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和謝飲香，已經一起蹲在了一處小溪邊。

  謝飲香剛剛哭過，好不容易止住了。

  這會兒眼眶紅紅的，盯著波光粼粼的水麵。

  顧諾兒小大人似的，拿小手拍了拍她的肩。

  “飲香姐姐，我們都知道花蘿卜哥哥是個傻子，你不要和傻子生氣啦。”

  說完，她歪頭，聲音軟糯：“他欺負你，你就揍他，我讓司明哥哥幫你按著他的手腳。”

  謝飲香聲音唔噥，帶著剛剛哭過的一點沙啞。

  “我不明白為什麽江公子總是這樣對我，我也沒有招惹過他。”

  顧諾兒想了想：“會不會跟我的情況是一樣的呢？我看到司明哥哥牽著景生小弟弟，也會不高興。”

  她小手掐腰，一本正經地分析：“因為司明哥哥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看到他和別人玩，就覺得很傷心。”

  顧諾兒水眸眨了眨，烏黑靈動，圓白小臉，被夕陽的金光照出嬌嫩。

  “所以，飲香姐姐，會不會花蘿卜哥哥，也覺得跟你是最好的朋友，他害怕你被別人搶走了。”

  謝飲香比顧諾兒大好多，早已明白，親吻這件事，超出了朋友的範疇。

  但她不知道怎麽和小家夥解釋。

  隻能說：“那他也不能做這種事，這個……”

  她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告訴顧諾兒：“隻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做。”

  “最親密的人……”顧諾兒噘嘴，大眼睛閃爍明亮，認真地鼓起小肉臉思考。

  而夜司明那邊，也在用自己的方式開導江蕭然。

  江蕭然這會兒徹底冷靜下來了，也萬分後悔。

  “完了，真的完了，公主說的對，我為了一個衰人，竟然傷害了謝姑娘，她以後肯定不會理我了！”

  夜司明走在他身旁，淡淡瞥他一眼：“你不會去道歉？”

  “道歉有什麽用！她肯定不會原諒我了。”江蕭然直跺腳：“都怪這個顧星漢，平時總纏著她！我還以為……”

  夜司明冷笑一聲：“你真是愚蠢。既然討厭的是顧星漢，你不去打他，為什麽要為難姑娘？”

  江蕭然一愣，像是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意思是，如果我討厭一個人靠顧諾兒太近，我就會去收拾他，不會責怪顧諾兒為什麽要跟他靠近。她又沒有錯，錯的都是別人。”

  江蕭然怔怔地看著夜司明。

  少年俊美的麵貌輪廓，在夕陽下像是神顏一般，眉宇間凝著桀驁，讓整個人看起來高不可攀。

  夜司明從來隻為顧諾兒低頭。

  江蕭然悟了。

  “司明，你真聰明，我怎麽沒想到呢！我就應該找顧星漢的麻煩，讓他離謝姑娘遠一點！”

  可說到最後，他還是苦惱地歎氣。

  “但是經過剛才冷靜的思考，我想我大概是喜歡謝姑娘了。”

  夜司明皺眉，側眸問道：“何為喜歡？”

  “就是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想發瘋。”江蕭然聳了聳肩。

  發瘋……

  夜司明沉思。

  後來四人再次會合，江蕭然想跟謝飲香說話，她也不理他。

  直到他們各自回家。

  今晚，注定有四個人，望著月色各自苦思冥想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