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帶著顧諾兒去找江蕭然等人。

  這時，村民們與自家的孩子，已經將江蕭然還有謝飲香圍在了中間。

  他們歡笑鬧著：“大哥哥，大姐姐，也給我一本書吧！”

  江蕭然扯著嗓子喊：“人人都有，別擠！”

  方才受過他們幫助的小男孩齊景生，手裏拿著剛剛分到的書。

  正和牽著他的一個老婦人笑著說什麽。

  顧諾兒眨了眨眼眸瞧見：“司明哥哥你瞧，那個老奶奶，不就是我們上巳節碰到的那位嗎？”

  夜司明抬頭看去。

  顧諾兒拉著夜司明到了兩個人麵前。

  “小弟弟，原來你是這位老奶奶的親人呀？”顧諾兒聲音軟糯地道。

  齊景生聽到聲音，連忙憑著感覺扭頭，朝著顧諾兒，笑的天真無邪：“姐姐，這是我奶奶！”

  他拽著一旁老婦人的手：“奶奶，這個姐姐和哥哥，就是我剛剛和你說的，救了我的大恩人，他們還送我回家了。”

  老婦人聽見顧諾兒的聲音，臉色有一刹那的凝重和愕然。

  但很快，她將情緒強壓下去，勉強擠出一絲笑：“謝謝小姐，謝謝公子。”

  夜司明像是留意到老婦人的神色變幻，淡淡地瞧了她一眼。

  齊景生熱情地邀請他們去自己家裏坐坐，喝口水。

  顧諾兒不忍駁了他的好意，便拉著夜司明跟去了他家裏。

  小小的籬笆院內，房子有些老舊。

  年久失修的磚牆，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但內裏的擺設雖然簡陋，卻處處透著溫馨。

  許是因為，老婦人和齊景生眼睛都看不見。

  所以屋子裏的泥牆，處處都可以看見一些拿小刀刻出來的痕跡。

  夜司明負手走過去，看了片刻，冷淡的眼眸中劃過了然。

  他問齊景生：“牆上的痕跡，是你們拿來在屋子中辨認方向的？”

  老婦人點頭回答：“是的公子，摸到長一點的刻痕，便知道臥室在前方，短一點的，就是灶台的方向。以前景生還小，因為看不見，走到哪裏都要摔跤。”

  齊景生笑眯眯地：“我現在長大了，對屋子早已熟悉，不用摸著牆，也能找到位置咯！”

  說罷，他果然輕車熟路地拿袖子擦了擦本就幹淨的木凳子：“姐姐，恩人哥哥，你們坐。”

  顧諾兒撩裙落座，她有些心疼這對祖孫。

  夜司明走到她身旁，低頭在小家夥耳邊叮囑了一句：“我出去問問情況，有什麽事你就大聲喊，我就在外麵，不會走遠。”

  顧諾兒乖乖地點頭，招了招小手：“去吧去吧！”

  夜司明出去後，老婦人給顧諾兒端了一杯茶過來。

  顧諾兒伸出兩隻白嫩小手接過：“謝謝老奶奶。”

  老婦人一怔，垂下臉，像是有些內疚地點了點頭。

  小家夥便又問：“現在隻有你們倆一起生活嗎？”

  齊景生拿來一盤剛熱過的糖餅：“是呀，我娘生完我去世了，我爹不久後也病逝，姐姐，你嚐嚐糖餅，我奶奶做的，特別好吃！外麵都買不著呢！”

  顧諾兒垂眸一瞧。

  竟覺得，這盤子裏的糖餅，有點像宮裏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