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連忙用小手，將車窗的簾子拉下來。

  那警惕的小模樣，生怕魏滄和袁古看到自己的馬車裏大變活人。

  顧諾兒認真地看著他：“司明哥哥，怎麽啦？”

  夜司明薄眸深邃，眉宇間凝著一股鄭重的神色。

  “神龍村裏，吃人的蛇不是好妖。”他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顧諾兒眨巴眨巴眼睛，聽得雲裏霧裏。

  她跟著點了點頭：“對噠。”

  夜司明抿唇，線條流暢的下頜線，直到脖頸的位置，小家夥看見他喉頭滾動兩下。

  似是在想怎麽開口。

  顧諾兒歪頭，更是好奇了，水眸亮晶晶的：“司明哥哥，你想說什麽呀？”

  “我想說，我之前吃過人，但那是很久以前了，而且……”

  夜司明停頓了一下，鄭重其事地補充：“吃的不多。”

  “而且，我早就不吃人了，跟那種普通的妖不一樣。”

  顧諾兒一愣，小手連忙捂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想說的，就是這事？”

  夜司明淡淡的點頭。

  之前顧諾兒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看見了她的神情。

  小家夥是天上的瑤池錦鯉，她不喜歡一切作惡的事和人。

  所以，雖說她早就知道，他從前犯下很多殺戮。

  但是他希望她明白，以後他不會這樣了。

  並且，都是為了她。

  顧諾兒伸出一隻軟軟的小手，放在了夜司明的手背上。

  小家夥的手，嬌小白嫩，少年的手指則修長且骨節分明。

  “司明哥哥，你不止是和別的妖不一樣，在我心裏，你不是什麽妖神，也不是人人害怕的永夜侯。”

  她聲音軟糯，帶著一點稚嫩的尾音，卻透著認真。

  “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司明哥哥，是顧諾兒的，夜，司，明。”

  “世人或許會敬你武功高強，妖怪怕你神力通天，仇人們恨你冷血無情。”

  “但是，這天下隻有我知道——”

  “你是陪我從小長大的朋友，是我在這萬丈紅塵中，最堅定的依靠。”

  “在我這裏，你隻是夜司明，就算從前你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我也不會為了過去的事厭惡你。”

  刹那間。

  夜司明眼底千年來的幽冷深暗，在這一刻被點亮了一樣。

  少年頓時揚起眉峰，神色跟著動容。

  顧諾兒在他的心底，放了一簇簇煙火。

  直將少年一顆心，徹底暈染的柔軟。

  夜司明極其克製，微微上挑的嘴角，卻透出了他此刻巨大的愉悅。

  原來她想的如此明白。

  少年的眼中，顧諾兒白肌嬌嫩，紅唇可口，一雙盈盈水眸，更是認真，引人生出情愫。

  他眼神漸漸深邃起來。

  “顧諾兒……”

  夜司明遵循本能，慢慢地俯身靠近。

  小家夥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乖乖地坐在那裏，發出奶聲奶氣的疑問：“嗯？”

  她越乖巧，他想占有她的想法就愈發強烈炙熱！

  已數不清多少次，顧諾兒出現在他的夢裏。

  夜司明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種情感。

  就在他離顧諾兒還有幾寸，就能吻住她的時候。

  小家夥卻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司明哥哥，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

  她小身子往旁邊一側去拿東西。

  夜司明親了一個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