷裏。

  “在那之前，先跟我去個地方。”

  他想好了，他應該給她一個驚喜。

  江以寧：“你要帶我去哪？”

  厲斯年隻是故做神秘，“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