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嬌麗的麵容露出一絲詫異。

  “趕出宮？這是怎麽回事呀？”

  自從上次一別，顧諾兒就忙著處理綠姻的事，也沒有再過問那些秀女最後如何。

  隻是聽說，都被送出宮去了，好像還有個落水溺死了。

  湯一婉將自己被陳香陷害的事告訴了顧諾兒。

  因為秀女若是因得罪了娘娘或是犯錯被趕出宮。

  將她們送回來的時候，宮務司就會出具一張類似於解釋緣由的“狀告紙”。

  把秀女犯下的錯以及為何被趕出宮，詳細地記錄。

  湯一婉的“狀告紙”上，被寫了“欺負同期秀女”“小肚雞腸所不能容人”等詞。

  這些，都是來自掌事姑姑的判語。

  顧諾兒聽後，水眸幽深，色澤粼粼烏黑。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陳香先前落水，就是為了栽贓你，但我聽說，她真的溺死了。”

  聽到陳香的死訊，湯一婉很驚訝。

  “竟有此事？”她柳眉微蹙：“真是沒想到……”

  顧諾兒瞧著她：“不過，你和她素不相識，她又為何盯著你陷害呢？”

  湯一婉搖頭：“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顧諾兒長睫微垂，沉吟道：“除非你擋了她的路，影響了她的利益。”

  “我？”湯一婉連連擺手：“公主知道小女從來不爭不搶，進宮也隻是走個過場罷了，又怎會跟她有衝突。”

  小姑娘燦然一笑，小臉細白嬌嫩：“這天下，多的是莫名的惡意。可能你某日戴了一朵好看的珠花，又或是穿了一條漂亮的裙子，就會引來她人的妒忌。”

  湯一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為什麽。

  隻好苦惱地歎氣：“什麽原因我都不知道，就被她記恨了，真是冤枉。”

  顧諾兒眉眼彎彎，眸光澄澈璀璨：“別想這些了，是她沒福氣，不如你活得久。”

  好另類的安慰方式。

  湯一婉起先一愣，隨後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她圓圓的鵝蛋臉上，因一笑泛起兩個可愛的酒窩。

  “謝謝公主殿下開解。”

  顧諾兒望著她開懷的笑，腦中忽然閃過一道思索的光。

  她記得，之前八哥哥也跟她提過，他蒙著眼睛的時候，有一個秀女分享了自己的茯苓糕。

  但每次秀女都隻是短暫地停留片刻，又馬上離去，所以八皇子不曾真正地見過她的容貌。

  後來八皇子遇到了秀女陳香，她自稱就是與八皇子交談過的秀女。

  顧自瀾提到過茯苓糕，顧諾兒也從湯一婉這裏吃過芳華殿的茯苓糕……

  想到這些種種線索，顧諾兒心中逐漸浮出了一個可能性。

  她沒有急著說出來。

  以免認錯人，鬧一場誤會就不好了。

  這時，馬車在湯府門口停穩。

  湯一婉為表達對顧諾兒的感謝之情，誠邀她入府去喝杯涼茶解暑。

  顧諾兒沒有推脫，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湯一婉很是體貼細心，還讓下人拿了一壺涼茶給車夫解渴。

  顧諾兒跟著湯一婉走進湯府。

  小小的府邸，並不大，但勝在整潔幹淨。

  湯一婉大大方方地道：“家宅不大，讓公主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