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人以外，還有她的表哥。

  就算把他們都排除，顧諾兒興許喜歡的還有她的朋友們。

  糖鋪的那些人，甚至謝飲香、江蕭然，都或許在內。

  夜司明更想到，估計她養的那兩隻白虎也是她最喜歡的。

  越想，他眼色就愈發深冷。

  顧諾兒在意的人那麽多，他又排在第幾號？

  一想到方才，她與雲麟洲關係要好。

  為何他心裏會有淡淡的不悅？

  夜司明下意識扭頭，看向顧諾兒的方向。

  竟發現，小家夥也正看著他！

  她小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望著他做出一副沉思的小模樣。

  白白嫩嫩的臉頰上，盈潤著剔透的粉色。

  使得一雙烏靈水潤的眼眸，更加波光瀲灩。

  夜司明長眉頓時皺起不滿。

  她回答這個問題應該很簡單。

  難道她不知道他最喜歡誰？

  顧諾兒看見夜司明，立即像是來了靈感一樣。

  她睜圓眼眸，扭頭就和那邊的夫子說了一個名字。

  離得有些距離，夜司明耳廓微動，隻聽見了一聲“夜”字。

  他眉頭緊了緊。

  這小東西，不會說他隻喜歡他自己吧。

  夜司明見她那邊結束了，也不管不顧地說了一個名字。

  隨後兩人離開隊列，在一旁綠意蔥蘢的大樹下碰頭。

  顧諾兒很高興似的，完全沒有被剛剛的題目影響到心情。

  她糯糯詢問：“司明哥哥，剛剛夫子問你喜歡練什麽字，你的回答是什麽呀！”

  夜司明冷冷道：“顧諾兒。”

  “我在呢。”小家夥下意識應了一聲。

  夜司明低頭看向她，長眉微挑，目光深冷地仿佛帶著一絲暗示。

  顧諾兒眨了眨眼，忽然反應過來。

  “你是說，練的是我的名字嗎？”

  夜司明見她總算明白了。

  他扯了扯薄唇，哼笑說：“還不算太笨。”

  小家夥頓時歡呼雀躍。

  “好巧呀，我說的也是這個。果然，我最了解司明哥哥了。”

  兩人又輪番對了其餘幾道題的答案。

  竟然都回答的大差不差。

  她了解他，他也懂她。

  然而，夜司明到底還是問起了最後一個問題。

  “對方喜歡的人，你說的是誰？”

  顧諾兒小手背後，眼睛撲朔著光澤。

  “司明哥哥說的是誰？”

  夜司明頓了一下：“你最喜歡的人，我回答的是皇上。”

  小家夥臉上立刻有了嬌俏不滿的神色。

  她跺起小腳：“司明哥哥，你怎麽說是我爹爹呀！你不是都給我使眼色了嗎？我以為，我倆眼神交流的意思，是要說彼此的名字呢！”

  夜司明一愣：“你回答的，是你的名字嗎？”

  “是呀！夫子問你最喜歡誰，我說，是夜司明的顧諾兒！”

  顧諾兒噘嘴，可憐兮兮地說：“虧得我故意這麽說呢，怕你會說你自己的名字，我特地加上了‘夜司明的’這四個字。”

  夜司明怔怔：“我不知你的想法，所以隨口說的。”

  他說罷，立即就要抬步去找夫子。

  “我去改答案！”

  顧諾兒伸出小手拉住他。

  忍不住噗笑，嬌嗔道：“哪有你這樣反悔的，夫子才不會給你改呐！”