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清脆，尾音軟糯：“娘親，這次便罷了，倘若有下次，你答應諾寶，可不許再參合啦。”

  顧諾兒長睫忽扇，語重心長地講道理：“以我對爹爹的了解，他定不會再往後宮納人，而選秀裏的姑娘，不管是許配給大哥哥還是二哥哥，都不妥。”

  “因為皇妃通常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更代表著勢力，要是我們看走眼了，讓一個壞女人嫁給了哥哥，來日鬧出亂子矛盾，那麽從中牽橋搭線的娘親，就落不著好咯！”

  顧諾兒說罷，俏皮地一笑：“何況，爹爹曾說了，婚姻一事，全憑我們自己的喜好與意願，他不會強求，萬一大哥哥與二哥哥有心儀之人呢？”

  喬貴妃含笑聽到這裏，忽然扭頭看向女兒：“真的？諾兒，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顧諾兒水靈靈的眼眸泛著波光，嬌嫩年輕的麵龐閃爍著靈動。

  她目光看向別處：“我怎麽會知道呀，娘親可別問我！”

  大哥哥和二哥哥有沒有喜歡的人，顧諾兒不清楚。

  但是顧諾兒知道，大哥顧自霄這些年，一直在和莊若雲保持書信往來。

  不過，好似隻是關係很好的朋友，是不是喜歡那回事，還要另說。

  喬貴妃美目含笑，風韻的麵貌豔若桃李。

  女兒不說，她自然也問不出來。

  “罷了，孩子大了，總歸都有自己的心思，不過諾兒，你也快要及笄，若是有兒郎向你示好，可要記得端持態度，女孩子家家，一定要驕矜自持。”

  顧諾兒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娘親放心，我保證理都不理他們！”

  喬貴妃故作嗔怪：“完全不理又怎麽行，你好好選，說不定往後的夫君，就是現在認識的呢。”

  夫君？

  顧諾兒粉白嬌嫩的臉上露出一絲困惑。

  “娘親，夫君這個東西，要了有什麽用？我有爹爹和你寵著，還有哥哥們為我解決麻煩，平時出去玩，也有司明哥哥、花蘿卜哥哥還有飲香姐姐陪伴。”

  “夫君這種累贅，我才不要呢！”

  喬貴妃聽言一驚。

  她很少跟女兒討論婚姻的事，因為想著她還小。

  但眼瞧著她快及笄了，明年就十五，想著旁側敲擊一下，居然問出這麽個回答。

  喬貴妃忙問：“你不想成婚？”

  “不想。”顧諾兒回答的斬釘截鐵，她撒嬌說：“爹爹也說過，可以養我一輩子，我永遠隻做你們的乖女兒，不好嗎？”

  喬貴妃哭笑不得：“好是好，就怕以後你自己遇到了喜歡的人，吵著鬧著要嫁出去。”

  小姑娘豁然站起身，橙紅色的裙擺劃出絕色的糜豔：“我才不會呢！”

  “對了娘親，我昨天去看大喵和小喵了，它們情緒不高，我想把它們放出來散散步，可以嗎？”

  喬貴妃想了一下，白虎凶悍，但顧諾兒從小養到大，它們一直很聽她的話。

  便頷首：“隻要不傷著人便好。”

  顧諾兒當即高興地提裙跑出去：“一定不會。”

  望著女兒靈動歡悅的背影，喬貴妃一時出神。

  不嫁人也好。

  不做妻子，就不會受夫家的委屈。

  不做母親，就不會忍受生孩子的痛楚。

  她的女兒，隻要一直這麽快樂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