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深眸泛著爍光，好半天才聲音略顯低啞地問：“顧諾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小姑娘身子坐直，俏白粉嫩的麵孔上，有著少女獨特的美麗。

  她是一朵正當芳齡的月下牡丹，就算什麽都不做，也能展現出絕美的風華。

  “我知道，”顧諾兒聲音輕輕：“司明哥哥怎麽給我療傷，我就也怎麽回饋你。”

  夜司明眸色加深，就像有人在他心頭丟了一顆火種，刹那間眼底燎原的愛意再也遮掩不住。

  他與顧諾兒四目相對，清楚地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她為什麽能這麽乖。

  能不能吻她？

  腦海裏冒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身體已經做出了更誠實的反應。

  夜司明一手扣住顧諾兒的腰，正想側首覆唇，顧諾兒卻以為他想抱她。

  小姑娘直接撲進他懷中，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整個人都貼在了夜司明的胸膛上。

  此情此景何曾相識，他又親了個空氣。

  夜司明：……

  他長眉一沉。

  “司明哥哥，等過幾天我們身體恢複了，再一起去太始寺上看看夜景吧。”

  小姑娘將腦袋埋在他的脖頸間，聲音唔噥軟糯，帶著讓人憐愛的嬌意。

  夜司明那沒能“得逞”的心火，刹那間就減弱了些許。

  他烏黑墨瞳中的神色，被月光照出一絲溫和。

  “可是沒天燈了，去看什麽？”他一邊撫著顧諾兒的烏發，一邊道。

  顧諾兒拿小臉蹭了蹭他的肩頭，嗡嗡地說：“我不知道……但總覺得若是不補上，心裏就像是缺了點什麽。”

  聽到她這樣說，夜司明當然不會不同意。

  他抱著顧諾兒，聞著她發間的甜香，聲音慵懶，卻帶著絲絲縷縷的寵溺。

  “我答應你，等你好全了，我就帶你去寺裏看燈。”

  雖然錯過了佛誕日，他的小東西沒能看見萬燈齊天而飛。

  但是不要緊，他可以給她補。

  夜司明決定親手為顧諾兒做一千個天燈。

  是不是佛誕不重要，重要的是，顧諾兒想看。

  夜司明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顧諾兒趴在他的懷裏已經睡著了。

  少年動作放輕，將顧諾兒抱回中間的床榻，給她重新蓋上了被子。

  望著小姑娘嬌甜的白嫩麵龐，她睡著的模樣十分安穩乖巧。

  他修長白皙的指節，慢慢地將顧諾兒的碎發撥去耳後。

  隨後夜司明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

  欲念旺盛，卻知禮克製，待她如珍如寶，一切舉動，都要以尊重她為前提。

  就在他準備轉身去休息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的顧諾兒，發出夢囈——

  “娘親，那個人……是司明哥哥。”

  夜司明回眸，桀驁平靜的眉宇，帶著些許困惑。

  什麽是他？

  次日一早，顧諾兒顯然恢複了不少活力。

  小姑娘眼眸靈動，大而水潤，在白府用過早膳，顧熠寒就迫不及待地從宮裏派了禁衛軍和馬車來接她回去。

  踩在凳子上，準備進馬車之前，顧諾兒回過身。

  她看著站在門口的夜司明和白毅夫婦，最終將水靈靈的目光放在了夜司明身上。

  “司明哥哥，記住你答應我的，要好好養傷！”

  夜司明挑眉：“你也是，記住承諾給我的，乖乖敷藥。”

  顧諾兒朝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再跟白毅夫婦揮手作別，才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