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哼唧了一聲：“真的？”

  夜司明點頭。

  小家夥才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嗚嗚哇哇地哭出聲。

  “司明哥哥，磕的我好疼啊！都怪你，追的太快了，我本來腿就短，可惡！”

  她一邊哭一邊咕噥抱怨，小手抹了眼淚，就擦在夜司明的衣襟上。

  原本他是極心疼的。

  但聽了顧諾兒說的話，又忍不住失笑。

  一雙冷冽眼眸裏沾染點點溫情。

  “顧諾兒……”你真可愛。

  後半句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為了哄她，夜司明道：“我看今夜繁星成河，很好看，帶你去屋頂坐坐怎麽樣？”

  小家夥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早已淚汪汪的，小鼻子也帶著紅痕。

  她聲音軟糯：“看星星？”

  “對。”

  顧諾兒頓時破涕為笑：“好呀！”

  夜司明便立即抱住她的小身子。

  他腳下一點，就猛地竄上了一旁大殿的屋頂。

  站在上麵，顧諾兒才發現。

  原來她剛剛不小心已經跑進了冷宮的範圍。

  腳下是一處廢棄的宮殿。

  四處幽靜無人。

  往遠眺望，還能看見鱗次櫛比的豪華宮殿。

  燈火最亮的就是秋水殿了。

  顧諾兒跟夜司明坐在屋簷上，仰頭看著萬千繁星。

  “哇，真漂亮。”

  星星們匯聚成了一條銀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顧諾兒小手後撐。

  一雙葡萄大眼眸，早已被淚水洗刷的更為澄澈。

  “司明哥哥，我看過瑤池上的星河，卻覺得還是修羅境的墜星之海好看！”小家夥由衷感慨。

  夜司明也跟著遙望夜空。

  晚風吹起少年的烏發，顯得他眉眼更加深刻冷峻。

  在顧諾兒身邊的時候，他總是情緒很平靜。

  “是麽？你喜歡那？”

  顧諾兒點了點頭：“星星會往海裏墜，還能踩著跳過去，還有焰青花海！我都喜歡！”

  夜司明忽然側眸看著她。

  他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帶著試探似的小心翼翼。

  “那……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回去看看？”

  “好啊！”顧諾兒頓時睜圓欣喜的雙眸：“我還可以再摸一次窮奇嗎？”

  夜司明薄唇一挑，笑的快意：“為什麽不行？”

  顧諾兒頓時跳起來歡呼。

  小腳一滑，又險些摔下房頂。

  夜司明眼疾手快，將她的小腰一攬，直接抱進了懷裏。

  他淡淡地歎了口氣：“小心點。”

  “有司明哥哥在，我才不怕呢！”

  夜司明聽了這話，便沒有放手。

  一直輕輕地抱著她。

  兩人幾乎是依偎在一起。

  而夜色寂靜，月光柔和。

  這一刻，夜司明竟覺得，凡間美好的不可思議。

  “司明哥哥，每年你們都給我過生辰，我一直想問，你的生辰是在哪一天呀？”

  生辰？

  夜司明有些沉吟。

  他從沒有這個東西。

  自他有意識起，就已經在大殺四方了。

  何時誕生的不知道。

  “就我們認識的那天吧。”

  “什麽？”小家夥歪頭不解。

  “我不知道我何時出生的，所以我們遇見的那一天，就是我的生辰吧。”

  顧諾兒眨了眨眼，重重地點頭，發出一聲甜甜地：“嗯！”

  夜司明回想當時。

  他隔著籠子望著外麵的三歲小女孩。

  隻覺得她皮白肉嫩，一定很好吃。

  但他那時還不知道，原來緣分已經將二人綁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