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舊仇上門遭遇險境
作者:風不欺      更新:2021-08-22 01:48      字數:2217
  當初禁軍之所以會來得那麽快,自然是因為有人腿腳利索,先一步向皇帝發出求助訊息。

  雖然天牢並不是什麽好地方,不過蕭雨初已經牽扯到了諸多事,若是不在這個時候保下她的話,想要她命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她送去承天府的大牢。

  真到了那時候,恐怕就不是他們杏林堂能插上手的事了。

  蕭雨初一聽,就知道自己會在天牢和宮裏被護得平平安安,多半是師父的功勞。

  她心中一陣酸澀,愧疚道:“並非是如此,這是我自己……和皇帝做的一個交易。”說著,蕭雨初將頭漸漸地低了下去。

  駱昊介悶著聲音,問她:“為什麽?你為何要步入這個囚牢裏,將自己置身於險境之中?皇宮裏的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理由,蕭雨初哪裏說得出口呢?

  她為難地抿了抿嘴,隻覺得很是難開口。倒是一旁的倪童最先開竅,他哦了一聲意外道:“我聽說寒王府的小王爺被下在大牢裏已經有一陣時間了,你該不會……”

  他未盡的話裏滿滿都是戲謔和調侃,生怕別人聽不出來似的。

  蕭雨初感覺自己頭皮發緊,有那麽一瞬間她還是很想將倪童的嘴巴給縫上的。

  “抬起頭來。”駱昊介的聲音低沉,雖然一貫如此,可蕭雨初還是從裏麵聽出了一絲的怒氣。

  他身上的威壓極重,蕭雨初就算是不想,也隻得咬緊了牙關緩緩揚起了自己的臉。

  師徒二人目光對接的那一刻,蕭雨初全身一顫,後背發涼,甚至還能聽到自己飛快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咚咚!

  清晰無比。

  好強的氣場!師父他這是……生氣了嗎?

  塔樓滿室充斥著緊張和危險的氛圍,連一貫嬉皮笑臉的倪童也不禁冷凝了臉色,默默躲在了鬱意的身後。

  這古怪的氛圍一直持續到被遺忘的絡腮胡男人發出幾聲虛弱的幹咳,那股強大的威壓感才頃刻間消散。

  見駱昊介注意力他轉,蕭雨初才鬆了口氣,感覺後背上冒出了許多的汗。不過她沒敢起來,隻是向師叔們投去求助的眼神。

  哪料到這三人,平時一個賽一個的跟蕭雨初親近,到了關鍵時候卻沒一個肯願意站出來幫她說句話。

  嗬,塑料叔侄情。

  “我說,”那絡腮胡男人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扯著粗獷的嗓子衝著他們嚷嚷:“姓駱的,你就這麽對老子啊?連他娘的一口水都不給喝?”

  蕭雨初跪在地上沒起來,隻敢轉著膝蓋掉頭看著床榻。

  看好戲的沈微勾起了唇角,嘲笑他:“老朱啊,你說你都快死了,還想著來找我駱師兄較量。圖什麽啊?”

  雖然駱昊介看起來對此人厭惡得很,不過他還是從桌上拎起了茶壺,動作有幾分粗魯地把茶杯倒了個滿。

  老話說茶倒七分,滿了就是要送客。

  朱姓男子剛勉強地爬起來,就見溢滿杯口的茶水懟到了他的麵前,而舉著茶杯的主人還一臉不善地盯著他,惹得朱姓男子將後麵的粗話都咽了下去。

  不過他素來放浪不羈,在伸手接過那杯茶的時候,還刻意在駱昊介的手上摸了一把,看得蕭雨初倏然瞪大了眼珠子。

  哇!這個人好勇啊,連師父都敢調戲!

  “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說你,悶在這屋子裏不跟我見麵,又是圖的什麽啊?”接過了茶水後,這男人似牛飲一般仰頭灌下去,末了還吐出了一嘴的茶葉子。

  呸呸呸的,讓蕭雨初想起了玩過的植物大戰僵屍裏的豌豆射手。

  駱昊介不開口,其他人也不開口,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他演獨角戲。

  “我說,沒想到這麽多年沒見,你居然還收了個徒弟啊!”男人抹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嘿了一聲。“她資質不錯,人也心善,一眼就看出我有舊疾,用金針之術幫我治了治,效果還挺好!”

  不說還沒看見,一提起蕭雨初呢,男人就發現她跪在地上,身單影薄,怪可憐的。

  男人當即不解了:“這女娃咋惹你了?怎麽還跪在地上了呢?快起來,地上可涼!”

  蕭雨初哪兒敢起啊?駱昊介的一片苦心都被蕭雨初給糟蹋了,她現在心裏虛得厲害,隻想老老實實地挨上一頓罰解脫。

  一直盯著他的駱昊介甩了下寬大的袖袍,往旁邊一坐,冷聲道:“好了,朱星,你已經見到我了,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殺人誅心,這名字倒是挺詼諧的。

  那男人直接被點了姓名,也不惱,臉上的表情一鬆,突然歎了口氣,與他們幾個說道:“我呢,本來跟閑雲野鶴似的,在江湖上四處遊走,一個人倒也過得逍遙自在。我雖然跟你駱昊介有恩怨糾葛,不過還沒到這種拿命來賭博的份上挑釁你們整個杏林堂。”

  “是別人讓我,不、是逼我來的。”

  說到這裏,駱昊介終於肯正臉看他:“是誰?”

  朱星定定道:“你們的仇人。”

  ……

  踢館的事暫且告一段落,蕭雨初在那之後便被勒令跪在學堂的先祖師像前足足一晚上,膝蓋都快跪沒了。再加上一天都沒吃飯,蕭雨初腹中空空饑腸轆轆,已經在很難堪地叫個不停了。

  即便是在深更半夜,還是會有堂中門人從學堂前陸續經過,在看見蕭雨初之後,難免不會指手畫腳一番。

  “哎,聽說了嗎?咱們堂主的這位親傳弟子啊,才從天牢回來沒多久便被招入了宮中當女官。”

  “厲害啊,竟然還有這等本事?等一下,我們杏林堂不是有門規,不準門下弟子為官嗎?怎麽她就……”

  “誰知道呢?興許是堂主特別開恩的吧?”

  “親傳徒弟果然和我們這些沒背景的庸人不一樣哦!”

  “哼,依我說,她就是個吃裏扒外的家夥。你們想想,自從她入杏林堂以來,咱們這兒大大小小發生了多少事?不都是因她而起的嗎?”

  “噓!你說話小聲點,萬一被聽到可就不妙了……”

  話是這麽說,不過對方可並沒有壓低聲音的意思,那大咧咧的嗓門兒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所有的話都鑽入了蕭雨初的耳朵。

  她扯了扯嘴角,痛苦地皺了下眉頭,正想偷懶揉一下膝蓋,結果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蕭雨初立刻便直起了腰板,引得來人發出了一聲低笑。

  “不是堂主,你沒必要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