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問過，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後續的處理結果。”

  厲斯年壓下心底的煩躁，“我現在隻要你告訴我江以寧到底在什麽地方，不要再跟我打啞謎了。”

  “她……她被厲寒帶走了。”顏姝麵露無奈，“如果你再早一點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不要再妄想推脫責任了。”厲斯年怒火中燒。

  他有多久沒有聽到厲寒這個名字了？

  當初厲寒做的事情，以至於現在聽到這個名字，他滿腔怒火就燒灼了起來。

  千防萬防，他已經不斷的在派人追查那個人的蹤跡了，卻沒想到問題竟然出在了這種地方。

  多想也沒有用。

  厲斯年神色更冷，“他們現在去了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你問我也沒用，他對我也多設防備。”顏姝懊惱不已，她從沒有想過，事實竟然是這樣的。

  她白白憎恨了十年的人，甚至厲斯年還曾經是白新宇的救命恩人。

  她都做了什麽，不僅僅一而再再而三加害了無辜的人，現在還讓人下落不明。

  看她胡思亂想，厲斯年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冷眼看著她，“這種時候了，你清醒一點，想想還有什麽能夠作為線索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厲寒他……”

  他對江以寧打的是什麽算盤。

  雖然落在厲寒手上，她暫時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但要是厲寒敢動她一根手指頭，他就活活拆了他！

  “我……他什麽都沒有告訴我，他不信任我，我還沒有完全完成洗腦的時候，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她給帶走了！”

  顏姝正懊惱著，卻也絕處逢生，“至少她現在有自己的主卦判斷意識，她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被厲寒完全掌控。”

  “我給她用的藥還正在研發當中，move的階段共有三個，現在第三階段還沒完成，一切都還來得及。”

  如果說第一階段是失憶，第二階段是出現偏激和記憶混淆的情況，第三階段就是方便對被用藥的人洗腦了。

  “那解藥呢，如果她一直沒有代謝掉move，又會發生什麽？”厲斯年憤怒的質問道。

  “會……”顏姝這下啞巴了，打著磕絆目光躲閃，“記憶混淆，人會被逼瘋，但是厲寒帶走了足夠她代謝完的延緩藥物，應該不會出事的。”

  “什麽叫應該不會出事？”厲斯年徹底忍無可忍，單手抓起她的衣服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出事了，就算你是他的妻子，我也不會放過你。”

  看著厲斯年這如同閻王一樣的樣子，顏姝恐懼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渾身顫抖，“現在趕緊去各個機場攔截，應該還來得及，或者剛起飛不久。”

  “他給她辦了新的身份和國籍，隻要調查出入境記錄，一定還可以找到他們的！”

  厲斯年這才鬆開她，摔門走出了審訊室。

  “立刻封鎖機場找人，以以寧的安全為主，也一定要把厲寒給我抓回來！”

  江以寧，你千萬不能有事。

  ……

  航班上。

  厲寒滿是柔情的看著還枕在他肩膀上的江以寧，看上去她還睡得很熟，但是實際上，噴霧劑的效果還沒有過。

  這種懵懵懂懂的樣子剛好足以讓他們換到新的地方，等他給她一個新的生活。

  等了這麽久了，她終於是他的了。

  輾轉了幾個小時，從白天到深夜，厲寒把江以寧抱到了她新的房間裏，輕輕幫她蓋上被子時，一雙靈動的眼睛忽然張開了。

  她麵露警惕，“你是誰？這是什麽地方？”

  “這個時候是該睡覺的。”厲寒惋惜了一下，眼神真摯的看向她，“那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這個問題又把江以寧給問住了。

  這一次的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顏姝忽然向她噴灑了迷藥的時候，再然後就是這個男人的出現。

  她一下豁然開朗了，卻仍舊覺得自己心裏沉甸甸的，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記了一樣。

  而且腦海裏，顏姝的樣子也在消散。

  一些記憶都在揮手向她遠去。

  “我是……江以寧？”她已經有些不太相信了。

  對於這個名字，她沒有絲毫的印象。

  大腦忽然變得空蕩蕩的，讓她整個人無比茫然。

  厲寒看著她的樣子，笑容有些詭譎，“對，你是江以寧，我是你現在唯一靠得住的人。”

  “如果你什麽都不記得了的話，我這裏還有你給自己留下的留言。”

  說著，他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簡短的視頻。

  和顏姝給她看得差不多，是她‘自己’坐在鏡頭前，用嚴肅的表情在告誡她。

  “相信厲寒，不要相信厲斯年。”

  劇情反反複複隻有一句話，很匆忙倉促，但她對於這段視頻，完全沒有什麽印象。

  她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又看了看手機，有些遲疑的問道：“這是我嗎？”

  “是，你不記得了沒關係，你現在對於自己的名字和樣子都感到陌生吧。”

  “這是你沒有失憶前給自己留下來的信息。”

  看著厲寒真摯的樣子，江以寧遲疑了一下，又問道：“厲斯年……是誰？”

  為什麽提到他的名字，她的心裏就好像被人攥住一樣難受。

  “是加害你，讓你變成現在這樣的人。”厲寒把聲音放得十分溫柔，“你放心，我已經把你救出來了。”

  “但是你生病了，需要長期吃藥才不會讓你繼續失去記憶。”說著，厲寒拿出來了一份顏姝給的藥，配合著水放在了她的麵前。

  “哦…”江以寧答應下來，神色有些許落寞。

  她像個任人擺布的布偶一樣，乖乖的把藥吃了下去，“那我以後，要怎麽辦？”

  “我會一直照顧你的，我們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你隻要遇到問題了，就可以來找我。”厲寒繼續溫聲說道。

  因為藥物的作用，她的腦袋又一次昏昏沉沉起來，就連她自己都忘記了應聲，眼皮就不受控製的合在了一起。

  看她倒在床上睡美人一樣的模樣，厲寒欣慰的笑了。

  這下，她終於完完整整的變成他的人了。

  厲斯年，沒想到吧，最後的贏家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